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冉开车的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从公寓到公司总共就5分钟的车程,她开得慢一点,10分钟也能到。就这么短的一段路,她也不怕会因为开车而出什么意外。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没有车。
聂子宁接送了她两天,终于熬到了周末,莫小冉拉着聂子宁陪她去了某大众汽车品牌的4S店。
一开始聂子宁是不赞成莫小冉买这个牌子的汽车的,甚至罗列了一堆的缺陷。莫小冉听他唠叨了半天,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他就自觉地闭了嘴。
“我还是刚毕业没上几个月班的职场新人,当然得买适合我身份的车。”莫小冉说,“我要是开一豪车去上班,同事该怎么想我?本来我就因为罗娜她妈上次去闹的那个事儿在公司里风评不怎么好了。”
聂子宁微皱着眉头,劝她说:“要是工作得不开心,就换一家公司吧。”
“好不容易进了新腾,我脑子坏了才会跳槽。”莫小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买了新车,莫小冉很兴奋,要带着聂子宁去兜风。
“冉冉,虽然与你一起殉情也不错,可我还想要个孩子。”聂子宁很冷静地拒绝。
莫小冉冷哼一声,说:“没有我你哪来的孩子。”
聂子宁难得的笑得一脸荡漾,他附在莫小冉的耳边轻声说:“冉冉,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回家生孩子吧。”
莫小冉用手肘在他胸前重重一击,想起那个旖旎的晚上,立刻羞得面红耳赤。
“衣冠禽兽!”她磨着牙说。
“嗯。”聂子宁点头,戏谑地看她一眼,然后说:“其实,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加禽兽。”
莫小冉:“……”
迫于淫威,莫小冉还是把车钥匙交给了聂子宁,自己乖乖地坐到了副驾驶。
“想看电影吗?”聂子宁问。
“不想。”莫小冉回答。
“那你想干什么?”聂子宁期待地看着她。
“睡觉。”莫小冉说。没有睡午觉,她已经开始犯起困来。
“好。”聂子宁的神情变得雀跃,踩在油门上的脚又加大了些力气。
莫小冉靠在椅背上阖上了双眼,都懒得再说他。
突然,一个急刹,睡梦中的莫小冉整个人向前扑过去,还好有安全带拉着,不然她就撞到挡风玻璃上头破血流了。
“冉冉,你没事吧?”聂子宁慌张地检查着她的脑袋,看到没有任何伤口才稍稍安了心。
莫小冉也是惊魂甫定,心跳仍然维持在过高的频率。
“我没事。”她说,看着前方问:“怎么了,刹得这么急?”
这一看,她就闭了嘴。
那个一脸义无反顾站在车前的人不是陈竞又是谁。他比上一次见面又瘦了一圈,整个人骨瘦嶙峋的,看起来了无生气。他定定地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莫小冉,大有她不下车他就不让开的架势。
莫小冉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聂子宁说:“我下去看看,你先回去。”
她刚伸手去解安全带,就被聂子宁一把握住了。她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摇了摇头,说:“冉冉,不要去。”
“我要是不去,我们今天就都不要回家了。”莫小冉说完,掰开他的手下了车。
聂子宁眼睁睁地看着莫小冉走向陈竞,看到陈竞对着她笑,看到他们俩交谈了几句,然后一起离去。
虽然知道莫小冉与陈竞再没有什么,虽然一直自我安慰说莫小冉将最珍贵的第一次都给了自己而不是陈竞,可聂子宁的心还是慌乱了,他觉得那两个人仅仅是站在一起都会让他觉得刺眼。这让他想起了过去的好多次,他见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她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而陈竞却是她的爱人。
聂子宁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狠狠地砸上了方向盘,砸到了汽车喇叭的按钮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警卫室的保安都探出了头来。
他黑着脸将车开到了公寓楼下,却始终没有从车里出来。他突然好想抽烟,却无法忽略自己因为知道莫小冉讨厌烟味而早已将其戒掉的事实。
莫小冉和陈竞一起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原本她是打算用冷言冷语将他逼走的,可是他说:“小冉,这大概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就几句,可以吗?”
他的表情那样恳切,莫小冉狠不下心来拒绝。
“好。”于是她答应了下来。
“有什么话,快说吧。”莫小冉抚摸着桌上的玻璃杯。服务生刚倒的白开水,腾腾地冒着热气,杯子外壁也变得暖暖的。
“你想喝点什么?”陈竞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起菜单翻看起来。
“不用了,我就和你说几句话就走。”莫小冉不想在这里多呆,她怕聂子宁又会瞎想,他本来就是那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一杯美式咖啡,再来一杯牛奶。”陈竞无视了她的话,径自招来服务生点了单。
“陈竞,我真的没空跟你在这里呆太久。”因为他的独断,她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我明天就回学校了。”陈竞突然说。他盯着桌上的某个点,笑得苦涩,“在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想通了,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再怎么样都强求不来。”
莫小冉松了口气,真心地为陈竞高兴:“你能想通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既然没有了爱情,怎么也不能再丢了前途吧,我妈还等着我养老呢。”陈竞看向莫小冉,眼神中多了些释怀。
“你妈她--对你是真的好。”莫小冉说。
不管李玉兰之前做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陈竞,客观来说,她也算是一个好的母亲--尽管她对陈竞好的方式太过霸道专断。
“我知道。”陈竞苦笑,“所以我始终做不到恨她。”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我妈也尝到了教训,她说以后再也不会插手我的感情生活。”陈竞又说。
“那么,祝福你以后能遇上一个好女孩儿,对你和你妈都好的那种。”莫小冉由衷地说。
“谢谢。”陈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