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棵树干上,身上盖着一件衣服,不远处燃着一把火把,将她的身子烘烤得暖暖的。
此时已经天黑了,密密麻麻的树影在黑暗中显得光怪陆离,她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身子,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混混沌沌。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陷害了,当时看着宁捕头他们不认旧情地朝她拔剑,她的心里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杀意,到后面,连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干了些什么了。
而现在她会在树林里醒来,显然是慕靳或者胖子把她带出来的。
不过转眼看了看,四周又不见他们俩人的身影。
不会吧?难道他们就这样把她丢下了?
夏熙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全身还是酸痛得厉害,忙运起体内真气行走一圈,以缓解身上的酸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又有了精进一一已经到了剑师中期。
这可是个好消息,以这个速度来算的话,想必突破剑师也等不了几日了。
“嗖!”这时,树林的深处,突然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无数的箭矢。
夏熙萱运起真气一一抵挡,眼神戒备地看着黑洞洞的丛林里面,“谁?”
回答她的,是一波更加紧密的箭矢。
夏熙萱刚刚才从蛮荒碧玺对她的影响中清醒过来,身体还有些不听自己的命令,一咬牙,运起更多的真气去抵挡箭矢。
里面埋伏了起码不下五十人,夏熙萱眼神一暗,身子一个恍惚之间,就让一根箭矢钻了空子,擦着她的脸,划开一串血珠,而后稳稳地刺进她身后的树干中。
闻到血腥的味道,夏熙萱怒了,大吼一声:“何方小辈,只知道躲在暗处偷袭吗?”
林子深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然后她就听到有人在高喊着:“她就是苗疆派过来的细作,大家快抓住她!”
“嗖嗖嗖!”
黑压压的身影从林子里面飞出来,将她团团围了起来,为首的,正是宁捕头。
宁捕头昨日里差点被夏熙萱掐死,脖子上绑了一圈白色的纱布,脸色也还带着些许的苍白。他原本就怀疑夏熙萱的身份,这下更是怀疑她就是南疆派来的人,一挥手下令道:“谁能抓住这个细作,赏金50两!”
夏熙萱此时只是觉得好笑,笑宁捕头这人也太是非不分了,罢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既然他要挑衅自己,那她也无需再客气了。
这么想着,她冷哼一声,“50两金子也想买我蓝诺的命?朝廷未免也太抠门了一点吧?”
“闭嘴!你这下贱的细作,亏我之前那么相信你,你却害死了那么多村民!”宁捕头暴怒地一吼,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家抓住他,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呵……”夏熙萱嘲讽一笑,“那你们就来试试,看能不能抓住我!”
话音刚落,猛地调动灵力于双拳之中,朝着虚空挥出拳头,顿时空气里就传来空间被撕裂的声音,随即,灵力在空中爆炸,炸得旁边的人扑倒成一片。
就这些人,居然还想杀她?
夏熙萱冷笑,身子悬空,从筒靴里拔出乌金匕首,双腿在身后的树干上一蹬,一个借力,整个人就快速地往前冲去。
“宁捕头,你是非不分,污蔑忠良,速来送死!”匕首在空中一挑,直直地朝着宁捕头刺去。
昨天夏熙萱的表现在宁捕头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但是今天当夏熙萱攻过来的时候,却并没有感觉出那股像是来自地狱的气息,他稍微放下心来,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南疆来的细作,算什么忠良,我杀了你是为民除害!”
紧接着,手里的剑也不必不让地朝着夏熙萱刺了过去。
匕首碰上长剑,其实夏熙萱是比较吃亏的,宁捕头当了半辈子的捕头,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接受过某个云游的仙人的指点,其功力对于现阶段的夏熙萱来说,也是不可小觑的。
宁捕头感应到夏熙萱体内的真气并不雄厚,大概也只是剑师中期左右,更是对自己有了十足的信心。
他相信夏熙萱这次一定跑不掉,因为刚刚他已经用计将慕靳和胖子引走了,现在只是对付夏熙萱一个,根本就没什么压力、
这个时候的宁捕头早就忘记昨天他被夏熙萱捏着脖子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的事情了。
两人的兵器相撞,发出一阵轻吟,夏熙萱右手一阵发麻,心下也是一惊。
没想到宁捕头藏得这么深,外表看起来他就是一个平凡的没有主见,还有些胆小怕事的捕头,却没想到他却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夏熙萱估计衡量了一下,面前的宁捕头,应该已经是一只脚踏进“剑王”的境界了!
卧槽,难怪宁捕头对抓她这么有信心,原来他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不过,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夏熙萱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她是最优秀的杀手,她懂得最完美的杀人手法。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想要活下来,就只能让对方死,在他们的字典里面,没有“暂避锋芒”这一说法。
轻喝一声,夏熙萱已经改变了自己的路数,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朵黑暗之花,在这朦胧的夜色中翩翩起舞,转眼之间,她就与宁捕头过了四五十招。
银色的月光反射出宁捕头手中的剑芒,夏熙萱的动作极快,每次都可以在宁捕头向着她的要害攻击过来的时候,做出最准确的反应。
这就是为什么她喜欢乌金匕首的原因。
通体黑色的匕首,看起来如同一把钝刀,甚至像是没开过刃的失败品,但是,这样的刀,永远不会反光。
不会反光的刀,不会暴露自己。
这就是她目前的优势,也是作为一个杀手必须要有的优势。
夏熙萱越打越兴奋,体内像是有用不完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从自己的丹田涌出,她并未感到任何的疲累,身体反而越来越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