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婆娑何抵 第15章

    “不要——”白子画痛苦地怒吼，凄厉破云，悲恸至极，他疯了一般冲过去，却眼睁睁看着花千骨消失在忘川之中。再顾不得一切，白子画也要跳下去，“师弟！”“师兄！”两个人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摩严怒道：“那孽障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想陪着她一起死吗？”

    死了，死了！

    白子画回头看着摩严和笙箫默，又看向他们身后陆续到来的仙界中人，眼神越发冰冷。

    竹染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对眼前的发生的事早有预料，又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摩严道：“如何妖神已死，我们应当立即把六界恢复原状。”

    “若没有她，要这天下有何用！”

    白子画语出惊人，一下子周围议论声四起。

    摩严被噎住：“你！”

    白子画偏头看向忘川，“可她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双目赤红，周身气流瞬息万变，额上妖神印记突然显现，四下惊呼声顿起，长留上仙竟然变成了妖神！

    “师弟，你和那孽障……”摩严气得几乎要昏厥，一旁的笙箫默连忙扶住他，也不敢置信地看向白子画：“师兄你和千骨……”

    “是又如何！”白子画没有否认。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白子画，枉你身为长留上仙，竟与自己的徒弟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真是有辱上仙之名、长留门楣！”

    说话的是霓千丈，那日霓漫天被送回来，见到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心疼至极，对白子画花千骨师徒更是愤恨不已。

    “哦？是霓掌门。”白子画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诡谲，“怎么，你的女儿……还没有吃够苦头吗？”

    白子画周身气息变得阴沉，额上印记逐渐变成黑色。

    “师弟！”摩严大惊，看着白子画额头逐渐开始出现堕仙印记。

    “大家小心！”

    巨大光波发出，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卷起，阵阵轰鸣爆炸声不绝于耳。法力较弱的一些仙魔没来得及避开，瞬间尸骨无存。

    彼岸花开到荼蘼，万灵呜咽，忘川咆哮，为之朝歌，却是天地动荡之象。

    白子画飞到半空，已陷入癫狂，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

    “既然她为了天下而死，那我便让这个天下为她陪葬！”

    说完整个人就俯冲而去。

    众人大骇，眼看着那排山倒海的力量来到眼前却无法躲避。忽然一个人站在了众人面前，逼得白子画硬生生停住。

    摩严定神一看，不由愣住，没想到生死关头竟然是他……

    “竹染，不要以为小骨求我不要责罚你，我就真的不会杀了你！”白子画悲痛至极，却也记得竹染，是她向他求的。

    竹染冷笑着出口讥讽：“白子画，你真是愚蠢！”

    白子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竹染悲悯地摇摇头：“你以为花千骨把妖神之力给你干什么，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妖神之力这天下无人能敌，可她忘了也许你自己都不愿活着，所以后来又给你下不老不死的诅咒，但你若毁了这天下，你让她情何以堪？你决定，为了一个人毁掉这天下，这就叫做.爱了吗？”

    白子画神情木然，手不知不觉已经放下。

    “其实，你哪里又会对她有一丝慈悲和怜悯呢？你心疼你内疚，可是这些年你只坚持你认为正确的，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她考虑过。东方彧卿、杀阡陌、墨冰仙，他们那一个不是真心爱着花千骨，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这样为你付出，你不就是仗着她爱你吗？可是，即便是神，她也会累，她终会厌倦这盛世繁华、红尘情爱的！”

    白子画满面颓然，竟直直跪倒在地，竹染连忙避开。

    众仙皆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传来一声破云凤鸣，火红身影在天际显现，往这飞来，那是火凤，至于它背上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杀阡陌一落地就在人群中找到白子画，只是见他跪在地上，一身狼狈，心下惊诧不已，他冲上前，“白子画，小不点儿呢？小不点儿在哪？”

    白子画没有回答。

    杀阡陌直起身，指向竹染，“你，你说！”

    竹染不说话，，目光越过他看向忘川，杀阡陌回头，心一点点沉下去。

    “你就是这样照顾小不点儿的？”

    杀阡陌出掌打向白子画，招招狠厉，而那些招数到了白子画身前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对白子画没有造成一点伤害。杀阡陌很是讶异，却也没有停下来。

    最后是竹染制止了他，“杀阡陌你冷静点，就算你耗尽全身功力也对他没有什么作用的。”

    杀阡陌疑惑的看着他。

    竹染解释道：“千骨她下了神咒，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杀阡陌吃惊地看向白子画，怪不得他如此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