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远边的寒月四周蔓延而起阵阵浓雾,漆黑的海岸边,寒风瑟瑟,一道身影绕着屋子已经走了无数次。
林安宁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屋子里走动,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坐起身,“姐,你大晚上不睡觉,在想什么?”
林安意焦灼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我出去一趟,你睡吧。”
“姐——”林安宁不明所以的瞪着快步走出的身影,犹豫着再次躺回床上。
深夜时分的小镇子,苍凉无人的马路两侧,林安意瞧着正准备开门的杂货铺,一脚踏进去。
“我的天,这天都没亮,姑娘,你可不可以发出点声响?”老板捂住心口,盯着披头散发一袭白衣长裙的女人,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唬的险些直接倒地不起。
林安意寻觅着杂货铺内的东西,小手指了指麻袋上的绳子,“那条绳子能卖给我吗?”
老板眉头皱了皱,“你大早上不睡觉,就为了一根绳子?”
“我家狗不听话,大晚上怕它偷偷跑出去,万一咬到人怎么办?”
“你考虑的对,就给五块钱吧。”老板解开袋子,又凑到她面前问了一句,“难怪最近大街上总能听到狗吠,姑娘,还是带去医院打一针,万一有狂犬病怎么办?”
“您说的对。”林安意掏出零钱,拿起两瓶矿泉水,“您知道哪里有卖照相机的吗?”
“这种小地方,只有上县里去买了,不过挺远的,每天一趟班车,还得看你的运气。”
“那么远啊。”
“你要照相机做什么?虽然我没有照相机,可是我有部旧手机也有照相功能,只是像素差一点而已。”
林安意激动的握住老板的人,点头问道:“能卖给我吗?”
……
“咚!”寂静的客房突然一声惊动响起。
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男人被一阵强光激醒,他睁了睁眼,虚虚实实的眼前氤氲着一团气雾,他晃了晃头,突然间感觉自己被勒着的双手再一次被人缠绕上绳子。
而这一次,绳子的紧实程度较之前一次更紧更狠。
就这么怕自己跑了?她似乎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本能。
“咔嚓!”空气里一声异响,秦曜脸上的那份从容渐渐被打碎。
林安意探出脑袋,蹭到面无表情的男人身前,笑靥如花道:“很不巧我竟然发现了杂货铺里竟然还买一种迷你手铐,听说是孩子们没事玩的,我特地买来试试看。”
“你这是在玩火。”男人目光冷冷的落在她一脸人畜无害的五官上,为何如此清纯干净的一张脸,却有一双闪烁着阴谋狡诈的瞳子。
林安意未曾回复,站起身,将他身上的浴巾扯开,露出那未着寸缕的身子。
男人上身每一块肌肉上都填满了魅力,那性感的腹肌,诱人的肤色,那让人沉迷的淡然随性气质。
穿上衣服,他是生人勿近的王者,脱下衣服,他就如一件放在玻璃屋中任人垂涎的上帝之手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林安意移了移目光,对着他那张云淡风轻,似乎还噙着笑意的脸急促按下快门。
秦曜嘴角的确带笑,却是与之以往不同,那双灰暗的双瞳中蓄势待发着浓烈的杀意。
他这辈子最恨人对着他拍照,还是威胁的照片。
他的拳头似乎已经磨的咯咯作响,在寂静的屋子里,绳子摩擦手铐的声音尤为惊耳。
林安意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她敢确定,如果她没有套上那副手铐,这个男人已经撑开了绳子,带着让人畏惧的血腥咬断了她的脖子。
“你最好趁我没挣脱开之前把照片删了,否则,我不能保证下一刻你的脖子还能不能完好的挂在你的头上。”
林安意不为所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赤红的双眸,十几平米的小空间之中竟恰如百米大房的空落死寂。
沉寂半晌,她问:“你知道雷宏拍了多少她的照片吗?每一个角度一个男人,每一张照片每一个耻辱,你觉得你现在很丢脸?那你可有想过被你一句话就毁了一辈子的女人有多落魄。”
她翻过手机,将屏幕对上他的焦距,“看见没有,我没有拍下你的脸,你都觉得很生气对不对?”
“……”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程监控,任凭她如何挣扎,她的身上总有一个男人折磨着,她的脸比高清电影分辨率还清晰,你说你不屑这种威胁,你却将这种悲哀强加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身上。”
“如果问这事谁是始作俑者,是你们这些拿着钱不把命当命看的……伪君子!”
林安意依旧高高举起手机,对着他沉默的面容再一次按下快门,不同先前的那般,她只在屏幕里映上了他的脸。
“我没想到雷宏会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更没想到他竟然玩的这么狠。”秦曜轻轻的扯了扯自己手上的绳子,“我替你报仇如何?就当作赎罪。”
“得了吧,你们这些人的话比屁还臭,放了就放了,到最后还恨不得自己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我这个人最重的便是情意,你可以伤我,可以杀我,绝对不能冒着我的名义做出背叛我的事,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林安意放下手机,隐隐作笑,“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放了你?嗯?”
“你不信我?”
“女人之美,在于蠢的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的白日见鬼。我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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