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格斗 第一章冬天出生

    一年的冬天，寒风阵阵，好像要把土地里的热气全部吸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丝丝一缕缕的细雪，滚来滚去，像是跳跃的银线。村里的大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零下十二度，这么冷的天，大家还是躲在家里，围着火炉，或者盘腿坐在留有余温的炕头上，喝茶比较好。

    大门外一阵摩托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大门口。一个穿着黄大衣的中年男人，急冲冲的进了屋，摩托车都没有熄火，突突的发着响声。一会儿功夫，两个年轻的女孩拥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小心翼翼的走过庭院的砖头小道。走出大门，中年男人骑上摩托车，孕妇坐在中间，其中一个女孩坐在最后面，孕妇的父母和两个弟弟也紧跟着出了大门，大家的脸上看上去都有些紧张和茫然，家里的看门狗还在不停的汪汪叫。看着摩托车走远了，一家人就回家了。孕妇的弟弟训斥着大黄狗，孕妇的父母低声嘀咕着什么，进了屋，闭上屋门，世界又恢复了宁静。摩托车在乡间的小路上颠簸，孕妇还是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叫两声。中年男子尽量的把摩托车骑得平稳一些。时间就像锈住了一般，漫长而又让人无奈。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冬天没有什么特着急的事情，都在家躲着。一辆摩托车歪歪斜斜地行驶在狭窄的乡间的小路上。突突的发动机声响和慢慢消失的身影成为这天这个村庄最特别的记忆，也是村里的一件大事。老范家的大女儿生孩子了，顺产，是个男孩。寒暑交替，生命轮回。孕妇在县城小医院，住了三五天，用崭新的新被子，包着幼小的小生命回到了父母家中。远在南方边界打仗的丈夫还在赶往前线的运输车上。丈夫是一个部队运输兵，边界运输的任务非常繁重，此时的他正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行驶在陌生的路线上。丈夫上前线前，已经知道妻子怀孕，丈夫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辈分是保字辈，名字是保军，寓意是保家卫国，军队凯旋，人平安。“保军啊保军，保佑你爸爸能平安的回来。”妈妈念叨着孩子的名字，轻轻的摇晃着熟睡的孩子。门外，一阵喧哗声，大黄狗卖力地叫着。村里的老婆婆，新媳妇，听说有人生孩子了，都来瞧瞧，一下子屋里涌进了很多人，妈妈赶紧招呼弟弟妹妹给大家拿板凳，“不用坐，不用坐。”大家围着小孩，仔细的观察着，琢磨着，一会儿脸上荡着笑容，一会儿又严肃认真，好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会儿大家又热烈的讨论，有的说长得像爸爸，有的说长的像妈妈，屋里荡漾着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幸福快乐的气氛，把旧旧的房屋装的满满的。人群走了一茬又一茬，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庄。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来到家里，“二叔，您来了，快屋里坐。”妈妈赶紧招呼老者，“啊，回来了。”老者应答着，然后不慌不乱的把鞋子的泥土蹭了几下，把旱烟掐灭了，进了屋。屋里的人赶紧拿板凳，让老者坐下。“孩子叫什么名字？起名字了吗？”老者问。“叫保军。”妈妈应答道，“啊。”二叔应了一声。“大玲也快到生产的日子了吧？”“是啊，算着日子，再过一个月。”二叔说道，嘴角裂开，笑了笑，“看大玲的这个样，这次肯定能生个男孩。”“是啊，是啊，第一胎是女孩，第二胎肯定是男孩。”屋里的人都附合着，生怕惹老人不高兴。过了一个月，大玲也生孩子了，不是男孩，是一对双胞胎，两个都是女孩。转眼过了一个月，大人孩子也该回家了。保军的姥姥姥爷希望外孙再住上一段时间。妈妈觉得还是回家看看吧，长期住娘家，也不行啊。姥爷找了一辆马车，把娘俩儿送回家了。保军的奶奶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公公和叔叔，小姑子，都尚未成家。孩子的降生，让这个家里充满了高兴的气氛。就在这一年，村里出生了好多小孩子。保军是个十月出生的，姥姥找人算了算他的生辰八字，保军是属火的，还是太阳火，火命，与火有缘，但是命中注定不能近水。寒暑交替，冬往春来三年过去了，保军也长成了一个调皮的小捣蛋了。二姨小姨刚从地里割草回来，保军就要让二姨抱他出去玩。“保军，让你二姨先洗洗脸，歇一歇后再和你出去玩。”妈妈说，“没事，不累。”二姨洗了洗手，把我抱着出去玩了。二姨很会哄孩子，她知道我最喜欢生产大队的拖拉机。去大队，我又坐上了拖拉机，手里抓着方向盘转来转去，看我有多神气。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我不想回家，我没有玩够，又哭又闹，就是不下来。二姨没有办法，只好回家拿了大舅的照相机，给我照了一张相片。这张相片记录了我的童年生活，保存至今。现在每当逢年过节，去看二姨，二姨总是谈起这些我小时候的童年趣事，说我只要坐上拖拉机，什么玩具都可以不要，好吃的饼干也不吃，长大了注定是个好拖拉机手。妈妈因为姥姥的村里，缺少学校的老师，生下了我以后，依然在村里当小学教师。放学后，妈妈把学校的哨子拿回家给我玩耍。于是家里路上都会听到我大声吹哨子的声音。有一天，二姥爷领着他家的双胞胎姐妹大燕小燕过来串门，我正在卖力的吹着哨子自娱自乐，大燕小燕上前来抢哨子，我一把把小燕推倒在地，小燕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旁边的二姥爷和小姨赶紧过来哄哄小燕。小姨从我手里抢过去哨子，递给小燕，大燕小燕脸憋的通红，鼓足了气也吹不响。二姥爷和姥爷正在院子里喝茶，姥爷进屋去了，二姥爷起身去拉大燕小燕。我憋着一泡尿没处撒，扭头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不如就尿在茶杯里吧。哗啦啦，热乎乎的尿水就撒在了二姥爷的茶杯里，泛着泡泡。二姥爷回过头来，看到我正在卖力的尿尿，哭笑不得。小姨赶紧过来吧茶壶茶杯收拾了，桌子搬走了。妈妈回来了，对我一阵臭骂。还有一件事，令我的姥姥念念不忘，姥娘家的东屋连着猪圈，是一个平屋，屋顶是平的，可以晾晒粮食。正屋的窗户上面有一个水泥挡板，下雨天挡雨用的。家里有一个梯子，是为了上平屋用的，只要需要在平屋上晾晒地瓜干，玉米一类的，就会把梯子搭在平屋的墙上，顺着梯子上去。下来以后都会把梯子搭在正屋的墙上，这样就可以避免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爬上平屋，那样太危险了。无巧不成书，事情真的是太蹊跷了，谁也没有想到，我自己顺着梯子爬上了正屋窗户上面的挡雨板。然后我抓了两把麦秸杆子，正在起劲的玩耍。姥娘在屋里收拾房间，屋里，院子里转了几圈，怎么找不到外甥了。叫唤着我的名字，我在挡雨板上答应了一声，站起来，一只脚抬起来就要往下迈，当时就把俺姥娘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哄着我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下来。等我下到地面，姥娘啪啪的两巴掌就打在我的屁股上。事后，姥娘回忆起这件事。总是心有余悸，说她当时真的是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只要我一脚踏空就非常危险。姥娘总是说我命大，命硬，随着我一天比一天长大，我还有很多危险的壮举，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这句话真的很经典，非常有道理。小时候，我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是全村最调皮的孩子。家里有一辆自行车，是名牌，大金鹿。说起这大金鹿，可是响当当的，那时候人穷，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家里人赶集买菜下地干活都指望它。在我四五岁时，叔叔结婚了，年龄最小的姑姑也出嫁了，嫁到了我家西边的一个村。，离我家大概有十几里地远。姑姑回娘家会经过另一个村庄，这个村庄有一段非常危险的下坡路，下坡路紧挨着一座石制拱桥。只要年头雨水勤，桥下总会有水，而且很深。石拱桥的东头有一排大柳树，那大柳树直径都在四十厘米左右。听说有一次，岭村的一个妇女，骑着自行车就掉桥下了，幸好是春天，桥下的水不是很深，出门的人多，及时发现了她，用绳子把她拉了上来了。自行车也掉河里了，水性好的小伙儿很热情，穿着裤头就下水了，用绳子拴住自行车，那自行车也捞了上来。这件事在周围的村里传了很久。又是一年的秋天，姑姑来家里帮了几天忙，婶子就想去看看姑姑，我也想去。妈妈本来不想我去，但是我在家调皮任性，不听话。妈妈还要下地干活，没法看管我。于是婶子就骑着自行车带我一起去了。去的时候因为是上坡，就是费点劲，没有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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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冬天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