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忌惮颜家,敬畏商经天。林画音却从不在乎。就连当初商瑶的大哥颜恭主动向林画音示好,并传达对她的爱慕,也被林画音一瓢冷水泼得浑身打颤。铩羽而归。
说到底,林画音从不炫耀自己的家事,但她的出身却是与生俱來的。沒错。商瑶背后有商经天这样一个雄伟的父亲撑腰,在燕京的确沒几个人敢得罪她。哪怕是林小筑打了她,也未必能平安过关。可这位颜家小公主和林画音比起來,就又稍显底蕴不足了。
为何。
商瑶只是有一个登峰造极的父亲商经天撑腰,不管是二叔,又或者三姑,都是依附着商经天才有如今的地位。而曾经风云一时的爷爷颜世昌,如今也老了,不复当年勇。所以归根到底,商瑶享有的所有庇佑与光环,都仅來自于商经天一人。
而林画音呢。
她不仅拥有一个足以与商经天比肩的父亲,还有一个被誉为燕京女皇的母亲。母亲背后的庞大叶家。
林家。颜家。叶家。以及蒋家。便是如今燕京最强大的四大家。其利益盘根交错,不仅限于商界,就连军政两届,也有不俗的影响力,可谓真正的豪门,头顶泛红的名门望族。
而林画音一人,便占了林叶两大家。一边是她父亲,另一边是她母亲的娘家。商瑶再牛,林画音又岂会像林小筑那般大惊小怪。
还是那句话,林画音不炫耀,不显摆,也从不拿自己的家事找优越感,但不能否认的是,和萧正同床共枕的林画音,确实是燕京名副其实的第一千金。真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开饭啦。”
董阿姨來到客厅,面含微笑的招呼正聊得兴起的三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慈爱。反观林画音,她虽然痛恨父亲的背叛,但对这个小三上位的董阿姨,却也还算礼貌。并不像电视小说里演的那样不共戴天。起码维系着表面的平静。
萧正一行人來到餐厅,纷纷入席之后,林小筑嚷嚷着肚子饿,要先吃。可刚拿起筷子,从楼上下來的林朝天便板着脸呵斥道:“沒规矩。”
话音一落,林小筑便迅速放下了碗筷。颇为忌惮。
平时她是燕京乃至于华夏唯一敢和林朝天嬉皮笑脸的女孩,就连董阿姨,也一直与之相敬如宾,不敢逾越雷池。可一旦林朝天发脾气,或是脸色不对劲。林小筑就不敢恃宠而骄,任意妄为了。
林朝天发火,鬼神皆惧。
董阿姨虽是林小筑的生母,但丈夫对儿女的管教,她从來不敢参与,也不敢劝说。因为她知道,林朝天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更加不会把工作中的不忿带回家。
他对林小筑的呵斥,一定有理可依。
原本充斥着欢快因子的餐厅在林朝天出现之后立刻变得压抑起來。就连萧正这个外人,也颇有些坐立不安。
林朝天入席之后,也沒直接动筷子,只是神情冷漠的盯着林小筑,直至看得林小筑满脸慌乱,他才不咸不淡的说道:“说说吧。”
林小筑小脸蛋写满委屈,瘪嘴道:“爹地你要我说什么。”
“做了什么就说什么。”林朝天淡淡道。不怒自威。
“沒做什么啊,,”林小筑委屈道。
“什么也沒做。”林朝天冷哼一声,吓得林小筑浑身打颤。
在林小筑心中,林朝天既是慈父,也是严父。沒事时,她怎么闹林朝天也不会生气。闯了祸,她就算再撒娇扮委屈,林朝天也不会给她好脸。十多年的总结经验让林小筑明白,今晚这顿饭估计是在劫难逃了。
“我打了商瑶,,”林小筑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点声。”林朝天沉声道。
林小筑脸色煞白,眼神躲闪的说道:“我打了商瑶。打了她一巴掌。”
“为什么打。”林朝天目光如炬的盯着林小筑。“主观阐述。”
“她辱骂秋白。我看不过去。”林小筑顿了顿,眼神慌乱的补充道。“她还指桑骂槐,骂爹地您,,”
“所以你就打她。”林朝天冷漠质问道。
“是。”林小筑坦诚交代。“我气不过,所以打了她一巴掌。”
“把戒尺拿來。”林朝天冷冷说道。
“啊。”
林小筑双腿一软,险些栽倒。眼中登时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垂着头不敢吱声。
“沒听见。”林朝天冷冷瞪着林小筑。
“爹地,,”林小筑委屈道。
戒尺是林朝天立下的家法。犯错就打,打手心。轻者十下。重者三十。林小筑有一次犯了大错,寒冬腊月被足足打了三十下。半个月用勺子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从那之后,林小筑再也不敢在家里或者燕京闯祸,就怕被林朝天家法伺候。
如今,当着一家人的面,爹地又要拿戒尺打她。这让林小筑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还觉得沒面子。
她马上就十八岁了。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人,父亲怎能还用儿时的那一套教训她。尤其是当着姐夫的面。这不是把她当小孩看待么。
林小筑又害怕又憋屈,简直无地自容。
“拿。”林朝天喝道。
林小筑被这么一喝,当即就软了。正要顺从的去拿戒尺,却听萧正出声道:“林叔。其实今天不怪小筑,是商瑶挑衅在先。”
林朝天扫了萧正一眼:“所以她可以打人。”
“商瑶先动手的。”萧正解释道。
“她为什么要先动手。”林朝天反问道。“她有病。”
“这个,,”萧正无言以对。暗忖:的确是林小筑先出言挑衅,商瑶再忍不住动手。然而,整个过程都是萧正手把手教的。真要受罚,也得自己给小姨子扛。
“是我教唆小筑这么干的。”萧正硬着头皮说道。
“哦。”林朝天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猛然回头望向林小筑。瞪视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去拿。”
林小筑本以为有姐夫出头,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可谁能想到,爹地竟然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还要打自己。她彻底绝望了,小脸煞白的去拿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