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道:“他们要撤,那正求之不得。”
张知行明白他的意思,那些人若是从房子中冲出来,火枪一近身就没威力了,这边十几个人都是高手,要拿住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冲出来。
神行再也忍耐不住,一声大喝冲了出去,这下身法极快,眨眼间便已冲进了校场对面的营房中。
只一会,一声巨响传来,神行偌大个身躯直飞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雪地上。
慧明飞奔而来,将他一把扶起,见他满脸是灰,口中鲜血狂涌而出,连忙探他的脉搏,好在依然有力,当下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只是被震晕了,伸出手掌按住他的百汇穴,将真气灌了进去。
过了盏茶功夫,神行醒转,说道:“大家别进去,里面有许多火药。”
慧明道:“神行,就你这个出家人性子最急,先冲了进去,不过总算是救了大家,阿弥陀佛。”
吴一澄道:“他们点燃了火药,那他们自己怎么办?”
神行道:“那几间屋子里面应该有秘道,我进去时已经没人了。”
吴一澄摇了摇头,叹道:“好毒的连环计。”
唐三道:“秘道?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不知营房里有秘道。”
张知行道:“大和尚伤的不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唐三道:“就这么走了?我们不进去查探查探,说不定还能追踪到那些杀手。”
吴一澄道:“那里面说不定还有危险,还是改天再来吧。”
唐三纳闷:这谷中有秘道,若不查清堵死了,敌人再进来偷袭岂不是又要吃大亏?老吴一向精明,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到。却见吴一澄对着自己微微摇头,随即醒悟:现在有外人在场,去找秘道,岂不是自曝其短?
神行问道:“师伯,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个黑衣人呢?”
慧明道:“我放他走了,他毕竟身有残疾。只盼他能翻然悔悟,不再做这杀人的买卖。”
神行叹道:“吴先生,唐先生,你们自己也看见了,这些杀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应当洁身自爱,别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了。”
唐三原本对他甚是讨厌,只是见他刚刚一直挂念着众人的安危,心中才对他有了些好感,哪知他刚捡回一条命,便又开始说教,只得苦笑道:“谨尊大和尚法旨。”
折腾了半天,张知行早就疲累不堪,回到房中之后也不打坐,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后,张知行便向魏其名告辞出了鬼桃源。
回到锦州城内,只见城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都在准备着过年,他在异乡见了这场景,心生感触:今年过年,姑姑和自己又都不在家,爹一人过节,定会觉得凄凉。
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一下子也想不出该去哪里好,忽然迎面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躬身向他行礼,道:“阁下是武当派张少侠吗?”
张知行道:“是我,你是谁?又有什么事找我?”
他来锦州这么些天,没有一天安生过,见又有人来找他,颇为不悦。
那人却一点也不生气,道:“在下的主人有事想见张少侠一面,还请少侠能够赏光。”
张知行‘哼’了一声,道:“我来这里没几天,怎么到处都有朋友,个个都来请我赏光?”
那人低声道:“鄙上便是吕直方吕老爷,有事请见。”
张知行觉得颇为意外,道:“在下是见过吕先生一面,却谈不上相识,不知他请我去有何见教?”
那人道:“是大小姐的事,这里不方便多说,还请跟我来。”
吕直方是城中首富,住的宅院却不大,屋里的陈设也很简陋,二人见面叙礼后,便分宾主坐下。
吕直方道:“在下与张少侠之前只见过面,就这么把你请来,是显得有些唐突,还盼你勿要见怪。”
张知行道:“吕先生,有话你就直说吧。”
吕直方道:“好,含章,你出来见过张少侠。”
吕含章从后堂出来,对着张知行福了一福。这是张知行第一次见到她,只见她容貌姣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风韵气度与龙菲芸颇有不同,当即点了点头,赞道:“吕小姐真是风采照人。”
吕含章道:“张少侠谬赞了,若论风采,小女子比之龙大小姐可差远了。今日请张少侠来,有一事相求。”
张知行道:“但说无妨。”
吕含章道:“我知道张公子和龙大小姐是好朋友,所以让你帮我求个情,让龙大小姐放了王公子。”
张知行道:“哪个王公子?”
吕直方道:“就是小女的未婚夫王云安。”
张知行道:“哦,我想起来,就是那天一大清早就跑去龙吟阁提亲的王公子吧。你的意思是幼君抓了他?”
吕含章道:“没错,那日,那日我从龙吟阁跑出来后,才知道之前有人模仿我的笔迹给王公子写了一封信,里面说我已经脱困,约他在某处见面,他信以为真,便从关东帮跑了出来,后来便没了消息,直到现在生死未卜,都是我害了他。”说到这里话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张知行最怕见到女人哭,忙道:“可也不能说就一定是幼君抓了他吧?”
吕直方叹了口气,道:“张少侠,前两天王家来人说要退婚,我问他们为什么?王老太太说要保住儿子性命就只有跟含章退婚,还哭着跪了下来。哎,退婚后第二天,龙大小姐就派了媒婆来提亲,她,她想要含章嫁给龙大少爷。”
张知行听了这话,暗叹:师兄所料不差,只是幼君这么做不忒过分了些吗?
吕含章道:“今日请张少侠来,就是想请你做个公证:只要龙大小姐放了王公子,并且以后都不再去为难他,我,我便。。”
张知行道:“你便如何?”
吕含章咬了咬牙,道:“只要她答应放人,我便立刻嫁给她弟弟,做她的弟媳。”
张知行笑道:“只是做她的弟媳,又不是做她的儿媳,你怕什么?这个媒人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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