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辉煌 第四章梦境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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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车到了札幌市郊的一家日本茶道会所，袁辉煌边看茶道表演，边和我讲起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公司成立大会开始，袁辉煌向主席台走去，准备为公司成立发言。这时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在背后大叫一声：“袁辉煌！”袁辉煌下意识转过身，看到那人跟他当年的同学凌迟很像。那男子从风衣里拿出五连发猎枪，对准袁辉煌开了一枪，袁辉煌觉得腹部一热，栽倒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现场人们的尖叫声，逃跑时碰撞座椅的响声，逐渐变小，不久他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袁辉煌，袁辉煌，醒一醒！”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突然响起，那声音很空洞，空洞的辨别不出方向，袁辉煌想到了恐怖电影里的情节，感到不寒而栗。

    “辉煌，辉煌！快醒来！阿张来了！”袁辉煌感到有人在推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由得愣住了。他突然发现上初三时，坐在自己前排的木子媛，正转过来看着他。

    “看什么看，阿张马上来上课了。”木子媛说。

    袁辉煌盯着木子媛看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对木子媛说：“你，你掐我一下。”

    “哎呦！”袁辉煌惨叫一声。

    “还没睡醒呢？”木子媛说完，转过身开始准备英语课的东西。

    “难道那一枪把我打得穿越了？”袁辉煌说出了声。三十二个声音瞬间安静，就如火山爆发前的安静一样，几秒钟后又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笑声。

    “闹什么闹？”张洁推门走进教室。喝到：“都初三了，还不着急？”

    在镇压完三十二个声音的喧闹后，阿张，叫大家拿出笔记本，开始复习初中英语的所有语法。袁辉煌认真地记录着。

    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下课的铃声响起。

    聂风走到袁辉煌课桌边，神秘地说：“袁辉煌，告诉你个秘密，有人喜欢你！”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袁辉煌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冷静，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不可思议了。也没多问。

    下午自习课，汪金柯发语文作业走到袁辉煌身边，说了和聂风同样的话。“袁辉煌，有个人喜欢你！”

    袁辉煌觉得又是有人拿他开心，随口说了句：“哪个傻逼？！”

    结果导致三十二双眼睛，把焦距全部对准了他。

    木子媛转过身看了袁辉煌，没有说话，但她没有十分钟，又转过脸来，对袁辉煌说：“辉煌，你把眼镜取掉一下。让我看看。”袁辉煌没搞懂什么意思，但他照做了。木子媛看着他，大约有二十秒吧。接着说：“袁辉煌，我觉得你不带眼镜更帅一些。以后你不要带眼镜吧！”

    袁辉煌挠挠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望了望黑板，说：“可我不带眼镜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啊！”

    木子媛转过头，不再说话。

    课间，袁辉煌走到门口时遇到张洋，张洋突然喊了袁辉煌的名字，然后脸红了看着他。对峙了有一阵。弄的袁辉煌不好意思。他回到座位上，愣了片刻，突然对他的同桌郝文静说：“此事必有蹊跷！”郝文静嘿嘿一笑，没再理他，继续看她的英语习题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袁辉煌被他的母亲叫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他看到自己书房的书包，和桌子上厚厚一塌习题作业。他觉得，自己不是穿越了，自己那些经历真是在上课时做的长长的一场梦。

    袁辉煌吃饭早饭，就急忙出发去学校，他家和学校就隔一条马路，离早自习时间还有一小时，他大可不必去那么早。当然那么早去学校，也是有原因的。是为了抄昨晚没有写的作业。

    快上课时，袁辉煌看了一眼焦露的书桌，对焦露的好友聂凤说：“焦露怎么没来啊？”

    聂凤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焦露初二下学期就转学走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吗？”说完，她就去收团员的团费。袁辉煌望着焦露空着的座位出神。聂凤忙完她该干的工作后，走到袁辉煌的书桌前，对袁辉煌问道：“怎么，你喜欢她吗？”

    “不知道，说不上的一种感觉吧，”袁辉煌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绝不是讨厌她。哎呀，总之就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长大了，小伙子。你爱上她了。”聂凤说，“我们家住一块，要不要我帮你说说！”

    “去你的，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袁辉煌说道。

    过了一会儿，袁辉煌走到聂凤的书桌旁，问：“你说，焦露她喜欢我吗？”

    “这种事要凭你的感觉啊，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聂凤笑着说。

    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人暗示，或是直接告诉袁辉煌一个神秘的消息，那无非就是一句：“有人喜欢你！”

    但是袁辉煌一直没弄清到底是真的有人喜欢他，还是只是同学们串通好做的游戏。但这件事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袁辉煌比以往更努力地学习了，他正在努力捡起之前贪玩丢下的课程。初三上学期期末，在学校年终总结大会上，班主任张洁在她宣读的总结报告中，专门列出一小段文字提到了他。这段文字，通过每个班级的广播扬声器，传到了每一个同学的耳朵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天，就有许多其他班级袁辉煌不认识的同学，跟他打招呼。他在他们学校，算是小有名气了。

    那天晚上，袁辉煌美美地睡了一觉，升学的压力仿佛在那一天变成了浮云。在梦中，他考上了大学，和他喜欢的人结婚。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

    “滴······滴······滴”不知什么声音传到了袁辉煌的耳朵里。他慢慢睁开眼，看到了白色的墙壁，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好像连着电线，在他床的两边，放满了仪器。那滴滴的声音，正是心电图仪器发出的。

    “你醒了，张大夫，病人醒了！”坐在袁辉煌床边的邹靖洁，惊喜地叫到。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袁辉煌问道。刚才他还在自家的床上做着美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你都昏迷半个月了，一直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着。”张大夫接过话题说。“不用怕，这是我私人开的诊所。我和你兄弟章雷阳是战友。军区总医院的外科主任医生。”袁辉煌跟他握了握手，含蓄了几句，张大夫出去了。

    邹靖洁把病房门关好，说：“吓死我了，张大夫说，你再昏迷下去，可能会成植物人。”说完，她把一些装在透明烧杯里的小钢珠拿给袁辉煌看。“这是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足足有18粒。章雷阳说是猎枪鸟弹，就是人们俗称的铁砂，个头小。要是那种打鹿的鹿弹，你当场就没命了。”邹靖洁把烧杯放在空桌子上，接着说：“真是奇迹，大多数鸟弹都没有击中内脏，打进了肌肉组织，只有两粒击中了你的胃，造成了小小的胃穿孔，我们送到张大夫这，送的及时，加上他医术高明，你才得救。只是当天场面混乱，你的头被人在地上踩了几脚，可能有脑震荡，这也是你昏迷的原因······”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袁辉煌打断邹靖洁的话。

    “章雷阳带人去查了，当天用猎枪打你的人是咱们的同学凌迟。”邹靖洁说，“许文东也不是个东西，在你负伤期间，他在加拿大通过网络会议，宣布把你还有赵瑞他们从公司除名了。同时任命凌迟作为公司董事长，分红和你的一样。公司名称改了，叫‘北泉镇客运集团公司。’”邹靖洁回答。

    “客运业务我不懂，也管不了，但水果市场，公司的水果业务是我一手搞起来的！”袁辉煌顿了顿，用没插吊针针头的手，猛砸了一下床沿，接着说：“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邹靖洁在一旁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一会章雷阳来了，邹靖洁说，这几天一直是她，章雷阳，还有汪三石换班照顾他。赵瑞被迫跑路到伊犁，投奔同学维纳斯去了。章雷阳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袁辉煌好好休息，他在一旁陪他，直到汪三石回来。他跟袁辉煌透露，等他伤好出院，就去伊犁找维纳斯，维纳斯在做边境贸易。一个亲戚是哈萨克斯坦的将军，主管哈国某军区军火库。几年前就将大量前苏军武器转运到了伊犁某地的一个秘密仓库里。那个秘密仓库主要为全国的黑市提供军火来源。到时候可以拖维纳斯买些枪支和弹药。回来在谋发展。

    袁辉煌觉得有道理，现在还是专心养伤，只有伤好了才能考虑别的。一会，他又睡了过去。

    在梦中，袁辉煌又回到了初三，几个女同学告诉他那个永远也搞不清的秘密。在梦中，他又在思考，究竟是这个秘密只是一个玩笑，还是真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呢?自从在公司礼堂被五连发猎枪放倒，被逃跑的人在头上踩了几脚，他几乎分辨不出梦境与现实了。

    袁辉煌不知为什么出现在了建安公司家属区的巷道里，他又掐了下自己，很疼，难道不是梦？袁辉煌心想。他顺着巷道往前走，遇见了两个人。

    “哦，这不是聂凤和焦露吗？”袁辉煌认出了那两人。走上前去打了招呼。

    “你还认识我啊？”焦露的回答让袁辉煌感到意外。

    “为什么不认识啊？我永远都会认识的。”袁辉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焦露望着袁辉煌，只是微笑，袁辉煌觉得她的样子特别美。

    “辉煌，起床了。”

    袁辉煌睁开眼，发现刚才叫他的人是汪三石。

    “收拾一下东西，出院，”汪三石说，“咱们去伊犁。”

    袁辉煌整理完东西，章雷阳和邹靖洁过来为他们送行。邹靖洁用袁辉煌以前装小提琴的琴箱，来装陨铁开山刀。在交给袁辉煌后，嘱咐他这把刀一定要照看好。

    汪三石把要带的行李装上他的黑色捷达车。打着火，向伊犁驶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袁辉煌向窗外的章雷阳和邹靖洁招招手，算是道别。

    在札幌市郊的那家日本茶道会所，袁辉煌对我说：“当时去伊犁，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没有办法，留在北泉镇，哦，现在叫北泉市了。肯定会做凌迟的枪下鬼。但无论是在枪林弹雨，刀光剑影的日子；还是在平平淡淡，无聊寂寞的时候。我总能梦到当年初中的那些事，那些人。在日本的时候也是这样。仿佛都不是梦，仿佛我的现实才是梦。那个一直无法解开的秘密，我至今任会想起，觉得当时每一个人都像是那个喜欢我的，又觉得每一个人都不是。”

    我说：“这个秘密其实也是你宝贵的财富，因为这个秘密十几年不联系的人，才会被你想起。但这个秘密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她们现在都可能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就是那个人真的是秘密的结果，她也不会承认了！”

    袁辉煌对此表示认可，我继续追问他去伊犁后的故事。他说，这个故事我必须请他吃牛肉火锅才会说。我答应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使袁辉煌不得不提前回国，并且很难再回到日本了。

    当袁辉煌回到山田组札幌市前执事人小川多俊为他提供的房子时，他被卧室里的景象震惊了。他5万日元买的席梦思床，被小口径枪弹打得全是弹孔，在床的正中有两把武士刀交叉插在上面。一个精美的信封留在床边。

    袁辉煌打开信封，一张飞往中国北京的机票掉落在他的脚边。他捡起来放在床上。信上的汉字，让经历过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的他依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袁辉煌给我打电话告诉了一切，信的落款是山田组新执事人毛利太郎，毛利说袁辉煌当年劝说小川多俊金盆洗手，犯了日本黑道大忌，看在小川的面子上，给他一个警告，但是必须永远离开日本。

    我询问了机票上的日期，是三天以后。我赶紧向科里请了假，到袁辉煌的屋子，帮他收拾行李。我知道，如果报警，袁辉煌肯定有性命之忧，所以只是通知札幌市警察本部相关人员备案处理。

    送袁辉煌上飞机的，只有我一个人，和当年几百山口组成员来机场迎接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后我再想了解袁辉煌的故事，只有去中国了。并且只能在中国为他做牛肉火锅了。

    袁辉煌回到北泉市大约一周后，我给他打了国际长途，他告诉我，现在那里的治安形势好多了。以前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基本进了班房。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期待我的休假申请，如果警部佐先生批准，就立刻去中国找辉煌。这样我的研究生论文《世界帮派研究报告》就会有很好的现实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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