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摸着下巴,思考这件事的成功概率,应该……大概……没有失败的可能性吧?嬴政现在正好对自己挺愧疚的来着,问他要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他的妃子,他应该会给自己吧?
说起来,自己和雁雁也是缘份,本来自己都把这姑娘丢到山到哪边、海的哪边了,没想到今天甩掉罗网那群家伙,随意在咸阳宫里逛一逛,竟然还有此等发现。
不错不错!真是缘份!
就在秦衍琢磨着,要怎么卖萌跟嬴政说这件事之时,下方几个小姑娘开始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
“少主……”这个略为有些熟悉,还听着十分江湖,完全不适合在宫中出现的称呼,让树上偷听的秦衍一愣。
少主?这是个什么称呼?
“少主,奴婢听说这批水银丹砂,会由夫人亲自运送,是真的吗?”
“不错,祖母不但会亲自运送此批水银丹砂,还会应陛下之请长居咸阳城。”
“真得吗?清夫人真得会长居咸阳城?”
清——夫——人!
做为一个优秀的先秦史专家,秦衍一听“清夫人”立刻就反应过来,此人到底是谁。
因为对于一名始皇帝陛下的脑缠粉来说,“清夫人”这个是研究始皇帝所不可错过的女人,因为和嬴政那完全不可考的后宫嫔妃比,她是唯一在嬴政生命中留下名字的女人。
清夫人,又名寡妇清、巴寡妇清。巴为巴郡之意,其姓不可考,遂以巴为姓,又叫巴清,今(长寿千佛)人。中国最早的女企业家,传说家财之多约合白银八亿万两、又赤金五百八十万两等;也是秦始皇眼中的“大姐”,曾出巨资修长城,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晚年被接进宫,封为“贞妇”。秦皇帝以贞妇客之,清夫人死后更为其筑怀清台,以表彰她的贞节。
但是根据后世之人的猜测,清夫人之所以不改嫁,并不是因为贞节,而是为了守住自家庞大的家业。
据史料记载,寡妇清一家,因擅丹穴之利数世,积聚了数不清的资财。
司马迁更是在史料中用到了“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礼抗万乘,名显天下”之类的词,据后世史学家分析,清夫人的家族至少有一支数千人的私人武装。据称,清夫人家族所占据的枳县,总人口也不过五万来人,而他们家族的私兵就占去了全县五分之一的人数。
地方豪强,自古以来封建君王打击的目标。
这是一个强大的家族,也是一个可怕的家族。
秦衍望着雁雁精致动人的脸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嬴政……为什么要将清夫人的孙女养在宫中?嬴政和清夫人又是什么关系?莫非真像晋江三流言情小说里那样,他们是一对恋……打住打住!这种剧情完全不能接受!
嬴政还是继续走霸道总裁爱上我,劳资看中哪个就抢哪个路线吧,这种小情侣天各一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等几十年后相视一笑的剧情,完全不符合嬴政的画风好嘛。
待雁雁等人走后,秦衍从树上跃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准备回宫补个午觉之时,忽然扭头向左一看,厉声说道:“出来!”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迅速跪在秦衍面前,开口说道:“回十六公子,陛下急召。”
“知道啦。”秦衍点点头,抬脚向前走去。
“十六公子……十六公子……您走错方向了……正殿在另一头。”人影追在后面,急急开口说道。
“我说知道了,又没说我会去。现在是我午觉的时间,谁也不能打扰我,想要见我……”秦衍回过头,看了一眼人影,高傲的一抬头说道:“让他自己来。”
说完,秦衍施展电光神行,三跃两跃消失在对方的视觉之中。
幸好,这一回对方知道,秦衍是回宫睡午觉了,并不是躲在其他地方玩了,回去找陛下应话也有个交待了。
赵高在收到手下的消息之后,立刻小步跑跑至嬴政面前,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回禀陛下,有十六公子的消息了。”
“喔?衍儿在哪里?在外面了吗?快宣他进来。”嬴政放下手中之笔,以手揉着手腕,声音有些开心的说道。
半天没见熊孩子,没有听见熊孩子在自己耳边吵闹,还真是有点想念呢。
等会把胡亥也一起召来,到时候两个熊孩子在一起,只要朕说一句“手痛”,他们就妥妥就得过来给朕揉手,这样朕就不辛辛苦苦亲自揉手了。
完全忘记其实身边的宫女和内侍,也是能帮自己揉手的嬴政,有些得意于自己竟然发掘出熊孩子的正确用法。
哼哼!熊孩子们,受死吧!就算你们从熊孩子,进化成争宠的熊孩子,也一样要乖乖听朕的话,老老实实给朕揉手。
“这个……这个……”赵高脸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之情,声音变得支吾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衍儿出了什么事?在宫里他能出什么事?还是他想跑?”嬴政冷眼看着赵高。
敢跑?敢跑朕就打断他的熊腿!反正读书写字什么的,也用不上脚!打断熊腿,还省得他到处乱跑,经常找不到人。
“那到没有,只是……陛下听了奴婢说的,可千万保重龙体,不要生气啊。”赵高将头低得更低,模样更为谦恭的将秦衍趴在树上,看妹子跑了小半个时辰的事说了一遍,又着重强调了一句“待辛姑娘等人走后,本来准备追上去的衍公子,立刻改口说,他累了,他要午觉了,不想来见您,您要是想见他的话,就要自己去找他。”
赵高自觉很了解嬴政了,但可惜的是,他了解的是英明神武皇帝模式的嬴政,不是脑残……啊不……儿控模式的嬴政。
听完赵高的眼药,嬴政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赵高,你越来越自作主张了,衍儿喜欢干什么,你就让他干什么,只要如实回报即可,不需要加油添醋,知道吗?”
“是是!”赵高连连磕着头,额头重重的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过了一会儿,赵高的额头已经红成一片,鲜血从他苍白的脸上滑下,配合着他惶恐不安的神情,显得分外可怜。
到底是服侍是自己三十几年的老臣,嬴政纵然铁石心肠,见此情况难免有些不忍心,开口说道:“好了……起来吧,记住,没有下次……朕不希望有人说衍儿的是非,不管是在朕面前,还是在朕背后。”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