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继续感谢黑音魔莲书友!!难道,你想要霸占我所有的单章,嗷嗷嗷``】
众人尽皆议论纷纷,其言语中大多是恭维和赞赏之意。
苏平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无数个陌生名词在他耳边飘过。他咽了咽口水,思量良久,还是没有冒昧向他们请教。
这种云山雾罩,扑朔迷离的感觉真不好受。
这里有着太多未知的事物需要苏平乐去挖掘和习惯,迷雾,笼罩在他心头。
一切,仿佛又让他回到了过去人格分裂的那个阶段。
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明天又会变成哪一种人格。
整个异界监狱不过露出了“冰山一角”,而苏平乐所知的,仅仅是皮毛,不过沧海一粟。
正当他发愣间,训练场地的人群早已散开,第四区大殿里远远传来一道声音。
“第四区新人准备集合!第四区新人准备集合!”
只见整个放风场地黑压压走动着数百个人,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一队黑衣巡逻军早已在门口集结待命,带头那人手持花名册,准备核实。
苏平乐归队后,竟意外的发现,他的前面站着一个个子颇高的蛮人,仅着单衣,像极了那天晚上,那个为新人鸣不平的少年。
点名完毕,有钟声响起,示意黑衣人带领新人朝第四区的大殿走去。
整个新人队伍有些清静,偶有相熟之人窃窃私语,却也不及脚步声来的聒噪。
苏平乐在后面打量着这位新囚友,心里暗叹,蛮人的身材实为魁梧。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亦是这般。
蛮人生活于长城之外,莽莽大荒。
险泽恶岭锤炼其心志,打磨其体肤,令他们身体天赋远远强于普通人类。
而眼前的这个蛮人少年,更甚过于普通蛮人。
隔着薄薄的单衣,苏平乐能感受他背部肌肉呈现出的协调且柔韧的雕塑感。这是很多普通蛮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
苏平乐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没想到对方却首先转了过来。
他的容貌很耐看,不似一般蛮人的粗犷和怪异。但相比较于苏平乐的眉清目秀,他的脸上的轮廓更深,如同刀削一般冷峻,坚毅。
“我叫安弘深。”蛮人少年说道。
苏平乐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转身交谈,随即礼貌微笑道:“苏平乐,平安的平,喜乐的乐。”
互相介绍名字后,迅速便冷了场,两人随着队伍前进,默然无语,有心交谈,却无破题之法。
苏平乐出于谨慎,再加之实为穿越者的身份,更加不敢随意开口。
而这个蛮人少年,看上去竟沉默的理直气壮,仿佛知道了苏平乐名字,便像是认识了整个人一般。
秋末的阳光有些柔和,将安弘深的侧脸打亮,挺直的鼻梁像横亘的山峰,显得他的脸庞立体,且具有层次感。
苏平乐想到几天之后,他便要回到囚室。他来得晚,想来也不认识陶然和丁大叔,苏平乐本着和谐囚室人际的善心,终是找到了谈话的内容。
他稍一思忖,开门见山道:“以后…我们会是囚友。”
安弘深点了点头,气氛极为融洽。
苏平乐再次沉默片刻,说道:“我们囚室还有两位老人,陶然和丁大叔。他们性格很好,会帮助你融入这里的。”
安弘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苏平乐继续嘱咐道:“你且记住,话多的是陶然,话少的是丁大叔即可。”
讲完这句话,苏平乐再次陷入了沉默。说实话,相处时间极少,对于这两人,他也只了解浮在表面上的一点,相比较于安弘深,也不过稍知一二。
良久。新人队伍即将进入大殿之内,立于“黄泉走廊”上。
安弘深突然开口道:“你呢?”
苏平乐一怔,“什么?”
安弘深眉毛一挑,补充道:“你不介绍一下你自己么?”
苏平乐一阵语塞。若是之前,他一定可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而现在,苏平乐想到言多必失,心存谨慎。沉默的背后,实则无话可说,更罔论大肆介绍自身了。
难道要如实相告?我人格分裂,一步不慎,被分裂人格所囚禁,关在这个异界监狱里?!
天呐!这听着又怂又难堪。
况且,此番经历匪夷所思,旁人听之,更以为胡言乱语,天方夜谭。
若不将自己关入精神病院,实为上天保佑,诸神显灵。
正当苏平乐大开脑洞,纠结的组织语言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平乐这才观测到,队伍之前摆一列竹棚,里侧正坐四五个人,其面前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别无他物,只一株树。
这不是活的树,而是一株用陨石打磨而成的石头树。
石头树足有一米之高,其底盘仍是一块巨大的原石,如同火山石一般黝黑,想来是这块陨石最原始的面貌。
底盘之上便是那株诡异的石头树。
石头树主干笔直朝上,肉眼看去,能很轻易分辨出石头树大体分作三层,每一层的分界处雕刻出枝桠,甚是逼真。
石头树与底盘原石是一体的,由此可见作为原材料的陨石是如此巨大。而又是哪位能工巧匠,能够巧夺天工,雕刻出这样一株精美,真实到不可思议的大树?
在场的新人仿佛被石头树所震慑,队伍皆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猜测石头树的来历,石头树究竟有何作用。
脚步声来自于后方,一批批的老人熙熙攘攘,自门口鱼贯而入,径直往自家囚室而去。
老囚徒不请自来,一反常态,极为有秩序的各回囚室,不知所为何来?
见他们拥挤于囚室门口,尽皆翘首以待,像是期待盛况一般。
新人队伍一阵窃窃私语,议论声越来越响,皆是在猜测之后会发生何事,纵有知晓之人透露信息,也敌不过议论纷纷,各抒己见,随即被淹没在言语浪潮中。
苏平乐甚至还听见一个新人带着哭腔说道,“不会又是昨晚那……”
一语引起众人附和,卑怯之色从昨晚蔓延至今。
想到赤身过长廊,苏平乐对于这一幕,亦是心有戚戚焉。
他看着安弘深的魁梧背影,暗自猜测,如果现时,仍要赤身过长廊,不知道他是否仍具锐气,敢于正视,做众人不敢做之事,言众人不敢言之语。
一念至此,心下安定。
苏平乐又想到自身,暗暗攥紧拳头,若要反抗,便同他一起,决不能让他孤身一人。
两个人一起反抗,总好过于一个人扛所有的嘲笑。
“安静排队,不许说话!”
一声巨吼响起,竹棚站起一个人来,黑衣黑裤,还带着一顶黑军帽。
他一声喝下,新人队伍里立时安静下来。
“新人,都给我遵守规矩!这里是监狱,不是菜市场!想说话,想吵闹,黑衣人军营里说去!”他继续吼道,似乎对之前的吵闹很不满。
坐在最中间的一个老人此时站了起来,他拍拍那人的肩,示意他停止说话。
老人缓缓走出竹棚,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戴着黑色麂皮手套,肩上搭一条镶满宝珠的黑色羊毛披肩。他蓄有长长的白色胡须,虽满脸皱纹,却精神抖索,看不出一丝衰老之气。
“啪”“啪”!
是靴子踏在城墙上的声音。
声音停止时,老人已站在新人队伍的最前方。
他就笔直而立,目光阴翳,像出鞘的战刀,像滴血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