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门打开,乐又云跳了下来,“砰”一声重重的甩上门,鼻子哼哼了一句“死混蛋”。
跟着李壁也跳下车,和乐又云的那双乌黑的大眼一对视,两人一起头,然后分前后跑开。
他戴着面具冲向马路旁停的一整排的高级豪车前,一手抓住一辆车,将两车高高擎举过头,“砰”的声,重重撞在一起。
听到打雷似的一阵巨响,乐又云加快脚步,冲向同事的警车。
一看全是队里的熟人,连忙指着李壁那边叫道:“你们在就太好了,那边有人发疯了,快去看看。”
“云队,你怎么在这?”
便衣警察们着她的手指方向,如果看见一个高大的家伙,抓起两辆一吨多重的汽车,就像抡纸片一样轻松,“嘭嘭嘭”砸坏十几辆车子。
“快快快,快去阻止那人,不然这里的车全给砸坏了,上头怪罪下来就完了。”
乐又云又嚷又叫,领着便衣们冲了出去,经过吉普车时,悄悄打手势让潘安迪赶紧进去。
等便衣警察一涌而过,潘安迪带好帽子,将帽沿拉下遮住眼睛,扶着花流溪跳下车,两人悄悄向陵园有去。
陵园的门口有两个黑衣白领的人在看守,潘安迪忽然在外面大叫:“有人砸车啦,谁的车被砸了啊?”
这一招果然奏效,里面听到潘安迪叫喊的人全都跑了出来,顿时一团混乱。
潘安迪紧紧握着花流溪的手,逆着蜂涌而出的人潮,悄无声息的避过看守,挤了进去。
顺手还在一人的脸上摘下一副墨镜,用来遮被乐又云这心狠手辣的女人打肿的眼睛。
刚一进去,就看到宿敌龙华在前面不远处坐着,他旁边还有一个长发飘飘,好看的像女人的年轻人。
龙华的另一边坐着花鑫的老婆叶慧,还有她那病怏怏的儿子花前,正毕恭毕敬的为龙华烟。
龙华抽了一口雪茄,摸了摸花前的头,笑着让旁边那个很好看的年轻人,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给他。
花前用双手颤颤的接过,连忙向龙华鞠了几个九十度的大躬,瑟瑟的搂着胳膊,跌跌撞撞的走了。
然后龙华就大胆的搭着叶慧的香肩,笑笑的调戏了一会,还时不时的揩油。
叶慧十分为难的躲躲闪闪,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阿克,两眼泪花闪闪,像是在求救。
阿克没有办法装看不见,忽然弯下腰,在龙华耳边低语一阵,然后指向了潘安迪和花流溪两人。
龙华一扭头,正好和潘安迪对了一眼,撇了撇嘴在笑,然后收回了手,让叶慧自行离开。
潘安迪一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连忙压底帽沿,扶着花流溪走向一旁的厕所。
“呜啊呜啊……”
外面的警车开动,警笛声渐渐远去,显然是去追捕李壁去了。
被砸坏豪车的车主无可奈何,又慢慢回到陵园里,叽叽咋咋的骂着什么。
这时,牧师走了出来,宣布葬礼开始。
在厕所门口,潘安迪偷偷向外望了一眼,那个洋人牧师已经逼叨逼叨的念起了逝词和圣经。
还有不少媒体争先恐后的拍摄,躺在水晶棺里花鑫的尸体。
潘安迪吃了一惊,想不到花鑫真的死了,连忙捂住嘶叫了声“爸爸”的花流溪的嘴。
劝慰道:“别出去,现在人太多,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再等一会,等我抓到龙华问出真相,我们在去祭拜里爸爸。”
潘安迪本以为花流溪一定会哭闹个不停,想不到这回她到冷静了下来,头,哽咽道:“好,我听安迪哥哥。”
这倒反而让他很不适应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偏偏不出来。
这时,厕所里传出一阵“嘶啊嘶啊……”的狂吸声,然后有人“啊哈”的一声欢叫,痛快的叫道:“爽啊,太爽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会是……
潘安迪让花流溪待在原地别动,自己慢慢的溜了进去,耳光贴在厕所的门板上,一格一格的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在最后一格前停住,突然毫无征兆的“砰”一声,踹开门板。
就看见两眼眶乌黑的花前,瘫坐在厕所的地砖上,把马桶盖放下,上面撒了一堆白色的粉末,正乐此不疲的往鼻子狂吸。
看到潘安迪忽然出现,花前一害怕都没有,反而望着他嘻嘻的傻笑,擦了下流出来的鼻涕,整个人呈一种极度糜烂的状态。
喃喃傻笑道:“原来……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你特么哪儿冒出来的?”
潘安迪看了看马桶盖上的白色粉末,又看了看快死的花前,立刻想到了那是什么,心里不由燃起无名怒火。
一把揪住花前油腻的头发,掀开马桶子,硬将他头塞了进去,灌了满嘴的尿。
“咕噜咕噜咕噜……”
花前全身无力,根本反抗不了,挣扎了没一会,两只手就软趴在地上,马桶里的气泡都没了。
“哗!”
潘安迪将他的头湿漉漉拔了出来,“砰”的砸在瓷砖上,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又“啪”的抽了一耳光。
“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吸毒?你特么不想活啦?”
花前“呕”的吐出黄黄的尿,瘫软在地上,表情似笑非笑,十分怪异的道:“你……你管不着……”
“起来,快起来。”
潘安迪扯着他衣襟,像提麻袋一样,提起又软倒,喝道:“告诉我,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我……我爸爸?”
花前擦了擦禁不住救出的鼻涕,两眼无神,眼皮耷拉,笑笑道:“我有……我有爸爸?对,有……那不是你杀的吗?”
“放屁!”
潘安迪狠狠抽了他两耳光,使劲来回摇晃他的脑袋,叫道:“你最好给我清楚,不然我把你交给警察,让他们送你去戒毒所。”
一听戒毒,花前立即软趴趴的跪了下来,抱着他腿,哀声求道:“别,千万别,我不要戒毒,我不要戒毒……”
一脚踢开像烂泥一样的花前,潘安迪道:“那你告诉我,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花前一头撞在马桶上,磕破了额头,又扑过来抱着他腿哀求。
“我爸爸……我不知道,那天你们走了后,我也走了,去……去吸了两口。”
“等到……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听老爸他特么的挂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