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跟我走 第五章蒋大饼的烦恼

    103教室

    莫小桥走进教室的时候，里面坐满了学生。他目不斜视的一直走到猫仔旁边空位坐下。只有这里还留有他的位置。其间猫仔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露出惊讶的眼神。

    第一节是臧老头的大语课。臧老头在这个学校里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八十多岁的高龄，经历了学校无数次人事变动后，依旧顽强的存下来，这种要么是背后有人，要么就腹中真有些料子的老头，为了修够学分，没人敢不给他面子。起先莫小桥还能强打精神硬撑一会，但藏老头又是那种比较刻板的老人，带一幅老花镜，看一下书本，讲上几句，又将眼镜取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这么一套传统教学模式下来，让人觉得索然无味。撑了一会，莫小桥再也支持不住。刚想倒头就睡的时候。猫仔悄悄的凑过头了，隔着空气闻了闻。

    “莫小桥，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懒得理他。莫小桥没吭声，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猫仔凑得更近了些，瞄了瞄藏老头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背影，才对莫小桥说道：“昨天蒋大饼是不是没打你？”过了一会，见莫小桥没理他，压低了声音又说了句：“看你好端端的，就不像被打了的样子。”

    莫小桥这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想，“你错了，我不光被人打了，还差点被贼要了命。要不是那个盒子的话......”一想起昨天发生事情，他就头痛的紧。

    猫仔这人平时素来喜欢察言观色。他看出莫小桥脸上的变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后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对于他这种嘴尖舌长的人，莫小桥实在不放心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他。撇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说了句，“昨晚没睡好，我要补觉了。”便彻底趴在桌子上不在做声。

    猫仔尴尬的看着趴在桌上的莫小桥半响，又疑神疑鬼的凑近他身边使劲闻了一下，嘀咕道：“真有一股香味。这小子偷腥了？”

    莫小桥趴在桌上压根没睡着。虽然全身乏力，头也昏昏沉沉，但受猫仔的话影响，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些烦心的事，挣扎了半天硬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但他又实在不想和猫仔这人多费口舌，权衡之下，最终只好趴着保持不动，养精蓄锐起来。

    至于，猫仔说起的“香味”，让他不禁想起那个叫娑娜的女孩。

    “宛如一泓泉水般清澈的少女啊，这种气息是从你身上传来的吧？”

    想着想着，他不由也吸了口气，若有若无间，嗅到了一丝好闻的气息，这种沁入心扉的宁静味儿，馨得他渐渐睡去。

    ......

    ......

    在学校娱乐区的一间聊吧内。

    几张红色的沙发，一张玻璃圆桌，上面摞了几本杂志。

    蒋大饼和几个黄毛小弟围坐在一起。

    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蒋大饼接过递来的咖啡，面无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端着热腾腾的杯子的他，睥睨而下的阴冷目光似乎穿透了杯子中冒出来的热气。

    “大哥！烟杆那帮家伙还在学校里面到处找你。”这时，一个小弟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进了聊吧，打破怪异的气氛，点头哈腰的汇报情况。

    旁边沉默多时的人不甘寂寞，自觉找到了个说话的好时机，随即自作聪明的出着主意“要不我们领一帮人跟他们干一场？”

    “啪！”

    蒋大饼把咖啡连带杯子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身旁说话的黄毛小弟身上。那黄毛前一秒还意气风发，正为自己出的主意暗自得意，现在，被一滩突如其来浓稠液体淋个满脸，惊恐的张着嘴，像一只落汤鸡。

    “老子还用你来教吗？！”蒋大饼几乎是咆哮的冲着黄毛又吐了一脸口水。

    聊吧的服务员怯怯的过来收拾地上的残局，她连看都不敢看蒋大饼一眼。擦完地，往桌上放包纸巾，马上就跑了。

    黄毛小弟一个劲的道歉，绷紧了全身，不敢去拿桌上的纸，见蒋大饼依旧阴沉着脸，就差跪在地上求饶。

    “我不是让你们找一个人去顶罪，应付应付那些家伙吗？只要那些人气消了，事情不就没有了吗！”蒋大饼怒气未消，瞪着眼睛问一干小弟。在他看来，这些杂毛真是愚蠢透顶了，平日里除了学“古惑仔”一样，一腔热血，打打杀杀，就不会用脑子想想问题。现在这社会，一个没头脑的莽夫，再多的热血也会有撒完的一天。

    “找了.....”一个棕毛小弟委屈的回答了句，“但是那家伙去了之后，没按照开始吩咐他说的做。听说还打伤了烟杆的一名小弟。烟杆为这件事很生气，说你不仅不老实，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你是白痴吗！”蒋大斌越听越气。他拽过说话的棕毛小弟的衬衫，嘴巴张得几乎能吞下他的脸“我怎么吩咐你的！你给我原话重复一遍。”

    棕毛吓得浑身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我......你说，要找一个胆小的，让他去挨打他也不敢出气那种。”

    一把扔掉手里打颤的棕毛，蒋大饼本来就阴沉的心情此时愈发沉重。

    过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们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猫什么来着......反正是艺术部的人。”

    “啪！”蒋大饼毫不客气的赏了黄毛棕毛一人一记大耳光，“真tm废物！连人家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能干好什么！”

    不耐烦的挥散了一干小弟，蒋大饼起身，一个人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发愣。

    “烟杆！”

    片刻后，一个古怪的人名，几乎是从蒋大饼的牙缝中生生挤出。

    大学，等同于一个缩小的社会。在学校里，或者说是社会上，一个人之所以能横行，除了狠辣的手段，便要看他身后站了什么人。就像蒋大饼的父亲是个有钱的老板，旗下产业涵括房地产，茶楼酒店ktv，凡是能赚钱的行业，他爹基本上都插了一手。俗话说有钱是大爷，何况是他这种家里比有钱人还要有钱的一类。一般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心里发慌，更不敢招惹。然而一物降一物。这种有钱的商人，往往也有忌惮的东西存在，那就是为什么每年要悄悄着把红包送进某栋宅子里。

    烟杆的父亲，正是这个市的公安局副局长！

    烟杆，是他的绰号。发哥喜欢往嘴里叼根牙签，火柴的东西，有样学样，他的嘴里常常叼着烟，暗觉帅气。于是，久而久之，“烟杆”这个外号就这么流传开。

    说起他和这个，本不该招惹的人的事情，还得从电大校花林依晨身上说起。

    人人都道校花好，花开堪折直须折。电大校花林静晨，不是开在全国各地众花中最出众的一朵，但却是离蒋大饼最近的一朵。“校花”这类美好的事物，凡是有点实力的人都抱有些许心思，蒋大彬也不例外。那天，同在一个学校的他，恰好碰到了对方，见四下无人，便和往常一样上前调戏。不幸的是，往往这样的美女背后都有一堆的爱慕者，在众多爱慕者中，他蒋大饼显然不是其中最强的一个——烟杆同样爱慕着林静晨。

    然而更不辛的是，那天他调戏林静晨的事，恰好被有心人看到，并传到了烟杆的耳边。

    蒋大饼的烦恼就在于此——有些人他的确惹不起。

    “艺术部的？叫猫什么......”窗户外深秋的树叶被风刮的‘沙沙’作响，惹得他的心中不由一阵烦乱。

    想了一会，蒋大饼心思一转，突然把气头归到了这个，本该钉在砧板上的小角色身上。如果不是这个阿猫阿狗的家伙的身上出了差错，这件本该可以轻易平定的事，也不会再起波澜。

    当初计划好的——随便让一个小子去当替罪羊，只要对方出完气，他在出面小小的道个歉，这事就完了。谁知这个小猫还有点骨气，不仅没有屈服，反而还打了对方的小弟，坏了事。

    “骨气？”不屑的笑了笑，蒋大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当对面有人诚惶诚恐的接起电话后，蒋大饼只一句话：

    “去给我把这只艺术部的小猫找到！”

    ......

    结束了中午的最后一堂课，莫小桥已经饥肠辘辘，头昏眼花。这种又饿又困的感觉，实在叫人不好受。他摸摸肚皮，只觉仿佛轻轻一按便能摸到后背的脊梁骨。

    熙攘的放学人潮中，莫小桥从裤兜里拽出那张几元的纸币，叹了口气，便垂头跟着身边的人，慢悠悠的走向食堂。阳光下，他的身后无力的拖着长长一条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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