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稍微调整后就恢复了镇定,蛇虽然可怕,可毕竟也有形有质,我们虽然紧张,却不惊慌。
强电的突然照射下令这些蛇有所顾忌,只是对我们试探性地吐舌头,也没有贸然出击,等我们看清楚这些蛇的模样时又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蛇头很大,呈三角形,吻端有由吻鳞与鼻鳞形成的一短而上翘的突起。头背呈黑褐色,有对称大鳞片,长有颊窝。
蛇的体背为棕褐色,背面正中有一行方形大斑块,腹部灰白。
大金环认识这种蛇,他说这是“佛指甲”,也称“五步蛇”。
相传被这种蛇咬中后五步之内就会毒发身亡,可见其毒性之强。
我目测了一下蛇的数量,至少有上百只。这种蛇一般很少这样集体行动,不知道我跟大金环什么时候钻到蛇窝里去了。
大金环随身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我手中倒了一点黄色的粉末,他说:“这些是雄黄为主的草药,抹匀涂在手上与脸上,可以暂时驱赶五步蛇。”
我们刚把药粉摸完,五步蛇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冲我们逼了过来。
我捡起一段石柱想去打那条走在最前面的五步蛇,却被大金环拦住了,“除非你能打中蛇头,否则它会借力缠着石柱而上,很迅捷地咬住你的手。”
“那怎么办?”看着五步蛇愈趋愈近,我再次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大金环将瓶子中剩余的药粉全部撒向蛇头,可是效果并不好,我心说可能是他的药粉过期了,根本就没有震慑的威力。
“快跑,来不及了。”我见大金环根本就奈何不了五步蛇,再拖下去只会葬身蛇堆,当下不及多想,拉住他就往后撤。
在山体内没有办法跑开,只能够顺着河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幸好这些五步蛇没有猛追,让我们还有喘息的机会。
可是好景不长,走出两百米左右后我们便无路可走,水流在这里汇聚成了一条大河,偏巧前面有一个巨洞,河水全部都顺着洞口灌了下去。
我停下来用“鹰眼”扫了一圈身后,那些五步蛇也停了下来,并不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与大金环都同时陷入了困惑之中,照理说现在是五步蛇出击的最佳时机,可是为什么它们却止步不前,难不成这里有它们的天敌?
我用电筒吧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其他的动物。
五步蛇不前进也不后退,就这样跟我们僵持着,我想朝它们砸几块石头过去,却始终提不起用起来。这时听大金环说:“探长,你说绿头发敲石的时候连续五次的重复率最多,有没有可能是指五步蛇?”
我想了一会儿,对他说:“有可能,也许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入五步蛇的底盘,假借五步蛇将我们除去。可这些蛇看起来并没有活力,也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大金环说:“这些蛇被人下了迷药。”
我看着他问:“此话怎讲?”大金环想了片刻,说道:“在我老家就有专门训蛇的人,他们也非常擅长抓毒蛇,在抓捕之前,他们会用上自己特质的一种迷药,这种迷药只对蛇起作用。蛇闻过之后会变得精神恍惚,完全丧失攻击性。捕蛇人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将毒蛇抓入袋中。还有一种比较高级的迷药,蛇闻过之后会听人的号令。我们眼前的五步蛇就是这个情况,将我们困在绝境之后,便等待着攻击的号令。”
按照大金环的说法,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只要这些蛇的迷药一过,就会毫无顾忌地朝我们涌来。
眼见五步蛇越集越多,大金环又从身上摸出一大瓶药酒,往蛇堆里一砸,引得蛇群一阵骚动。有几只蛇被激怒了,突然间把身子往上一直,只用一小段尾巴触地,对着我们弹射过来。
“不能用手挡,它会缠住你!”大金环知道我对此毫无经验,大声嘱咐道。
我虽然学着大金环的躲闪方法避开了蛇头,但是胳膊上被鞭子般的五步蛇抽了几下,硬扎扎的鳞片刮的我火辣辣的疼。我也急眼了,拉住大金环对他喊道:“实在不行就跳河吧。”见大金环没反应,我做势就要跳。
大金环突然间扯住我的后领,“等等,有东西在往水里掉。”
与此同时我听见一片极为细微的沙沙声,感觉有人往水面上撒了一把豆子。
很快我们就发现了河水变成暗红色,那几条掉在水里的五步蛇突然间扭曲起来,身上的肉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腐烂,被河水一冲瞬间只剩下一把骨头,不一会儿骨头也不见了踪影。
我们的头顶的山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尽是窟窿眼的“筛子”,暗红的细沙像雨点一样从上往下落。这种沙子的毒性腐蚀性都极强,一沾到五步蛇身上就冒青烟,五步蛇的肉身也迅速腐化,变成一洼洼淡黄色的液体。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有几十条五步蛇消失的不见踪迹,其他的蛇也彻底慌了神,兀自没命地往四下逃走,瞬间逃散一空。
看到这种情形我们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们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毒沙洒落的位置特别精准,只有我们站脚的一小圈地方没有被毒沙覆盖。
这显然是人为的,而且一定不是善意。假如是纯粹地解救我们,就没有必要将我们的活动范围限死。并且我们稍有差池便会步入五蛇的后尘。
这种毒沙我也有所了解,是古墓的一种常用的防御系统,墓主为了防止自己的墓穴被盗,一般都会用毒沙将墓壁包裹起来,并制造出一个储沙的斜面。假如有人打盗洞时碰到了毒沙墙,毒沙的整体稳定性被破坏后会朝盗墓贼倾塌过去。对比毫无准备的人往往会被毒沙覆盖。
最要命的是毒沙在试用前被喂过剧毒,而且那种毒性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猛烈,颜色也会变得稀奇古怪。
我们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反抗也显得很多余。
时间不大,我们的头顶突然一亮,露出一个水桶粗细的大洞,从洞内缓缓放下一根登绳。
我与大金环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想说:“都到这步田地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我们顺着登山绳爬上去后,立马有一个大胖子将我们捆了起来,他是一个黄发碧眼的外国人,却操着非常流利纯正的普通话:“这可是两只小老虎,我们可不能大意。”
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鲁莽对抗,任凭那个中年大胖子将我们推入墙壁上,他要我们贴墙而立。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金发女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老头。
我不看那人则已,一看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与那人虽然只有数面之缘,可我对他太熟悉了,他就是:邹长君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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