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刚出龙潭又入虎口,啊…不对,又入蛇口……”
这会儿朱季彻底的脑子断弦了,“这是神马情况呀,好不容易逃脱了变成人干的命运,又要落入兽腹。就算劈成人干还起码没脱离人的范畴,这要是被吞了,岂不五谷轮回…….,变..变成…..那个了..”
朱季流泪了,内牛满面啊,心中那个委屈,那个不甘,“老天啊!你就那么恨我吗,我没招你惹你啊……你个死丫的,不带这样玩的!呜呜…”
水桶粗的大蟒可不管你委不委屈、甘不甘心,“呲呲…这可是美味啊,香喷喷的人肉耶,老龙我可有年头没吃过人肉了,呲呲…那味道可真想念啊……”。
张着山洞似得大口,还不忘了向树下那头猛兽抛去一个蔑视的眼神,“蠢货,还跟老子抢食,你丫的有本事爬上来,瞅瞅你那傻啦吧唧、满脸晦气的衰样,哪像龙大爷我..呲呲…这般灵巧俊捷…...”。
“灵巧俊捷个尼玛啊,还尼玛什么龙大爷,龙你的头啊,你见过肥胖似猪的龙吗,你个死肥泥鳅,你说你…你都恁大了,也不知道养生,有空也去健健身减减肥。我踏马的…屎都被你吓出来了,我还美味……”。
……………
静止,一切都静止了……
大口更大了,猛兽下巴掉地儿了,朱季也惊呆了……
这是我说的吗,我咋说这话了,咋…咋听懂这死肥泥鳅的话了,朱季完全浆糊了。
树上地下的俩兽也被朱季的咆哮震惊了,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老子活了近千年了,第一次遇到能听懂兽语的人类,这黑碳似得人形玩意难道不是人…..
“你们才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你们才黑碳,你们祖宗八辈都黑碳,老子是纯纯正正的人类爷们,老子这么面如冠玉、英俊潇洒…这么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嘴巴闭不住,眼珠子马上也要和眼眶闹分手了,“这玩意儿是人么,是人,有这样的人吗?奶奶滴,能听懂兽语也罢了,还能理解,脑子里想的什么也能知道,你丫的再解释,老子也不信你是个人……”
“坏了坏了,踏马的,又被这黑炭听去了,这…这…本龙以后还有啥秘密,这让本龙还咋活……”
哎呀,不对啊,本龙是来觅食滴,是啊,管你听不听得懂兽语,听不听得见心声,本龙一口吞了你这根黑炭,三五个时辰就变米田共了,那时候还用怕一滩翔窃取本龙的秘密…..
好险,差点就被这黑炭唬住了。幸亏本龙心灵福至、天生灵智…洪福齐天…悬崖勒马,你丫的就是个嚼不烂的黑炭,本龙拼着患上消化不良的绝症也要生吞了你丫的,敢吓唬本龙大爷……
“你奶的,就你这物种,啥时候用嚼的啦,是头牛也是用吞的….还踏马的绝症,有点常识行吗,消化不良是绝症的话,还有活的么。”
这货都命悬一线了,还不忘老本行,捡个话把、挑个刺儿,这可是咱的拿手绝活,丫的,“砖家”都被哥驳的吐血,何况你个物种,横竖是个死,临死也要气你个五脏错位、一身内伤……
朱季既然能听到心声,自然知道这条肥泥鳅谋人害命的心思,不害怕是假的,小心肝也是嘭嘭的,就是嘴上死不吃亏的货。
大蟒也不理他,徒然加速,它也看出来了,这主就是个嘴上精,你嘴再厉害有我嘴大吗,等我一嘴吞了你,让你嘴能去,让你嘴贱去……
大嘴临身,腥臭无比,这条千年大蟒在茫茫森林里也不知道吞了多少野兽,遇不到活的,腐肉照吞,不臭才怪。
朱季胃肠一阵翻滚,干呕…呕…。看着毒牙大口兜头吞来,下意识的抬手护头……。
“孽畜,尔敢,闭嘴…..”朱季一声喝斥。
话从朱季口中传出,一点都不错,但是声音变了,变的苍老了。
一声怒喝,声若炸雷,气势磅礴,威严凛凛,哪里还是朱季以往的油腔滑调。
登时,势随音出,威如山至,方圆百丈的空间随之一紧,千山万峰般的压力瞬间将空气凝若玄石……
再看那头前一瞬还凶神恶煞、张牙舞口、不可一世的恶蟒,这一刻“啪叽….”乖乖又狠狠的闭上了臭嘴,牙崩舌烂,头碎如泥,整条蛇身被碾成了一根十丈长的真皮腰带,嵌入树中寸许之深。
树下那头不知名的兽类,此刻尿流屎滚,前后齐喷……一整张纯毛版的兽皮地毯完美制作完毕,不过…就是有点臭……
朱季毫发无伤,巨树和所有的花花草草盎然挺立,似乎唯有两头已成为艺术品的凶兽无条件的接受了如山的威压……,分寸拿捏的令人无从挑剔…..
朱季再一次的断弦了,又一次的浆糊了。
朱季有一种回到了地球上在家中打网游的感觉,“嗯,为什么说回到地球上,这儿不是地球……,我擦,难道被闪电劈到游戏里去了……又或者在做一个玄幻的梦……”
“小混蛋,想什么呢,我不知道你那个地球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网游是什么玩意,老夫也不是你的梦中人,只知道你小子是被上天打落下来的。”沧桑的声音从脑中传来。
“被上天…打落的……”朱季一头雾水。
“嗯,不错,头一刻上天裂了一个口子,下一刻你就被丢垃圾似得丢了下来……说来也奇怪,上面住的应该都是神才对,可你这黑炭也能算神?除了强壮一点,皮粗肉糙了一点,一丝修为也没有,难道在上面得罪了实力恐怖的人,被直接从神打成了凡人,我了个…..你小子够晦气!”
“神……晦气……,哎哎,你说谁呢,说谁垃圾…黑炭,有种你出来再说一遍,嗯,你在哪……,我擦擦…你你…难道在我身体里。”
朱季这才意识到声音是在自己脑子里传来的,突兀的全身感到一阵恶寒,想起一个苍老不堪的….跑到自己身体里去了,恶心、厌恶即刻来袭。
“呸呸…,在你身体里?我能认为你这是在侮辱老夫吗?就你这垃圾如屎的身体,也配…哼哼…也配…….?”声音很是生气。
“配不配,起码比你强,你个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的,没脸现世的……,有种站出来让爷看看。”朱季似乎忘了人家可是刚救他一命的大恩人。
救了我咋地,救了我就可以侮辱我吗,老子不领情,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你…”
“你你…你什么,哑口无言了吧,张口结舌了吧,理屈词穷了吧,黔驴技穷了吧你。”朱季有点得意洋洋了,还忘乎所以的在空中晃了晃腿儿。这主绝对就是那种不占便宜绝不罢休,占了上风还不忘踩一脚的货色。
“你…老子是哪个筋抽疯了,救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我这是哪辈子作了孽了,一千年前如此,如今又是如此…..,白云黑土啊,这孽作的….呜呜….”声音颤抖着,哭泣着,仿佛这一刻无限勾起了千年来的所有委屈、冤屈、悲屈…..这一刻威严没有了、气势没有了,只剩下悲惨的情绪在风中凌乱……
“嗯嗯…哇…哇….”
“跐溜..跐溜...”
“哇……”
………..
朱季也凌乱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顿胡搅蛮缠的过过嘴瘾,弄得一个千年老怪物哭的跟个婴儿似得,这这…算个什么事啊,哄哄吧,再哭下去谁踏马的能受的鸟。
“喂…喂,那个老同志,您这是咋了,我不就是说了您两句,有这么严重吗,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向您道歉,真诚的向您道歉,发自肺腑的请您原谅,再不中..我…我给您磕个头得了,您就别哭了行不。”
“哇……哇哇……,嗯嗯,磕头,这可是你说的啊,磕头,快磕,磕的好了,我老人家一高兴就不哭了……”。
朱季再次晕场了,卧槽,这老东西活了起码一千年了,这脾气….咋那么为老不尊呢,哦,能沾光就不哭了,恁大年纪了就不能吃点亏…….,这点怪像我,不过您能跟我比吗,我才多大点儿啊……
“您要我磕…头,可您在哪呢,我往哪磕啊,再说我在树上挂着呢,也没法磕啊,您说是不。”
“噢,被你这小王八蛋气的,忘了这茬了都,我老人家先放你下去。”
风起风落,朱季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地上了,还没站稳,噗通跪地上了….
“你这小混蛋,我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猴急给人磕头的,哎哎,朝哪磕呢,我老人家在你身后呢……,哎…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不稳重吗?”
朱季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尼玛,我是猴急磕头吗,我咋恁喜欢给人磕头,妈滴,我这不是连劈带吓的脱力了,我能站得住吗我。
朱季就这么跪着、磨蹭着转过身来,哪里有人,就一棵树,一颗参天古树。
“您老人家就别玩我了,您不出来,我磕谁去。”
“咋没出来,这么大一棵在你眼前你都看不到,眼瞎了么。”苍老的声音很是不满。
“这么大一棵,谁他吗看不见,你才瞎了….,嗯……啥…啥玩意,不带这么开玩笑滴,您说您就是这棵…..树…。”朱季顿时眩晕了,浆糊了,都焦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