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是使人们集中力量的最基本团体单位,一个强大的家族所能够给予的支持在某些情况下可能会比一支部队还有效,而且只要握住家族的首脑,控制他们就变得比控制那些散兵游勇要来的容易的多。既然家族的存在为我们这些掌权者提供了足够的便利,那么当这些家族遭受危难的时候,他们的子嗣回到家族中为自己的家族而战又有什么过错呢?——加赛*福尼斯曾为军官擅离职守回到家族而如此为他们开脱,也就是他的争取,才使得那些名门望族的子弟在战场上的“生还率”变得异常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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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特温,王城,码头附近
从幽暗地域远道而来的船只在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达了福音特温,而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之后,密西卡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赶到了码头准备迎接。本以为自己的母亲一定会在码头附近等待自己,但没想到欧蓓拉在密西卡到达之前已经先包下了一座酒馆开始和当地的居民和士兵聊起了天...
“需要我向主母通报吗,陛下?”看到赶来的密西卡,守在门外的兽人士兵向她行礼说道,“主母正在和一些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交谈,所以可能还需要一阵子。”
让君王等候并不是谁都能做的事情,但如果是君王的母亲,恐怕没人会对这个举动说什么。密西卡点了点头:“不,我可以等。不过,我的母亲究竟在谈论什么?”
“我不知道,”士兵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猜想,主母应该是想了解一些她想要知道的情况。”
这个士兵正说着,酒馆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兽人士兵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密西卡,快速低身行礼:“陛下...主母希望陛下能够进到里面去跟她谈论一些事情。”
母亲知道我来了吗?密西卡向兽人士兵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进了酒馆里面。昏暗的酒馆内,只有吧台和欧蓓拉身前的桌子上依旧闪烁着烛光,密西卡快速走到了欧蓓拉身前,向她低身行礼:“母亲,您来了...如果我知道船会在这时到,应该早一点来迎接的。”
“你有你的事情要处理,自然不必时刻为别人的到来而操心。”欧蓓拉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对面的位置。而从欧蓓拉目前的神态来看,密西卡就猜到自己的母亲似乎对自己成为新王并不是十分欣喜,而她也可以确定,导致这个结果的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欧蓓拉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慢慢的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怎么样,风族君王的座位舒服吗?”
“还算好。”密西卡说着,拿起空酒杯示意酒保再添几杯酒,然后转过头来说道,“事实上,我知道并不是很多人希望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说的没错...”欧蓓拉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然后定睛看了密西卡一眼,“我就是其中之一...”
突然的直白宣言让密西卡不禁吃了一惊,她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但是,这是狮王的遗志,事已至此,我不认为有谁还能改变这个结局。”
“让我们来说点别的吧,密西卡。”欧蓓拉叹了口气,他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然后继续说道,“说实话,你毕竟是我的女儿,不管是你还是奥西斯继位,我都该为你们感到高兴。但是,如今风族的政治却在你继位后出现了麻烦...让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吧——你的兄长,以及风族的首相,这两个人如今身在何方?”
密西卡语塞了,尽管自己已经将穆雷玛遣返回了幽暗地域,但是对于利萨特的事情,究竟该如何解释?“穆雷玛应该在前往幽暗地域的途中,至于利萨特...”密西卡犹豫了一下,“犹豫他涉嫌与外族通敌,结果在拒捕的过程中不幸被打落了水中,下落不明了...”
“可笑...”欧蓓拉摇了摇头,再度拿起一杯麦酒一饮而尽,然后猛的将酒杯敲在了桌子上震了个粉碎,“你的兄长根本就没有回到幽暗地域!我在我们可以监控的码头之内安排了尽可能多的哨探,但却没有一艘回到幽暗地域的船只宣称见到过他本人!”
“这不可能!”密西卡争辩着,“我明明已经派人将他送回去了,怎么可能没人见到过他!而且,我也并没有感受他灵魂脱离躯壳的现象,所以他现在肯定是好好的活在幽暗地域!”
“是的,也许他还活着,但是他究竟在哪儿,我希望你能够在短期内给我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欧蓓拉说着,用手指了密西卡一下,“但是对于另一个失去了自己儿子的人,我就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像我一样能够相信你的话语了——利萨特的父亲这次跟我一起到达了这里,直到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背叛风族的行为。如果你自认为问心无愧,去和他谈谈吧,如果你还想继续坐在这个王位上的话...”
巴斯塔*贝蒙德也来了吗?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密西卡的脑袋上浮现出了一层冷汗。巴斯塔*贝蒙德,风族元老级人物之一,在风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狮王当政时期,但凡重要的战争策略每一次都会叫这个老家伙到场一同商议。尽管这位老将在风族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存在意义,但如果他不支持自己继位,那么相信自己的统治依旧算不上是稳固的。
“我会的,我会和他谈谈的。”密西卡点着头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母亲应该是第一次来到光明大陆,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将会迎来今天的阳光,母亲最好打起精神,做好准备来迎接这崭新的世界...”
“对于一个丈夫战死,儿子失踪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打起精神的事情吗?”欧蓓拉冷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道,“比起这个,你还是担心一下其他正在发生的事情吧——如今,血族的家伙们正在计划着向南进攻,而偏偏你又选在这种时候和光明大陆的国家签订互不侵犯条约。风族的地位早晚会因为毫无战功而被拉下来,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约我看日出...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快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风族的君王。”欧蓓拉挥了挥手示意密西卡离开,“趁着你的屁股还坐在王位上,去做些更有意义和作用的事情吧!否则,当你被人从王座上一脚踢下的时候,关于你在位时期的历史将会是一片空白...”欧蓓拉说着,再次喝干了一大杯麦酒,然后又一次将酒杯扣在桌面上砸了个粉碎...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看着自己面前的亲生母亲,密西卡的怒气开始不断的上升,但是她还是选择在发火前离开了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不是嫡长子吗?就因为我没有出生在你们沦为奴隶的时期吗?只是因为我没亲眼看到过风族没落的时代吗?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密西卡头也不回的推开大门径直走向了王宫...原本...原本还对母亲的到来抱有一丝幻想,原本还以为至少还有自己的母亲会顾及血脉亲情,但是,等待自己的却是这样一个现实...密西卡感觉失望透顶...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家庭和身份感到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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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柯特洛河流域,吸血鬼营地
“这是什么?”欧司农拿着手里的小瓶对着面前的魔法灯不停的晃着,“新研制的药水吗?”
“奉劝阁下别喝,伟大的欧司农。”看着欧司农大有一种要打开瓶盖尝尝的意思,托雷斯快速摆了摆手制止了对方,“如果阁下喝下这个,可能就无法继续担任北部总司令一职了。”
听到托雷斯的话,欧司农把刚刚打开的瓶盖又落了回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托雷斯?普通的药水对我们可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它的作用是什么?”
“这是遗忘药水,”托雷斯拿过欧司农手里的药水瓶说道,“一旦喝下它,就会忘记一些人和事情,但是对于人本身的能力影响却并不大。我知道,我知道,阁下肯定想要说人的智慧来源于记忆,一旦记忆消失,那么能力自然也会下降。但是这个药水却不同,它并不是将记忆完全消除,只是将它封印了起来,就像一部分法力超强的法师使用的封印记忆的法术那样。我制造这个东西是希望它能够将被我们抓获的俘虏的记忆适当的改变一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而战。”
“但是我始终不认为人类会比僵尸更值得信任。”欧司农冷笑了一声,“而且,你有那么大的制造量来满足我们的需求吗?”
“事实上,这个东西的确很费心力,我目前也只制造了五瓶而已。”托雷斯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魔法台,“除却实验成功消耗的那一瓶,如今只剩下四瓶。如果阁下需要,我可以送给阁下一瓶用以研究。”
“你现在应该多把心思用在接下来的战斗上,托雷斯。”尽管这么说,但欧司农还是从试管架上拿起一瓶遗忘药水揣进了怀里,“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整个伊斯顿公国,而在这场战斗中与你并肩作战的是格鲁而不是我,要知道这个家伙一直看不惯你们这些新生代的年轻人。所以,你应该在南攻之前尽可能的和他搞好关系,或者至少保证会有足够多的士兵或者尸体供你调遣,否则,你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无意冒犯,但如果按照格鲁的作战方式,我们拿下伊斯顿恐怕至少需要两三年。”托雷斯皱着眉头说道,“的确,依靠积攒尸体的缓步渐进的确能够更加彻底的消灭敌人,但是这种利益并没有一同体现在战果上。所以我更希望尽全速攻下伊斯顿王城,然后再慢慢的驱逐那些依旧冥顽不灵的散兵游勇,而在失去了王权的统一调度之后,我也不认为他们还有多少让人担心的必要。”
看着托雷斯高傲的样子,欧司农不仅叹了口气:“不论你要去做什么,托雷斯,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其次就是保证作战的成功率和低消耗率。我知道如今我可能说的更多你也听不进去,所以我会给你最后的两个建议:第一,试着去了解人类,找到我们的共同之处并加以研究;第二,永远别把你的对手想象的太简单,不管他们之前在你面前失败过多少次...”
“我会记得的,欧司农。”托雷斯点着头说道,“而且我能够保证,攻下伊斯顿的荣耀绝不会落入格鲁的手里,它必将属于阁下与我!”
“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听到托雷斯的话,欧司农快速用手指了他一下,然后慢慢的说道,“对于我们这种传统的吸血鬼来说,荣耀与骄傲并不重要。但是我可以确信,往后吸血鬼族群中的领导者,必然是能够握住这几个词并将它引入族群的最大赢家。否则,像我们这种没什么可值得拿来骄傲的卑怯的种族凭什么能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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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沙漠平原,诺维斯特地区
刚刚将休伯特送走的肖恩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为射杀牙族族长的英雄送行肖恩本应表现的更加开心一些,而这位战斗英雄在知道自己伏击的是牙族族长之后竟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确实,当初一通乱射的情况下竟然成功杀死了牙族兽人族长这一点的确有着极大的运气成分,但如今的休伯特一行已然成为了新的战斗英雄,所以他们理当昂首挺胸的回到北地接受封赏和新一轮的任命。
“肖恩,快来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回到营帐的肖恩刚伸了个懒腰就被刚刚回来的罗哈德打乱了休息的计划,罗哈德指着被两个士兵抬进来的一副铠甲,兴奋的喊道,“看看这是什么!我认为你一定会知道!”
不就是一套金黄色的铠甲吗?虽然自己很想这么回答,但是在看到桑格罗和瑟里吉恩的眼神时,肖恩就知道自己不该回答的这么随意。“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闪金骑士’的铠甲。”桑格罗赶在肖恩之前先开了口,“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它,罗哈德?自从兽人攻入我们的领土之后,这东西似乎已经失踪了很久。”
“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看到几个兽人正在盘算着把这件铠甲卖给谁,而我趁他们争执的时候率领士兵把它抢了回来。”罗哈德高兴的说着,却又不禁感叹了一声,“啊...这东西依旧有十几年没人穿过了,真不晓得谁会是下一个穿它的人...”
旁边的黛西看了这个情景禁不住的问道:“‘闪金骑士’是什么?部队或者是个人的称号吗?”
“个人。”肖恩指着铠甲回答道,“‘闪金骑士’是我父亲继位以后册封的一个称号,它曾属于一名叫做赛比斯*托罗布森*格温的伟大骑兵。他曾在无数次的战斗中只身一人冲入战阵并改变了战局,我父亲为了表彰这种为国不惧牺牲的行为,将这位穿着金色铠甲的骑兵封为‘闪金骑士’。只不过这位伟大的战士命运不济,只活了三十二个年头就因病去世了,而之后人们在战场上所看到的‘闪金骑士’,其实只不过是穿着这幅盔甲的我父亲本人...而他也只穿过五次就因为朝臣们的反对而没再踏上战场,之后这个称号和这幅盔甲就一直闲置到了今天。”
“历史可以稍后再追忆,肖恩。”桑格罗拿着手里的长棍指着前方的地图说道,“我刚才和瑟里吉恩商量过最近的战术部署,由于戈麦斯宣称需要你先获取名望他才会宣誓效忠,所以我们两方之间的形势并不明朗。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赞成按兵不动,而是要率先出击,攻击在沙漠边缘的兽人,并将他们引入戈麦斯的领地而迫使他不得不与我们共同作战。”
“了不起的计划,而且很实用。”一旁的安妮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实现这个计划,我不确定兽人会一路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直到戈麦斯的营地去。”
“不,我们只需要打一场大胜仗,引起兽人对沙漠的注意就可以了。之后,他们必然会将矛头对准离他们最近的因斯弗洛克地区,而届时戈麦斯也不得不借助我们的力量与他们开战。”桑格罗说着,用木棍在沙盘上比划着,“首先,我们需要一队高机动性的步兵在哨子线附近的林地里吸引兽人的注意,并将他们一路引到这里,而埋伏在另一侧的步兵队负责截断他们的后路,届时骑兵队从侧翼打乱敌军的阵型,然后两支步兵队前后夹击将他们全部干掉。”
“听起来很简单,”肖恩点着头说道,“实施起来有难度吗?”
“有两个难点。”桑格罗指着沙盘的位置说道,“第一个是是否能够成功将敌人引到我们预定的地点,这样我们埋伏的部队以及陷阱才能发挥作用,所以我需要一个拥有果断判断力以及能够带领士兵迅速移动的领队。”
安妮长出了一口气,盯着沙盘的位置说道:“看来,这群人之中似乎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任务,但是,我需要先考察并熟悉那周围的环境,我可不想在逃命的时候迷路。”
“这个没问题,”桑格罗点了点头,“只要阁下愿意,我们稍后就可以去那边观察一下。”
肖恩向安妮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把视线再次转向了桑格罗:“那么,第二个难点呢?”
“我正要说,”桑格罗转过头接着说道,“这场战斗最大的难点在于骑兵的出击时间以及效果,因为他们是第一支向敌人发起正面冲击的部队,他们的战果很可能将直接左右整场战斗的结局。但是,事实却是我们在场的人中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胜任骑兵队长一职。”
骑战...并不是在场的蒙特人有意推脱,而是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是更习惯于步战——看看蒙特的地图吧,雨林、山林、雪原、沙漠...能够用上骑兵的地方本身就不是很多,所以大部分蒙特人并不熟悉骑马作战也没什么可让人感到意外的。
“如果可以...”
“我去怎么样?”罗哈德突然伸手大喊道,“蒙特人的英勇就应该在这种时刻体验出来!”
“不行,罗哈德。”桑格罗摇着头说道,“我需要的是战果,而不是让谁去送死。凭你的骑术,很可能反而会给我们惹麻烦,而且,我认为你的能力更适合去带领阻断敌人后路的步兵队,所以这件事就交给别人来做吧。”
“我呢?”后方的瑟里吉恩举起手说道,“骑战我有经验,尽管只是在比武大会上,但是我对骑术多少也是有研究的。”
“如果你去,谁又来负责陷阱设施呢?”桑格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瑟里吉恩的请求,“而且,说实话,阁下的骑术也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不过不要紧,精灵族和北地士兵中有一些人似乎也精通骑术,只不过没有多少人有指挥的经验,如果我们从中挑选出几个来的话,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其实,我认为我可能做得到。”坐在凳子上的肖恩抬起手说道,“我对骑术比较有自信,而且我的父亲也曾‘成为’过闪金骑士,作为他的后继者,我认为...”
“不,绝不!!”肖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格罗打断了,“我们绝不能冒着让君王会出意外的风险去做这种蠢事!忘了它吧,肖恩,就当我从没提过这件事。”桑格罗说着,叹了口气,“还是请精灵族或者北地挑选出一两个合适的人选来做这件事吧,希望这一次...”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桑格罗声音降低的同时,周围的人终于听见了黛西的话,她举起自己的手,慢慢的说道,“如果说骑术,我绝对有自信不会输给这个营地中的每一个人,所以,我认为我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不,不行!”肖恩的回答异常坚决,“你不需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黛西。阁下肯在蒙特艰难的时刻依旧站在我们这边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能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肖恩说的对!”罗哈德指了黛西一下说道,“打仗可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黛西。只要一不留神,你这美丽的脸蛋儿就可能突然离你的脖子十几米远。像你这样轻飘飘的身子,又怎么可能长时间的挥动大刀或者战戟呢?”
“但是...”
“我同意他们的意见。”桑格罗也做出了拒绝的表态,“黛西,我并不怀疑阁下的实力,但是如今这种局面之下,阁下的重要性仅次于肖恩,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接下来有很多事情都可能需要重新计划。所以,忘了这件事吧,我会办妥的。”
看到自己的想法被众人阻拦拒绝,黛西无奈的看了一眼前方的金色铠甲,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帐...
“我们伤了她的心,”瑟里吉恩撇着嘴说道,“她只是想为我们做点儿什么...但是,我也认为她出任这个职位并不是很合适。所以稍后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跟她谈一次,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同意。”罗哈德飞快的点着头说道,“尽管这个女孩儿不适合上战场,但是我认为她真的是我们未来君王最合适的妻子人选。为了我们以后在宫廷内能有好日子过,所以,必须要赶在她成为王妃之前好好的巴结她一下!”听着罗哈德的话,众人瞬间把头转向了肖恩的位置,而这位名义上的王储却只是满脸通红默不作声的把头转向了别处,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这个女孩儿不适合战场?”就在众人笑完之时,旁边的安妮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罗哈德一眼,“我可以向你保证,年轻人——这个女孩儿,远比你们中的每一个都适合生存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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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雪地王城,索劳伯根
“有消息了吗?”看到佳塔维的身影,索斯特快步走过去询问着。但是,从佳塔维的神情,索斯特已经得到了答案...索斯特猛的一拳打向了一根庭柱,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拳印:“他们究竟把领导人藏到了哪里!命令到底又是谁下达的!”
“都不知道。”佳塔维摇着头说道,“但我能确认穆雷玛应该还活着;而我的姐姐,也就是风族的主母已经抵达了福音特温;此外...”佳塔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对阁下而言有个不好的消息——风行者返回幽暗地域的船只下落不明,据传,似乎是遭遇了海难而全军覆灭了...”
“不,这不可能!!”索斯特不停的摇着头说道,“他们是风行者!怎么可能会区区的海难击倒呢!?这绝对不可能!”
“有传说是海怪搞的鬼。”佳塔维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消息属实,那么这件事跟主神的代言人就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索斯特,在阁下的领导人失踪,以及队伍被全灭之后,阁下究竟打算何去何从?如果没有其他去处,我依旧建议阁下考虑我的建议——来我们牙族出任军官,而这,可能也是阁下唯一能够复仇的机会。”
出任牙族的军官...对于一个风行者成员来说,如果加入了其他族群就意味着自己将会成为叛徒,并在未来遭到其他同伴的追杀。自己这么做应该吗?值得吗?但不管怎么说,如今无法回到风族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究竟是选择名义上的忠诚而去赴死?还是背负所有的罪责为失踪的领导人以及为逝去的同伴复仇?结果似乎已经十分鲜明了...
“只要能够保住这条命,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索斯特叹了口气,“只不过,我不会承认自己加入牙族,而是将会以‘游荡廷臣’的名义‘帮助’牙族执行作战任务或者政策决议。这样的提案,阁下能够接受吗?”
这对于佳塔维来说,同样是个难题。虽然以游荡廷臣的名义接纳索斯特看似将所有潜在的问题降到了最低,但是往后与风族之间的关系也将会随之而逐渐恶化...反正如今已经恶化到了如此程度,再坏一点,又会怎么样呢?带着这种想法,佳塔维点了点头:“我同意阁下的要求,我会在短期内以首相的名义向风族发表借调申请,但是往后一段时间之内,我希望阁下能够用对待风族般的忠诚来对待牙族。”
忠诚...如今的自己还配谈这个词吗?如今能够支持自己一路向前的,恐怕就只有仇恨,对风族新王的仇恨,对主神代言人的仇恨...如果,仇恨能够成为与有价值的人互相利用的条件,那么如今的自己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我同意。”索斯特点了点头,将右手伸向了佳塔维,“往后的一段时间,就请阁下多多照顾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看来索斯特还在记挂着自己的领导人,还在记挂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团体。如果有朝一日,穆雷玛真的能够从被束缚的囚笼中挣脱出来,那么面前的这个家伙一定会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吧...但是,谁又知道这究竟会不会发生?谁又知道这究竟是多久以后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佳塔维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握在了索斯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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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王城附近,迪亚戈*卡维伦部队
自从艾妮莎失踪之后,迪亚戈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了,近几个月,这个家伙既没有理过发,也没有挂过脸。当他带着这幅颓废的样子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原本的熟人却都好似没看见他一般的径直走了过去。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省下跟无关痛痒的人费口舌的时间。由于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迪亚戈就更加默认了自己如今的现象...
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门被慢慢的拉开了,走进来的年轻人扫视了一下屋内,向迪亚戈点头示意了一下:“你好,先生。我在找安修卡的迪亚戈*卡维伦中校,请问您见过他吗?”
“我就是...”一瞬间的,迪亚戈想起了当时和休斯一起探视卡纳森的时候,当时真的万万没想到剃掉胡子的卡纳森长得竟然会是那个样子,而现在,自己因为蓄起了胡子也起到了同样的效果。
“我说的是...”这个年轻人看了一眼手里的履历表,不停的核对这上面的信息,“我说的是安修卡的迪亚戈*卡维伦中校,三十三岁的那位...”
“我说过了,我就是!”迪亚戈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他走到对方面前,一把拿过对方手里拿着的关于自己的履历,然后用毛笔快速在自己画像的嘴巴周围画上了一圈胡子,然后把他塞回了对方手里,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现在看明白了吗?如果你们要找的人是通缉犯,留起胡子你们也会认不出来吗?”
“对不起,卡维伦中校,十分对不起。”对方不停的点头道着歉,“我真是没有想到您会忙到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这个年轻人说着,站定了自己的身体,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我是索菲的路易斯*莱斯特,军衔中尉,如今奉卡斯特大公的命令前来接受您的调遣,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什么。”
“不是为我,是为你们自己的公国。”迪亚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放松,“事实上,最近卡斯特大公从我手里突然抽走了一部分有能力的人,才致使我不得不增加一些人手。对于卡斯特大公多管闲事的帮助,我在此聊表感激,但如果说到底让阁下做什么...这么说吧,我手下的士兵各个都十分能干,如果阁下自己能够去找些事做,那么我将感激不尽...”
每个人都知道,如今安修卡分为两大派系,即首相一派的福尼斯家族一派,以及外派重臣卡维伦家族一派。作为费瑟夫*卡维伦的儿子,迪亚戈当然会选择跟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边,而糟糕的则是迪亚戈如今却要受加赛*福尼斯的调派,而且还驻扎在了政治上靠近福尼斯家族的索菲。在这种情况下,先后调走维恩和珍妮不得不让人认为这是福尼斯家族在背后搞鬼,而紧接着,罗恩*卡斯特就以协助迪安修卡部队为名向迪亚戈这里接二连三的派遣军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为了削弱迪亚戈实力的策略,但是迪亚戈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拒绝对方的这种“好意”,只能退一步限制这些罗恩*卡斯特派到自己这里的军官。
而在迪亚戈说出这席话之后,路易斯也明白迪亚戈正在为安修卡派系之间的战争而担忧。的确,像自己这种刚刚进入部队的年轻人,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想到这里,路易斯并没有为自己的到来做过多的解释,他向迪亚戈道了别,然后快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家伙还不错,起码懂得识时务,而不是像之前的那几个那样争辩自己多么大公无私,或者向自己阐述圣战的意义那样对自己不停的废话连篇。像这样不是很好吗?彼此之间不需要有多深的羁绊,他们也不必不停的做什么工作,而且照样可以从罗恩*卡斯特那里领到薪水...这样不是很好吗?
迪亚戈正打算翻看一下最近拿来的文件,没想到房门却再次被敲响了。“忘了什么东西吗?”迪亚戈冲着门的位置嘟囔了一句,“进来吧。”
随着房门被再次拉开,海勒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向刚才路易斯那样向里张望着:“你好,朋友。请问迪亚戈*卡维伦去哪儿了?”
“海勒,海勒,海勒...”迪亚戈摊着两手无奈的说道,“如果初次见面的人对我的模样感到惊奇我不会为此说什么,但我们认识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还一起作战过,难道阁下也像很多人那样假装不认识我吗?”
“只是开个玩笑,迪亚戈。”海勒吃吃的笑着,然后慢慢的走进了屋子,他从背后拿出一大瓶红酒,放在了迪亚戈的桌子上,“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的口味是否相同,但是他似乎喝不惯这种酒,所以我想让你试试。”
迪亚戈打开瓶塞闻了一下,然后塞上了塞子重新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蒙特的古尔特兰...这种酒算不上红酒,到应该算作一种烈酒,难怪我父亲不会喜欢。不过,我对酒到没有什么偏好,当我想喝的时候,任何酒都无所谓;当我不想喝的时候,任何琼浆也很难勾起我的兴趣。”迪亚戈说着,示意海勒落座,“我相信今天阁下前来并不仅仅是来送酒的,而我也听闻阁下在先前的战斗中‘再一次’的负伤了——已经好了吗?”
“当然,我现在生龙活虎!”海勒指着自己的身体说道,“而且,现在我正准备返回迪亚,到你父亲身边去。我知道你在这里待的并不是很愉快,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迪亚。也许到了那里,你会过的舒服一些——迪亚的姑娘有很多还是很不错的,不想去见识一下吗?”
“不,暂时不了。”迪亚戈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有命令在身,而且我父亲也没传唤我,所以我打算再在这里待一阵子,直到我认为有必要离开时。”
“如你所愿。”海勒点着头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在部队转手他人之前改变主意。几千人对于费瑟夫来说虽然算不上多强的战力,但这毕竟也是你们父子苦心经营的结果,所以别随随便便的让人把他们用作炮灰了。”
“我知道,我会尽量避免这件事的发生的。”迪亚戈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时钟,“再过一会儿就是午饭的时间了,中午我们吃点索菲的牛排如何?虽然索菲的海鲜也不错,但是比起迪亚的还是差一些,所以你可以等到回到迪亚后再吃那些鱼虾。”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赶在被人戳脊梁骨之前。”海勒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我总感觉迪亚最近似乎会发生什么,我希望赶在那之前回到费瑟夫的身边帮他解决一些问题。不是我自吹,如今我在第六兵团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没有我,很多人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看到海勒没有留下的意思,迪亚戈也没有挽留:“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起码让我送你离开吧...”
“你只要坐在这里就好,我说过了,不希望被人看到我来这里。”海勒用手指了一下门外,“否则,罗恩*卡斯特可能会认为你跟费瑟夫又在密谋什么。就这样吧...”海勒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房门。
海勒是个靠得住的家伙,尽管头脑不是很聪明,但是的确值得信任,也许自己的父亲任用他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费瑟夫身边总是会有一些值得信任,而且有能力的家伙,与其说是费瑟夫找到了他们,倒不如说是费瑟夫按照自己的需要将他们培养成了那个样子,就像培养休斯和威斯利那样...这两个家伙如今过的如何了?比起休斯,威斯利应该会过的更好一些吧,起码他不需要像休斯一样整日出入战场。
迪亚戈正想着,门突然被再次敲响了,紧接着,伊莉雅快速拉开门走了进来...
“别说你也认不出我了,伊莉雅。”迪亚戈皱着眉头盯着伊莉雅的脸说道,“同样的话一天内听到三次我可受不了...”
“我又不傻,而且一周之前我们刚见过。”伊莉雅撇着嘴说着,将手里的一封信扔在了迪亚戈的桌子上,“两件事,一件关于你父亲;另一件关于艾妮莎,想先听哪个?”
“有艾妮莎的消息了?”听到艾妮莎三个字的同时,迪亚戈快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在哪儿?过得怎么样了?”
“只是掌握了一点关于她行踪的消息,具体情况还在查。”伊莉雅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慢慢的说道,“有人宣称见到过艾妮莎,而我也派出了探子针对得到的消息去进行了核实,相信具体的内容一段时间内就会得到。别着急,年轻人,如果她真的认为你是重要的,那么早晚会来见你的。只是不知道,届时你究竟能不能接受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现在的这个样子?“她...发生了什么吗?受了伤?还是...”
“我只是做了一种假设而已,别多想。”伊莉雅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信封,“让我们先忘记无谓的揣测,谈一谈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吧,详细情况看过信件后相信你马上会立即明白。”听到伊莉雅的话,迪亚戈快速动手拆开了信封读了起来,在看信的过程中,伊莉雅继续说道,“听他的意思,兽人恐怕会在短期内对迪亚和伊斯顿两个公国实行战略侵入,而你父亲希望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他希望你能够去迪亚支援他,这是作为家族儿子的义务。”
是的,信上的内容与伊莉雅所说如出一辙,大意就是让自己尽快结束手头上的工作赶往迪亚王城与费瑟夫汇合。但是...有一点似乎十分奇怪...“只有我一个人去?”迪亚戈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带任何援军吗?”
“不是一个,主要是两个,你和我。”伊莉雅冷笑了一声,“而且,援军恐怕你根本也带不走,还是一个人前往更加明智,也更快。虽然我不明白你父亲为什么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还让你前往,但是他总有他的理由,而且可能是十分重要的理由。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带几个你认为用得上,或者有必要跟随你的人一起去,比如那个叫艾米的小家伙的弟弟和妹妹。”
如果父亲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他早已做好了盘算。恐怕这次让自己前去,并非是为了让自己为保卫迪亚而出多少力,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隐情,但不管原因是什么,迪亚戈都明白自己必须要去,也应该去...即便被从安修卡的部队中除名,自己也必须要去。
伊莉雅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迪亚戈,转过脸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会先给索菲的卡斯特大公写封信,说明一下情况——这也是我父亲要求我做的事情之一。在那之余...”迪亚戈说着,走到了镜子面前拿起了一把剃刀,“等我清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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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王城郊外,血族营地
“托利安...”“我是吸血鬼族的托雷斯*迪米凯莱,看来巧的很,我们的名字都是‘t’开头的。”如果这也算巧合,那么两片大陆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够在初识的时候就坐在一桌上喝酒。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善言辞的兽人,托雷斯指了一下远处的部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也许是我并未看到阁下队伍的全貌...”托利安皱着眉头看着前方说道,“这么少的人数,想要攻下整个伊斯顿是不是有些不太可能?”
“对于我们来说,大部分的士兵来自于敌人。”托雷斯摊着两手笑着说道,“只要有足够的尸体,我们就有办法一路攻破敌人的大门。那么,阁下的部队打算从哪里进发呢?”
“也许不会全部从高湖经过,因为那样一来通行费用将会高的离谱。”托利安指着手里的地图说道,“目前来看,我们会先进入索菲,然后南下通过伊斯顿,然后从伊斯顿西南部径直冲入迪亚的王城。而我们的另一部分部队将会由我们血族的副官带领,从高湖一路冲过去和我们在迪亚王城下汇合。”
“看来我们会一起走上一段路,”托雷斯点着头说道,“只要阁下能够避免无谓的战斗,我对此并不介意。而且,我相信我们所要面对的战斗将会是旷日持久的,因为从现在开始,敌人的援军很可能会随时冲入我们所攻击的区域。”
托利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是,但我们不能因为惧怕这一点就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们究竟何时出发?”
托雷斯笑了笑,用手指了一下天空:“等待信号吧,朋友。”
“信号?”托利安顺着托雷斯的手指看向了天空,天空中空无一物,只有两朵浓重的云彩慢慢的漂过天空,“什么信号?”
“今年将会是高热的时期。”托雷斯带着自信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等到炙热袭来之时,就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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