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真的会逃跑到会合的地点吗?”马如斯对白玉蟾问道。
夜雨拍打在三人的脸颊上,风将衣衫吹得四处飘荡,眼前依稀看到两个黑影,忽远忽近,却从不曾消散。
“就算不是他们会合的地方,也一定能遇上他们的同谋。”白玉蟾答道。
“可是他们的系统是那么缜密。”马如斯道。
“就是因为他们缜密,才由不得他们自作主张。”白玉蟾肯定的答道。
墨傲梅就在旁边看着对话的两人,短短两天的时间,自己竟和白玉蟾马如斯产生出这样的羁绊。他们的背景如何,以前做过什么,墨傲梅一无所知。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墨傲梅想。三个毫无关联的人因为军饷竟牢牢的牵连在一起,出生入死。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是。
又或许是自己无能为力吧,逃也逃不脱,难道这就是命。
短短的两天,经历了多次生死,与小萍的相聚和离别。自己这五年想要的又是什么?
墨傲梅越想越头痛,索性将一切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前面的两个黑影停住了,就停在了一个青石小巷,一所不大的宅子,花魁花三娘的宅子,也可以说是花三娘曾经的宅子。
老狗轻轻的敲了敲门,三长两短,声音低沉却富有节奏。
过了一会宅子里亮起了灯,隐约听见里屋推门的声响。
“夜已三更,是谁来扰我清梦?”宅子里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问道。
“秋雨连绵,愁容难改,无心睡眠。”师锐竟古怪万分的应对道。
没想到对方接着问道:“无心睡眠,所为何事?”
师锐道:“律穷方数寸,室暗在三重。”
“吱”的一声,门轻轻的打开了,老狗和师锐迅速走了进去,只隐隐听见几声窸窣的交谈门便又重新关上。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白玉蟾三人出现在门前,雨的声音盖着了他们简短的说话声,说是简短,其实只有白玉蟾一个人对墨傲梅说道:“我知道院里有棵枣树,我和马如斯潜进去,你在门口帮忙照应。”
于是墨傲梅点点头隐藏在青石小巷中,而白玉蟾和马如斯就翻过了围墙,悄悄的落在了枣树上。
攀在树上向屋里看去,隐隐约约看见几个黑影在低声交谈,屏着呼吸侧耳倾听竟也能听得清楚屋里的谈话。
方才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俩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老狗回答道:“对方手很硬,魏涛和孙子云根本没有招架就被杀了,索性是我在掠阵,要不我也凶多吉少。”
师锐道:“黄翔和吴三也没能幸免,这次行动我们败得好彻底。”
苍老的声音道:“幸好我们还有后手。”
师锐道:“什么后手。”
苍老的声音道:“戴安。”
师锐道:“你难道派他去杀戴安了吗?”
苍老的声音道:“没错。”
师锐道:“可是白玉蟾他们怎么办?”
苍老的声音道:“白玉蟾岂不就在门外。”
老狗和师锐吃了一惊。
白玉蟾更是吃了一惊,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又道:“既然来了就进屋聊聊吧。”
于是白玉蟾和马如斯从树上跃下,快步走进屋内。
门被白玉蟾推开了,里面站着老狗师锐,还有断了手的智叟和黑煞。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面如冰霜,但武功看起来也不差。最中间坐着着一个老者,头发花白,看起来已年过七旬,枯瘦的双手还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行将就木一样。
但白玉蟾一眼就看出他的武功最高,深不可测。
“你就是应钟的部首?”白玉蟾问道。
“那老者点了点头。
“终南山上古松山人曹安可?”白玉蟾道。
“没错,就是我。”曹安可道。
“你不是早已归隐了吗,你怎么也成了广陵会的人。”白玉蟾道。
“大隐隐于市,在这也是一种修行。”曹安可道。
“我宁愿做个俗人。”白玉蟾道。
“所以你是白玉蟾。”曹安可道。
“好了,既然这样就动手吧。”白玉蟾道。
“不着急,聊聊也无妨,反正这一屋子里的人没一个是你的对手。”曹安可道。
白玉蟾看了看他,默默地坐在了曹安可面前。
他看着曹安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转头对老狗说道:“还是与你们饮酒有意思。”
老狗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竟也没有回答。
白玉蟾望着曹安可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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