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礼,为何拦我紫夜侯府车队,所为何事?所为何人?至于你所说的谢长空此人应该不在这里吧?”破老率先出口。
女子眼眉上扬,眼中闪烁凌厉神色,道:“你是今天的管事人吧?今日拦你车马,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公道,一句承诺,一份情缘。”
“今夜紫夜侯府一行二十人请朱君前往我府做客,恰遇姑娘寻人,但问过所有随行人,真的没有姑娘所说的谢长空,还请姑娘让路,我们还需急赶回府复命。”话语间抬手让人扶回倒地的四人。
雨夜的江南夜色真的好静,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一夜!
拦路少女听了破老的回话,抿着嘴吸着气皱着眉,静立在月光下真的很美。
“破老正事要紧,让兄弟们缠着她,您先回府吧”人群中有人说道。
破老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拦路少女,默言静思地观察着。
“破老,你错了,谢长空真的在这里,唉,离去的,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情缘。为什么总有人明明活着却是生不如死的,有的人明明死了却涅槃重生。”清朗的语音从坐着朱君的车中传出。
我(朱君)起身下了车,虚踏一步已经站在了路中对峙的二人中。
一言一人,激起千层浪。
“中了生*财*有*道的有心一口,还有如此功力,朱君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难道刚才被点的四大要穴,根本就是假象?”
“朱君你也终于出手了,看来今夜会很漫长,会很有趣。”
“到现在才出手,回去告诉姑姑,下次不给他做菜吃。”
----紫夜侯府的人、破老、生财有道、拦路女子-----
------众人的思绪随着朱君的出现而波澜起伏-----
江南的初夏三天阴,两天雨,说下就下了,容易得令人诧异。老天任性了,谁能把它怎么样。入夏了,却没点夏天的样子。阴阴雨雨,雨雨阴阴,以致整天迷迷蒙蒙,岚岚霭霭,暮气沉沉出忧忧郁郁的表情来。
今夜的天气真像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泼皮出任性的粗野来。一会儿细雨淅沥,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中雨唰唰的下了起来。
“破老可否听我一言”朱君静静地说。
矗立在雨中的破老用拇指梳理着额头的皱纹,抹去了额角的雨珠,定定地看了拦路的少女一眼,瞪眼向着朱君说:“今夜是紫夜侯府的猎杀局?还是这位姑娘的拦路局?或者是朱君你设的局中局呢?有趣也无趣,就让我先来破局吧。”
破老甩手握了一掌淅淅的的雨水,但又觉着似捧着一钵,又觉着似担了一井水一池一江水···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的水意在夏夜下破溅劲射朱君。
“破水,顺境用意,破老的五行破,今日有幸见识了,也许我的入梦棍可以让破老破茧丛生,破而后立,不破不立,破镜重圆才是人之上道。”
“喜乐悲愁,道曰今生,佛说来世,入梦无春秋”朱君迎着水意遥点破老的眉心。
夏夜的雨中,只见一少年挽着一老者在娓娓耳语,那是朱君的入梦无春秋对上了破老的破水,可是为什么这么安静,这么怪异,这还是比斗吗?就是一对老少知己在谈心,但又在周身蒙上雾雾的虚镜,夜空的雨竟然折返,落叶无声碎无,的确在黄龙大地,意境武者的对战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虚镜有多危险。
在黄龙大地的武者分体修与意修,体修分三重境:体型、体魄、体感,此为力者。意修分四重境:战意、虚镜、意境、无尽,此为念者。
一般体魄力者与意境念者都已经是中流砥柱,门派强者了。而自从体感力者“猛狼楚齐风”三年来一直败于意修的无尽念者“黄龙棋圣叶余”后,意修的无尽念者便是整个黄龙大地的至高强者,目前黄龙大地已知的也只有叶余一个无尽念者。正是成败谁主豁命一局定胜负,无心无血寂寞一生傲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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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镜中的二人,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安静,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朱君)感觉身处一个水的世界里,浊浪滚滚已漫齐腰,激流水柱在四周肆虐,冰河碎泻直压头顶,团团水球无处不在纵横呼啸,连呼吸都是带有水草的腥臭。“从体修转为意修,他能练出如此境界真是花了一番心血,可惜少了心境的完整,困我远远不够”思索间水世界中的我化为虚无,水中有我,我就是水,水中无我,水就是我,在破老的虚无水镜中关注着入梦的破老。
逐波踏浪中的破老刚准备发动“破水”第二重水火交融,突然水消失了,水离他而去了,心境苦修的水竟然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眼前渐渐明亮了起来,周边出现了行走的路人,恍惚中立于街道中,身后一座庭院门正在渐渐关闭,看着慢慢闭合的院门,心抽了一下跳出三快三慢的节奏,脑中有个身影闪闪烁烁,出现了新的记忆与人物,门还在一点一点的关闭,可是那似关似开的门怎么让人如此撕心裂肺,好想去看看院门内有什么景,有什么人,又有什么事是如此让人欲罢不能,生不如死。
“谢长空,谢···长···空···谢·····长·····空·····”天地间,脑海里,心境中飘荡呼唤着这个名字。
“长空哥,你又在练树桩啊,你看那么美的桂花都被你震下来了,难道今天又被老夫子罚站了,嘿嘿,别生气,我们等会去南院找小麦他们放风筝去,好吗?”
破老一分神,依稀看到在门内一白眉少年正绕着一颗桂花树练功,四五步处一粉衣少女拿着个彩蝶风筝蹦蹦跳跳的走近少年。
“月儿,你们南院今日又早放课了,等一会,我就陪你去。”
桂花树下,白眉少年拉着粉衣少女的手向着远处走去,白眉少年的精壮映衬粉衣少女的羞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的少年情怀啊!
转眼桂花凋零,小寒已至,长空与月儿又在夜市观灯猜谜…
又一年,北院与南院的春比开始了,白眉少年在木桩上与人交手,月儿红着脸鼓着掌在桩下揪心加油…
春风渐起融冰时,“谢长空,胧月儿,你们躲那去了,我小麦要和你们一起去老夫子家,快出来?”
春去秋来,一年,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15年过去了,精壮的少年练成了雄壮青年,羞涩的少女也变成绝色的美女。“月儿,此去狼山猎头狼,很危险,你就与小麦他们在山下等我吧,我一定会把『狼王风珠』带回来的。”白眉青年谢长空在北院庭门口挥手而去。
狼山崖顶,谢长空手持断刃,满身血污面对狼王,“嗷、呜、呜”墨青色的狼王伴随着厉吼冲向了白眉青年谢长空…
断刃精光交杂在阵阵尘土中,一个人影被击飞,击飞后的身影飞落下山崖,不要,谢长空你不可以死,你不能死,你也不会死,你要活吗,就必须重生,来吧,活着的才是最美好的,活下去,不可以死,活下去,不可以死,活,死,死活……纷乱的记忆接踵而至,破老听着,看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似乎通了,又似乎懂了悟了。
“游魂为变,人的魂魄,亦有亦无,若有若无,魂魄在心,真幻难数清。”朱君望着破老缓缓道来,言尽后退三步笼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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