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如此普遍的水果怎么可能让你的孩子患上这样的怪病?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草莓,还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段子衡皱着眉头,满腹疑惑的口气反问着患儿的妈妈——林芳。
林芳迟疑半晌,焦虑不安的挠着头,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床榻上满脸痛苦状的小佳楠,泪水再一次夺出眼眶。
“段院长,佳楠平时最喜欢吃草莓,虽然现在还不是草莓成熟的季节,但是为了让佳楠不哭不闹,我宁愿多花钱,也不能苦了她,这个冬天,佳楠就一直没断过草莓,其他的食物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我真的记不起来孩子还吃过什么。”
段子衡手里握着佳楠的检查结果,表情凝重的倾听着林芳的回答,眼神在病房里游离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难道草莓里含有泌乳素这种激素。”
“孩子妈妈,草莓在哪儿买来的。”
“就在我们小区外面的水果摊儿上,啊……,对了,锦联购物中心楼下的水果一条街。”
此时,护士沈茹丹已经将段子衡办公室的残局清理完毕,急匆匆的回到急诊室。
“段……”她刚刚开口,便直接被段子衡打断。
“小沈,来的正好,你现在立刻换下工作服,穿上平时的衣服,去锦联购物中心楼下的水果一条街买五斤草莓,一定记住,每个水果摊儿买一斤,这是二百块钱,你拿着,按现在草莓的市场价格,这些钱应该够用了。”
沈茹丹对院长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只是一个劲儿推搡着二百块钱。
“院长,我有钱,你还是揣起来吧。”
段子衡的脸随即变得冷峻起来,直接生硬的把钱塞到沈茹丹护士服下边的兜子里。
“这是公务,用你私人的钱算怎么一回事,你快去办,对了,你买草莓时,顺便问问那些商贩,这反季节水果的来历,要旁敲侧击,不能直来直去。”
“院长,放心吧,我记住了。”
沈茹丹对段子衡的吩咐格外用心,对她来说,能在懋昌市最大的公立医院做一名健康科护士,已经非常知足。一个星期前,二十三岁的沈茹丹刚刚过了见习期,由于在院里业务技能和综合素质的考评当中脱颖而出,她得到了院方各级领导的认可,同时也成为健康科今后护士长最有利的竞争者。
她谨记段院长交待的公务,打着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锦联购物中心楼下的水果一条街。沈茹丹是土生土长的懋昌人,平时也经常来这条街买一些新鲜的水果供单身的她享用,不过今天她无心闲庭信步,一门心思直奔售卖草莓的摊子前。
“老妹儿,新鲜的草莓,不甜不要钱,来点儿。”话音从“林柄河水果批发零售”的摊位前一个三十左右岁商贩的嘴里传出。
“多少钱一斤。”
商贩抬头再次瞧了瞧沈茹丹,一时间被她端庄文雅的气质、秀气稚嫩的脸蛋深深吸引。“美女,卖别人三十,卖你二十五,来多少。”
沈茹丹瞟了一眼面露色胎相的商贩,轻语嘀咕了一句:“真是无聊透顶。”
“给我称一斤,千万别短斤少两。”
“放心吧,我这都是足斤足量,你回家可以自己称称。”
沈茹丹的耳边回想着院长的叮嘱,见眼前的商贩倒是对自己耐性十足,便继续搭了一嘴。
“老板,正常生长的大地草莓现在还没成熟吧。”
“美女,你也太老土了,现在为什么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鲜的水果,大棚啊,大部分水果都产自大棚。来,拿好你的草莓。”
商贩担心沈茹丹继续深究一些关于草莓的来历问题,便有意结束了与沈茹丹的对话。
接过草莓,沈茹丹并没有从商贩的嘴里探听到有价值的信息,毕竟日常生活中,“大棚出新果、反季一如常”这句话已经家喻户晓,她付了钱,急忙去其他摊位购买剩下的四份草莓。和之前购买第一份儿草莓的情形一样,商贩们只是一个劲儿夸耀着形美味甜的草莓,其他的信息支字不提,沈茹丹没有丝毫的收获。
她感觉对院长交待的公务只是黯然的完成了一半,掐算着时间,她不得不悻悻的离开水果一条街,拎着五斤新鲜的草莓回院复命。
见沈茹丹回来,急诊室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段子衡接过她手里的草莓。“小沈,辛苦了,对这些草莓的来历,商贩们怎么说。”
从来不会说谎的沈茹丹,将打听到的实情相告。
“院长,他们都说是大棚里产的,别的没说什么,不过,从他们极不自然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应该对事情的真相有所隐瞒。”
“不错,小沈,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些草莓是用了药的,你去把张海丰叫过来,他的父亲不是在食品安全监督局吗,把这些草莓送去,经过检验,我们便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了。”
张海丰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他专业技术水平极高,治愈不少疑难杂症患者,在患者中间也享有很高的威望。张海丰的父亲在本市食品安全检验检疫局工作,任检验检疫科科长,由于市长重视医疗卫生与食品安全,因此,他父亲的工作也被市政府一次次列为年度重点工作来抓。
沈茹丹走进熟悉的电梯,直接前往五楼504室——张海丰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不过,医院有规定,所有医护人员及领导的办公室的门必须带有玻璃窗,以此监督医护人员的在岗情况,沈茹丹顺着窗子向办公室里看去,三个男人正围着张海丰,说着什么。
她索性敲了一下门。
“张医生,院长找你,让你马上去急诊室。”
三个男人为首的西装男听到沈茹丹的声音,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停止了与张海丰的交谈,同时用犀利的眼神示意张海丰,让沈茹丹先行回避。
“小沈啊,我这儿有客人,你告诉院长,我十分钟以后下楼,这几个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了。”
“噢,张医生,那我下去,先不打扰你们了。”
沈茹丹表面答应,可走出张海丰的办公室,便站在门口,窃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容,偶尔的还对着玻璃瞄两眼。
“张医生,你在圈里的医术如此高明,为什么委曲求全的呆在这个鬼地方,你在这里能一展拳脚吗,不如和我们走吧。”为首的西装男眯着二尺钩眼且带有几分嘲讽的味道对张海丰说。
“这位大哥,我们不认不识,刚才当着护士的面,已经替你们开脱,院长急着见我,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张海丰语速仓促的回了一句,话音落下,便即刻起身。
西装男旁边的两个年轻人见状,伸出双手将张海丰强摁在座位上。
“你小子,听成哥把话说完,你着急去死啊!”
“张海丰,你这个人怎么死心眼儿,一根筋,他们给你开多少钱,到我们这里,给你翻十倍。
“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家医院,你们再不走,我马上报警。”张海丰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你活路不走,偏偏撞枪口,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西装男说话间,示意旁边猥琐面的年轻人从上衣里怀掏出一张照片,甩在了张海丰面前。
“爸,你们把他怎么了,快告诉我。”张海丰一边用力挣脱着两个年轻人的手,一边急不可耐的追问。
“放心,急什么,在你答应我们之前,他老人家还能有口气儿。”
张海丰拿起桌子上父亲的照片,惊慌失色。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西装男,气愤的说:“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想要让我不明不白的替你们办事,门儿都没有。”
办公室外的沈茹丹听到这里,头皮发麻,一只手捂住了嘴,生怕吓出了声。定了定神,她拿出手机即刻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办公室里的西装男见张海丰意志坚定,将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疾速掏了出来,此时的手上明晃晃握着一把枪,冰冷的顶在了张海丰的额头上。
“啊……出人命了。”沈茹丹对着手机话筒声嘶力竭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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