“快!”韦玄贞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对着赶车的小太监不停地催促。“夫人,快不起来了,已然是最快了。”小太监也是有些为难,硬是被催出了一身汗!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朝堂上,依旧回荡着全敬尖锐的声音。大堂上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格外清楚。赵佶示意了下全敬,正要退朝,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
“皇上,老臣有本启奏。”崔震起身,往左走了一步,又弯下腰道,“臣上奏,已查出,户部侍郎贪污枉法,私设赌场,搜刮民脂民膏,已然查出实证,实乃天理所不容,按律当斩。臣身为刑部尚书,自不会忘了本职。”崔震这么一说,东傕吓出了一身冷汗。
户部侍郎有左有右。不过右侍郎韦德以及整个韦府都抄斩了。那么指的,就只有东傕了。
崔震有意无意地撇了东傕一眼,更是惹得东傕心头一跳。
赵佶神色不变,转而还有些笑意,道:“东卿家,崔尚书说的可是真的?”东傕自知此事是万万抵赖不得的,又看皇上的表情不像是要杀人,索性认了,没准还能捡回一条命。
“臣是一时糊涂,望皇上恕罪!”东傕直直地跪在地上。“朕知道,户部也不好过,何况东卿家还要照顾元祐皇后,那可是照顾朕的嫂子,可真是大功一件啊!”赵佶此言一出,可谓是全场震惊,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东傕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佶,这句话一出自己可就上了贼船了。赵佶是打算杀鸡儆猴,严惩结党营私,完了……完了……“来人,给朕拖入天牢!”东傕直接被拖入天牢。
流萤急忙奔进雪琼苑,赶忙跪下急匆匆地道:“才人,不好了!东大人他……”“父亲怎么了!”东雪猛地站起来。“东大人入狱了!”“什么!”东雪眼前一黑,心想完了!
流画不知何时走进来,沉稳道:“才人此时去求皇上,东大人还有一线生机。”“对!”东雪什么也不顾了,好忙跑去。
“才人,外面下着大雪,披件……”还未等流萤说完,只见流画咳嗽了一声,萱香殿的人便把流萤便被按在了地上。“你给我老实点。”流画眼神里带着奸诈,嘲笑。
鹅毛大雪,一袭白色单衣,跪在紫宸殿外,不知何时那女子已然哭红了眼,泪水结成根根冰柱,泪没了,便不再哭了……不知合适那女子已然跪肿了膝盖,双腿冻得坚硬,仍一动不动,在那里跪着……不知何时,那女子已然冻结了手,插在厚雪中,仍一动不动……不知何时整个人已经昏在雪中,却被冻得坚硬,一动不动。
雪停了,阳光渐渐撒在那片雪原,玄贞踏在雪上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一阵风吹过,那女人迎风倒下,冻在雪里。“东雪!”韦玄贞接住她,掐住人中,眼见着东雪隐约地睁开眼。“韦玄贞,韦?我怎么早没发现呢?韦府?是你做的吗?罢了,本来便是我欠你的,也欠金府的,不求其他,放过东芳吧,她还是个孩子……”“你说什么?”韦玄贞感到诧异,欠韦府的,也欠金府的!这莫非是当年韦府灭府一事!可再想问,却不见那具冰尸再动一下,再吐出一个字。
“玄贞。”赵佶抬头,看那脸上的冷漠,问,“出了什么事?”“雪才人,甍了……”韦玄贞仔细看看眼前人,却听到他说:“她么?”赵佶不语不动,不过稍稍有些严肃,却还带着副本应如此的感觉。“你不害怕吗?”韦玄贞看眼前的人,问道。“死人,是最好的人,它从不会欺骗,从不会让你提心吊胆,活人,才更可怕。”赵佶自顾自地批阅奏章。
“若朕没有猜错,东雪便是皇后一案的主谋对吗?”赵佶没有看玄贞。“不是。”玄贞仔细地看着眼前人,“是安侍御,安氏。”
赵佶缓缓地抬起头来,道:“你如果修庵寺了。”“是。”韦玄贞看着他。“小小侍御,如何推起这么大一盘祺?替罪羔羊罢了……”赵佶仍旧不理不问。“赵佶,你听着,我已然查出那谋反案与皇后无关,你立刻放了她!”韦玄贞已然没有了冷静,冷眼看着他。
“朕,不,我从来不在乎真相是不是皇后谋反,我在乎的是谁对我有威胁,有多大的威胁。”赵佶看着韦玄贞一脸怒气,冷盯着她。
“皇后,一定要死?”韦玄贞也顾不上这些,问道。“不一定,我不在乎真相在乎江山,可我也不在乎江山,在乎你。”赵佶看着韦玄贞,“皇后从来不是我的人,以前不是,如今也不是,除非,那个我更在乎的人就在这,我便也不在乎了。你,懂吗?”
“我会这么做吗?”韦玄贞看着他冷笑道。“不会,如果东雪什么也没说……”赵佶顿了顿道,“你,走吧……”“她说了,她说了她对不起金府,对不起韦府。”韦玄贞沉下眼帘,闭眼含泪。“我从来不是你的弑父仇人,也总是你的弑父仇人。我并没有做什么,更多的是难。”赵佶顿了顿道,“抛开一切,你,还爱我吗?”
韦玄贞一下子怔住了,道:“一点都不,一点都不,爱。”赵佶突然心如死灰,一动不动。“也是,根本抛不开,什么也抛不开,我们之间隔了太多。”还未等赵佶落下话音,韦玄贞便冲进他的怀中。“韦玄贞从来不爱皇上,他们有大仇,可清鸿夫人,爱赵佶。韦玄贞,早就已经死了……”赵佶抱紧了玄贞,道:“可知清鸿何意?清,对着玄,鸿祛着玄,抹去你心中的黑。”
安侍御得了一条白绫,也算是对她当年做的那些事应有的惩罚吧。雪琼苑也散去,流萤流画分了出去,流萤却一头撞死在雪琼苑。一连十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皇后娘娘,雪停了,皇上迎您回朝凤殿。”静芝笑道。“什么?”郑洁有些莫名其妙。“清鸿夫人不对,是韦才人力证您无辜。皇上已经下召了。”“她,还是做了……”皇后看着轩竹堂外的阳光格外刺眼,闭上眼,走出轩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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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实在是没时间更,望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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