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奇葩哈哈镜 第一章下乡归来

    就在进入新常态的前几年，湖边市“综合督查处”出了一大批可笑而又悲催的奇葩，成为一个享誉中外的明星机关，这是这个单位各个明星奇葩人物万万没有想到的。

    故事还得从原成方和路海空他们下乡包村之后回到原单位说起。

    到岭东县杨树庄包村扶贫，这是“综合督查处”主要领导安排的，原成方、路海空还有卓别角三个人吃住在村三个月，终于完成了任务，于当年的金秋十月，回到了原单位。

    三个人都是三十四、五岁左右年龄。路海空敦实粗豪；卓别角瘦高狂放；原成方文弱，书生气十足。

    进入“综合督查处”机关大楼，三个人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路海空还豪迈地大声嚷嚷了一句：“哈哈，终于结束了破乡村里的苦日子，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在楼道拐弯处遇见了秘书科姚文斌，他看见这三个下乡归来的“老伙计”之后，主动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哥们儿回来了？以后还下去不？”

    路海空说：“不去了。铺盖卷儿都搬回来了，任务也完成了，还去那鬼地方干嘛呀？”

    小姚说：“哦，那你们就该回来正常上班了吧？”

    原成方说：“那是，不上班这么年轻能办退休吗？”

    小姚说：“可是……”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周边，看到楼道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本来想直截了当，一句话直击要害，告诉他们一个“噩耗”，脑筋一转，又改了主意，便接下去说道，“对于你们有几个好坏消息，你们想知道不？”

    卓别角“哦”了一声说：“什么呀？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什么叫……叫好坏消息呀？”

    路海空哈哈大笑说：“现在的人都是‘好赖人’——好中有赖，又好又赖，所以通称‘好赖人’，所以消息也可以称作好赖消息吧。”

    原成方说：“大概是有好有坏吧。当然想听听，不管是好是坏，该来的就来好了——我想先听坏的。”

    路海空说：“别价啊，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姚文斌说：“好消息就是拟提拔穆云萍为正科长，拟提拔夏山虎为副科长等等，其他的还有谁我忘了，消息在本单位公示栏已经公示。这还是上个月唐荒之上任之前前任任处长杜高平干的呢。”

    原成方说道：“机关换了‘老一’，我们听说了，咳，原来七、八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又重新回到原点了，还得重新玩儿命表现啊！”

    姚文斌说：“你和路海空老兄都是副科长了，也算抱住心口了吧，可我和卓别角这两个老弟还都是小卒子一个啊。”

    “咳！提拔名单里边没有咱们几个，算什么狗蛋的好消息？妈的，凭什么呀？提起这个副科长穆云萍‘穆大十三’还是我的顶头上司，狗臭屁！要说糊弄别人糊弄了，要糊弄我？别……别想！谁也别想。她的面儿馅儿咱清楚啊，顶……顶多也就是个初中以下文化程度，好像比幼儿园还高那么一点点儿吧，却还要到处充大尾巴狼，水平明显他妈的不如我呢，这……这类人都他妈副科长将转正了，我们给他娘的谁讲理去？”卓别角破口大骂了。

    “哥们儿小点声儿吧！”原成方赶紧进行了善意提醒，同时对姚文斌说，“好事与我等无关，不能算好事。谁都见不得别人有好事，所以羡慕嫉妒恨是紧密相联的。国人习惯上就是如此：看见马路上一大溜婚车开过，别人的喜事，便老大不高兴；一旦看见别人家死人了出殡，拉着一个棺材，自己便满心欢喜——哈哈，看见棺材了，今天有‘官’又有‘财’啊。于是，这就成了正常心理了。”

    路海空皱着眉头问姚文斌：“哥们儿有没有真正的好消息啊？”

    姚文斌说：“机关新进来好几个女大学生，个个如花似玉，哥们儿看谁本事大，能划拉就划拉，能抓挠就抓挠吧。”

    原成方说：“趁我们三个帅锅没在，是不是你这帅小伙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呢？”

    姚文斌“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哪能那么不仗义呢？老弟特意给你们留着呢。”

    路海空说：“留着也估计没咱什么事儿——都已经结婚生子好几年了，过了青春无少年，对人家大姑娘没啥好划拉抓挠的了。还是继续说说还有什么坏消息吧。”

    姚文斌左右扭头又用眼睛扫了扫周边，说道：“坏消息就是，我听说，你们……你们原来的科室已经不要你们了，估计该调整更换到别的科室了……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也仅仅是听别人瞎议论的。”

    “啊！”“怎么会这样呢？妈的，真是岂有此理！”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小姚顾不上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他们，回自己办公室了。

    他们三个人只好心事重重地各自去了自己的科室了解实际情况。

    卓别角来到农业科，发现他原来办公的座位上已经有别人“对号入座”了，仔细一看还是一位美女。往旁边一看，副科长穆云萍正好也在。想直接开口问，但又心想：“在这里谈这个问题不太合适吧。”

    农业科暂时没有正科长，一直由副科长穆云萍执掌乾坤。

    穆云萍四十岁左右的年龄，论相貌只能算中等（不能说“一般”——征婚的时候说“一般”，估计那该是相貌偏丑了），但人家胸前有一对儿傲人的双峰，据卓别角的观察总结，说“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湖边市最高峰和‘第一大奶’”，而且风闻人家依靠这一‘资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有背景和前途。

    副科长穆云萍看他进来了，微笑着打了招呼，向那位美女介绍说：“这是咱们科卓别角，前一段下乡去了，你坐的位子原来就是他的。”

    那位美女匆忙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卓别角，就又低下了头。

    又向卓别角介绍说：“这是咱们科新来的大学生，秦珊瑚。”

    卓别角“嗯”了一声，也不好意思过长时间“欣赏”美女，看了几秒美女的俏脸就转头对副科长穆云萍说：“穆科长你……你出来一下，我……我问个事儿。”

    卓别角扯闲篇的时候，嘴还算比较溜，但是一到说正经事儿的时候，就开始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估计是严重缺乏自信的缘故。

    穆云萍跟他出来，走到距离农业科门口五、六米远的楼道拐角处。

    卓别角开门见山问道：“我……我听说把我调整到别的科室了，是……是真的吗？”

    副科长穆云萍平静地说：“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也是隐隐约约听人议论的，说处领导们开会讨论的。我又不够格，没参加会议，不了解具体情况。不过，你这么年轻这么有本事，在哪里干不是干啊？下乡的事儿结束了吧？”

    卓别角又一次领教了顶头上司的伶牙俐齿。人家一张愣嘴扔出来的是“枪”是“棒”，卓别角这个时候一切似乎都无暇顾及了。

    卓别角“哦”了一声，说道：“下乡已……已经结束了，那我今后该在哪个科室办公呢？”

    副科长穆云萍依旧很平静，不冷不热，很机械地回答说：“那你问问咱的主管处长去吧。回来之后，也该跟他见个面，汇报一下情况。”

    穆云萍一竿子把他拨拉到主管副处长那里去了。主管副处长们都在八楼办公。

    卓别角急急忙忙到了主管副处长办公室。

    农业科的主管副处长是吴直，五短身材，白净肥胖，平时说话很直很冲，像吃了炮药一样。典型的“二百五”、“炮筒子”。

    卓别角敲门进来之后，大概是为了跟矮胖的领导找点儿心理平衡，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吴直的对面坐下，将两只胳膊叠在一起放在办公桌上，再将他那尖尖的下巴放上去，像一个小学生或者乖孩子一样，两只眼睛盯着对面的“老师”、“长辈”，巴巴地等着领导训话。

    面对着这样的“乖孩子”，“矮胖子”吴直仍然没有好气儿，他那雷霆万钧一般的吼声炸响在他的办公室，冲着“高瘦子”卓别角开了炮：“有事儿吗？”

    （与读者互动：一、你听说过“好赖人”吗？现在真的都是好赖人，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吗？

    二、你们那里有这样的风俗或者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吗？看到拉棺材的就很兴奋。

    三、你猜一下：他们几个被调整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