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夜,从来都是漫长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女子将青春埋葬在这高墙之内,却终身不得见那尊贵男子一眼。可,又有多少女人,便是拼了命,也要进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黑幕之下,凝眸望去,是没有尽头的砖路和蜿蜒瞧不到边的宫墙。一直往下瞧,却发现,很远很远处,黑夜和宫墙是连接在一起的。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某处宫殿的极深处,传来一女子念诗的声音,嗓音缥缈无力,仿若是女鬼一般,足以让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未央宫
宫内灯火通明,宫内外没有任何侍候的宫女太监,借着黑幕中影影绰绰的弱光,却看见一些如同鬼魅的影子。
房内,很静。
安陵琛卧在床榻上,胸襟微敞,神态慵懒,夙绮头枕在安陵琛的腹部,一头乌黑的发散乱着,安陵琛伸处修长的大手,抚摸着如绸缎般的长发,似是十分钟爱这发。
“你,不走吗?”很久很久,夙绮忽然开口,嗓音低沉略微有一些沙哑。
微不可见,安陵琛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眉宇间划过一丝不悦。
见他不说话,夙绮回头,那一抹不悦,正好落在她的眸子里,黛眉轻挑,眼角向上翘起,红唇一勾,道:“怎么?”
“你嗓子,怎么忽然沙哑?”问时,桃花眸微眯,却不曾将夙绮的神情错过一分。
夙绮换回原先的姿势,玉指捻起自己的一缕发,放在鼻间嗅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才不紧不慢地道:“三年前得了风寒,好了之后。每到夜里,嗓子就会沙哑。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听着女人的浑然不在意,安陵琛却恼了,大手狠狠地拍了一把贴在腿上的柔软。
“安——陵——琛——想——死——直——说!”
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那男人生吞活剥。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又打她屁股,当她是他女儿吗?!该死的!
忽然,安陵琛笑了,笑得一脸邪魅,一脸得意,一脸……风骚
对,在夙绮眼中,某琛笑得分外的风骚,不由,咕哝一句:一个男人还笑这么风骚。
显然,是夙绮低估了安陵琛这厮的耳力,某绮的话,可是一字不差落在了他的耳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安陵琛的薄唇便扬起一抹夺人魂魄的弧度。
“你说爷风骚,那么,爷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称赞?爱妃,不如,跟爷一起把上次没有做完的事情,一起做完?”
似是商量,翻身,却已经将女人给压在了身下。
看着女人愈发阴郁的脸色,男人嘴角的弧度却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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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
“你去。”
“你跟小姐身边时间最长,所以,你去。”
“你得小姐心,你去。”
“你去。”
“你去。”
“进来吧。”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阿锦和琉璃媚面面相觑,紧接着两人很有默契,琉璃媚进去侍候夙绮更衣,阿锦则去打水。
慢吞吞的用过早膳后,两人这才不徐不疾地走去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才发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所有人都早早地到了,夙绮不动声色,将所有人的打量一个遍。
一个个的,看起来萎靡不振,眼眶下黑黑的,昭示着,昨夜,这些人怕是一宿未眠吧。
也是,一个个的,都担心自己的小命,生怕自己出不去,失眠也属正常情况。
“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对于别人的跪拜大礼,显然,某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对上韩璟雯暧昧的视线,夙绮只得无奈地耸耸肩,恐怕,如果说,他们只是在同一张床榻上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干。想来,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莫非搬来两张椅子,二人落座。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两人似的,淡定的不像话,那些人时不时的,总要巴望一下椒房殿外。
不过一会儿,便见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人。
“诸位,杂家奉圣上之命,前来告诉你们一声,陛下眼下正在早朝,下了早朝,忙完之后,怕是都在午膳以后了。”阿公公言罢,便又看向夙绮二人,先是一礼,才说:“皇上有旨,传宸王,夙绮到御书房见驾。”
“皇上下了早朝?”夙绮淡淡道。
阿公公一愣,道:“没有。”
闻之,夙绮看阿公公一眼,端起手边的茶盅,轻呡一口,道:“那就等皇上下了早朝再说。”纤细玉指娴熟的摩擦着杯盏的边缘。
看着明显还在状况外的阿公公,某琛阴阳怪气道:“没有听懂王妃话?去,等早朝过后再来。”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