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黑水玄真剑宛若匹练一般,来势汹汹凌厉的向着冯霄前胸刺来,石大川满目绝望,自己却是浑身剧痛根本挣不起身来,他已是不忍再看,绝望的闭起了双眼。
霎时间只听一阵轰然巨响,苏玉真等几人皆是一阵惊呼,只见那黑水玄真剑蓦然间来势被不知一股什么巨大的力道硬生生的阻住,再也难以向前分毫。
关天海当即愕然,吃惊不小,“这究竟是?”言罢运起自身黑水化魔功来,全力催持黑水玄真剑与那股力道抗衡。
按理来说,冯霄不过凝气的修为,关天海已是势在必得,杀他亦是易如反掌,而如今自己已是用了七成功力竟也无法冲破那股奇异的力道。
猛然间一股火光自冯霄体内突然爆出,竟是将黑水玄真剑硬生生的击飞开去,这股火光虽是转瞬即逝,却是瞬时只感到周遭一阵烘热,随后又恢复如常,那黑水玄真剑被击的摇摇欲坠,黑水之气也是被那火光一冲,显得弱了许多。
“这是……这小子究竟何许人也?难道他是?”关天海心中一阵寒意,做梦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如此的变故,当即召回黑水玄真剑,表情异常的古怪,随后口中念诀两袖一拂,周围的景色便是一阵飘渺变换,众人只感到一阵眩晕,片刻间便看到眼前一座宏伟的殿堂毅力在眼前,却见殿堂名为“碧云宫”想必就是方才那云海当中若隐若现的宫阙了,不过这碧云宫三字文字书写笔法古怪,好似极为久远的年代字体,想来是这山河图被创造出的时候所造的。
众人紧张的查看四周到处却不见了关天海的身影,均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不过看到冯霄似乎没有大碍,这才都放心下来。只是一时也不知道那关老魔到底将他们弄到这宫殿里是何打算,不过比起此事,方才冯霄身上的变故却更是令人称奇,难道说这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有神仙暗中护持不成?
经过方才一阵拼杀,玉竹剑派弟子几乎已是被关天海杀了干净,只剩下蓝瓶儿、丁佩芸和柳浪三名弟子,其次便是受伤的石大川与昏迷的冯霄乃至苏玉真。
众人元气大伤,只得向那碧云宫走去,方才行到殿门前便看到两个身影,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觉空、觉明两个和尚。
“阿弥陀佛!难道几位竟然也被那老魔抓来了么?”觉空见到几人,昏迷的昏迷,受伤的受伤,两人皆是一脸吃惊。
一旁的觉明忙道:“师兄,还是先让他们先到殿内安顿再说吧!”
众人当即抬眼望去,却见这宫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雕梁画柱,铸刻这一片片祥云的图案。
进了宫殿,只见殿内也是极为的宽敞,左右各是两间宽敞的房间,左边的房内内尽是一排排木架,上边塞满了书卷,一眼看不到尽头,靠右边的房间内却是一排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锤扇弓笔是应有尽有。
正对面是一方书案,一个金丝蒲团,那案子上摆放着一只铜铸小鼎散发幽幽清香,使人惬意。
书案后坐着一位身着锦衣玉服,身挂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少年正自捧着书卷看书。见到众人走进,这才放下书卷,走了过来向众人施礼道:“各位兄台!在下有礼了!”
苏玉真奇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处,莫不是也被那关老魔抓来这画卷当中的?”
此人仪表堂堂,外貌俊朗,灵台之上隐隐泛着水秀之气,却见他微微一笑道:“在下东海龙王侄儿敖雪,原本负责掌管洞天河八百里水域,乃是和玉竹剑派为邻哩!”
“原来他就是那碧波殿的主人敖雪!”众人一片讶异,素来都只是听闻天陆之上有海中水龙一族,没成想果真是真的。
蓝瓶儿看到了敖雪这才一拍脑袋“哎呀”一声,忙将瑶池玉净瓶中的鲶首领放了出来,这鲶首领身在那瑶池玉净瓶当中被蓝瓶儿与关天海拼斗时一阵剧烈摇晃,此刻早已是七荤八素,良久在站稳了身形,看到敖雪立在面前,当即噗通一声跪倒于地泣道:“主人安然无恙,小人就放心了,如若不然小人回到龙宫当中一定被龙王扒层皮不可!”
敖雪一笑,随后面色黯然下来,叹道:“没想到我修为不济,斗不过那邪老儿,这才被困入了画中无法得脱!”
一旁的觉空道:“听那老魔所言似乎在炼养什么凶兽,他虽然一时不会对我等下手,不过等到即将炼成之时,说不得便那我等血肉来炼化那凶兽了!无论如何还是想个办法遁出这画卷才好!”
就在众人说话之时,却忽然听到冯霄一阵痛苦的哀嚎,只见他身躯扭动不已,身上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并兀自用两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好!”苏玉真脸色大变,忙道:“小师弟情况不妙,我们须想些办法才行!”
敖雪露出惊奇之色,问道:“这位兄台受伤了么?”
石大川忍着剧痛道:“小师弟自小深有恶疾,乃是疾病发作所致。”
敖雪上前牵起冯霄手腕,探其脉相,方才触手,便被一阵烧灼之气烫的缩回了手来。
当即面上一片疑惑,讶异道:“这位兄台体内到底是什么病?为何身体如此滚烫?”
苏玉真与石大川均是一脸茫然。
敖雪想了想,蓦然双眼一亮,说道:“诸位莫急,在下身上有一枚自东海龙宫中带出的广寒珠,这东西却是叔父敖广所赠,乃是件极寒之物,本来作为防身之用,不过此刻见到这位兄台浑身灼烧无比,想必可能有用。”
石大川听后登时一阵欣喜,忙向敖雪施礼谢道:“我替小师弟谢过兄台了,今后若有什么能够效劳之处,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敖雪摆手笑道:“你我此刻虽身陷不妙境地,不过能够遇到各位也是缘分,不必道谢了,还是快快救人要紧,不过有件事在下不得不说,只因我被那老魔邪煞之气所伤,元气已损,不能催动这广寒珠,而且此物乃是我水族所有,只能拥有水系道法之人才能催动,不过幸好几位玉竹剑派的高士尽皆在此,天幸这位兄台有救了!”
听到敖雪一番话,柳浪与蓝瓶儿对望一眼,却见蓝瓶儿小嘴嘟起,恨声道:“我才不救他哩,这恶贼可恶至极,那一日羞辱的我够呛,我才不管!”说完扭过身去。
柳浪当下挽起了衫袖,朗声道:“让我来吧!”说着便要上前去,却不料被丁佩芸伸臂拦住。
柳浪一怔,向丁佩芸看去,却看不到她面上的任何表情,只听她淡淡道:“还是我来吧!”
“丁师妹,你这是……”柳浪不解道。
“我们三人,我的修为最高,况且在没有胜他之前,我不愿他就这么死了!”说着已是走上前去。
敖雪望着丁佩芸,面上也是浮出一阵敬佩来,“能够结识你们,也算是我敖雪的一番造化,希望此次我等能够顺利遁出这画卷当中!”言罢便是取出一枚蔚蓝色的珠子来。
丁佩芸接过掌中,却忽然感到一阵冰冷之气透过肌肤传了过来,当下忍不住一阵哆嗦。
敖雪忙道:“这广寒珠乃是叔父原本随身法宝,炼自深海中的千年冰窟当中,寒冷无比,寻常人一经接触便会冻死,只有身怀水系道法的之人能够用真气缓和,若是直接施用的话这位兄台一定会被冻僵的!”
丁佩芸耳听敖雪所言,当即运起体内灵水真诀来,虽是感到较之刚才好了许多,不过仍是觉得遍体生寒,实在难以抵御。
说来也是难怪了,这广寒珠乃是天陆十大法宝之一,为东海龙王敖广所有,只因那龙王极其疼爱自己的侄儿,才将这法宝赐予了敖雪令他防身所用,只可惜敖雪修为不高,无法驾驭此物,是以只放在身上不曾用过。
看到丁佩芸经受不住这广寒珠至寒之气,苏玉真与石大川均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
丁佩芸却被这法宝激起了好胜之心,当即盈盈落座于冯霄身前,手捧宝珠,全力催动自身真气来缓和广寒珠当中的寒气。
敖雪自知此时极为关键,不便被人打扰,忙向众人道:“诸位就请不要打扰这位姐姐了,随我一起研究这画卷奥妙罢!说不得便有法子出去了!”
众人只得随敖雪入了左边的房间内,苏玉真随意参看了一番那些书卷,尽是记载了亘古至今所有武学典籍,这些典籍虽然与修仙练道没多大用处,不过随即拿出去一卷放在人间也是竞相争抢的武道宝殿了。
修仙之人虽然不大用这些武学典籍,不过在修炼之余武动一番也可做个打发时间所用。
石大川因身上有伤,便是服了一枚活络丹,在角落打坐疗伤起来,其他几人便都是席地而坐,看到敖雪将手中的书卷一扬道:“我找到了一卷记载着这山河图出处的宝鉴,还没有读完,说不得有什么用处!”
原来书卷上所记载,这山河图内共分十幅画卷,而他们所在的碧云宫乃是第一幅“碧海观云图”,名唤“观云境”!此境无穷浩渺,了无尽头,皆是一片茫茫云海,而这碧云宫却是那时候造出此画之人为了能够欣赏云海美景,才在这观云境中建造宫阙。
观云境中风云相生,生出一灵物名唤巨灵风神,只有破解了这观云境的仙家禁制才能驾驭此灵物为自己所用。
“破解禁制?”苏玉真听到此处,不禁沉吟起来,心中却是一片疑问,道:“不知道那禁制所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