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 第八章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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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颜他是一个特别奇怪的人。他生性风流但不下流，不免偶有拈花惹草的事，然而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却又深深的热爱，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一个自然相识多年，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另一个就是她毕竟是孩子的妈，看到她辛苦的照顾着孩子，他心里感激万分。他发誓，他爱她，要爱她一辈子，爱孩子，照顾孩子一辈子，爱这个家，让这个家完美无缺。这是他自己心里牢固的理念。但每见到一个略有姿色的女子，他都会怦然心动，产生的欲望，但他绝不会有想占有这个第三者或是和她生孩子的念想，这也许就是江湖中传说的身体出轨，而感情上不出轨，只在身体上做对不起妻子的事，绝不在感情上做对不起妻子的事。难怪男人被女人称之为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大概含义就在于此吧。

    但女人就不同，女人不仅在身体上出轨，同时在感情上也会出轨。只要被第三者的甜言蜜语攻击下，女人保证会变成所谓的“感情”的俘虏，在家庭与第三者之间来一个360度的转变，义无反顾的抛弃现有的家庭和孩子，与家庭和孩子来一个大决裂，无怨无悔的追求她所谓的高尚爱情。但爱情过后，激情过后，那个她认为对她恩爱有加的男人等她钱花光、色衰年老后就会沦落到被抛弃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却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些事，对所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来说，你懂的。

    汪颜一回到家，看到家里灯还亮住，但孩子估计已经睡着，平时22时，孩子早就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家里，他不敢进有灯的房间，他怕吵醒她，不管她有没有睡着，他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今天这个样子，毕竟，他刚做了亏心事。他刚走到书房门口，就感觉到背后有一个人，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冷酷的声音。

    “你还想着要回来呀，你还当这是你的家呀，有本事就一直在外面野呀，回来干什么，你去外面混呀，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带孩子，谁不知道在外面开心，有女人抱还可以泡。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烦都烦死了，你在家带孩子，我去外面混呀，看我开心不开心。”汪颜的老婆姓劳，是一个老师。平时说话就很啰嗦，要是她生气起来，就只有她骂人的份，你想插一句都难。再说就是插上一句，她就得应你十几句，那就更烦了，与其都要被骂，还不如争取被少骂，只要他闭嘴不应她，避开她走开，让她一个人骂个过瘾，等她骂累了，发泄完了，也就自然清静了，这就是汪颜这几年摸索出来的道理，与其说是摸萦出来的道理，还不如说是被骂出来的经验之谈。

    汪颜也不想洗漱了，他已经被骂了没一点心思，于是，他快快的脱了衣服上床，他顾不上身上脏不脏、臭不臭了，他只想赶紧早早上床早点睡，好让她不要没完没了的骂，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他把手机关上后，用被子捂住，身体踡成一团，扭到一边，不再理会她，果然，没多久，老婆骂累了就回到孩子那间去了，汪颜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醒来，汪颜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有条来电提醒和一条短信，来电提醒和短信都是邓日莲的。短信的内容是：“我们昨晚去酒店开房的事被我男朋友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汪颜一看短信，整个人一下被吓清醒过来，他仔细回忆昨晚的一幕一幕，居然有些片断连接不起来，喝多了后怎么会断片，自己也一时蒙了。他不敢在家停留太久，匆匆忙忙的就往单位赶，以免被老婆发现。要是被她发现，那就完了。搞不好天都会塌下来。

    到了单位，他静下心来慢慢的回忆昨天晚上的场景，有些细节他似乎真的忘了。但邓日莲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呢。从来都没遇到这种事，第一次和一个单身女人在一起就碰上这种事，昨天还以为是走桃花运，没想到邓日莲不是单身女人。可昨天她明明讲自己是单身呀，怎么又从哪里冒一个男朋友出来，难道她昨天是骗自己。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又叫我见个面，到底她想干什么？见面的时候她男朋友会不会在一起？如果她男朋友一见面就打自己怎么办？我该怎么说？说什么？去哪里见面？总不能到自己单位或去邓日莲单位吧！汪颜束手无策，他躲在办公室里一个人走来走去，思绪一团糟。最后，汪颜决定，既然要见面，那就见，总不能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见面看看邓日莲有没有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男朋友，如果有，她为什么要骗自己，目的是什么？于是，汪颜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定在明城南边的一个叫鸟语风情的咖啡店见面。

    下午15时，汪颜提前几分钟到了约好的地点，咖啡厅大约一百来平米，场景有点暗，人不多，汪颜选了一个客人走进咖啡厅就可以看到的位置。虽然开着空调，但汪颜总感觉有点热，心里非常烦躁不安，还没到约好的时间，汪颜就一直看手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过了几分钟，邓日莲走进来了，汪颜看到起身招了一下手示意，他看了邓日莲身后没有男人跟住，汪颜心情放松了许多，他用余光扫了一下咖啡桌上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5时刚过2分，待邓日莲走进时，他才注意到她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着一身男装，瓜子脸，皮肤有点黑，留一中长披肩发的女人。

    待大家都落坐后，邓日莲介绍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是我的好朋友，叫许清。许清用那双汪颜看似贼溜溜的眼睛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盯着汪颜说：“我既是日莲的好姐妹，也是她男朋友的姐姐。”汪颜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妙，这俩个女人是有备而来。

    果真，刚一坐下来，许清就开始说话了，“其实我们都一起吃过饭，也算是朋友，你和日莲去开房的事被我弟弟知道了，我弟弟很生气，本想把事情搞大，后面了解了一下才知道你也自己人，所以叫你出来谈一下，怎么补偿我弟弟。”

    汪颜一下子傻了。补偿？“怎么补偿？日莲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日莲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许清接过汪颜的话回答说。

    汪颜有点激动的问：“你是故意和我去开房的还是故意让别人知道的，之前你不是和我说你没有男朋友的吗。”

    “哪个女人愿意随便和别人去开房，你是言情电影看多了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你以为你和日莲开房没人知道，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许清和邓日莲像是说好的，汪颜问什么都是许清抢着回答，“谁和你说过日莲她没有男朋友的。再说了，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没有男朋友你就可以随便和别人上床是吗？约你出来是给你面子，本来我弟弟要出来找你麻烦的，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可以交个朋友，才想和你谈，要是我弟弟来，早就揍你一顿，再叫你拿钱，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说到后面，许清声音有点大声起来，这些话，让人无法接受居然是一个女人说出来的话。

    汪颜被骂醒了，他看了看邓日莲，邓日莲坐在那里用汤匙专注的弄着杯里的咖啡，丝毫不动声色。好家伙，原来是这种人。看来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路货。

    “告诉你，叫你给钱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要是告到你单位或是闹到你家里，再要不然去报警，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许清说道，“说吧，你要补偿我弟弟和日莲多少钱？”

    汪颜听完许清的这段话，心里顿时慌乱起来，真是要命，自己倒忘了这一茬，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要是让家里那个母老虎知道，自己非被剥一层皮不可，而且她的个性肯定会闹到自己单位去，到时弄个生活作风问题，自己的前途就全没了。在当今社会，生活作风可大可小，要是有人帮你挡挡、撑撑腰，这种事情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要是没人帮你挡挡、撑撑腰，生活作风可就是大事，停职、降级、开除党籍、撤职等处分都在那里等着你。

    于是汪颜连忙应道，“补偿是应该的，但我实在是没有多少钱，你也知道，我的钱都归我老婆管，我出五仟，我尽力了，你看行不行。”

    “五仟，你当我们是乞丐。”许清骂道。

    场面一下子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汪颜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说多少？我尽量去想办法。”

    许清盯着汪颜说：“一万五仟元，你自己看。”

    汪颜听完后，首先第一问题就是想我应该找谁借钱，这事绝不能让老婆知道，而且老婆也绝不会给自己钱处理这种烂事。哎，都怪自己，酒后乱性，这下这个亏真是吃大了，和一个勾引自己的女人上床，年纪不比自己年轻，过后居然找借口要钱。这不是欺负人么。就是去嫖娼，也不会花这么多的钱，更何况，去嫖娼的妓女比邓日莲可年轻十几岁，甚至更多。这下真是冤到家了，嫖了一个这么老的女人，还要付出上千倍的价格。汪颜越想越气，越想越火。他好想发火，明明两个人偷情，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地过了一夜，居然多了两个人知道，而且还打着伤害了感情的借口来要钱，真是撞了鬼，要不是自己喝多了，要不是这女人勾引自己，怎么也不会摊上这种事。想想后悔死了，要是前几天没碰到邓日莲就好了，要是不叫她去喝酒就好了，要是不让她陪送自己就好了，要是不让她跟自己去宾馆就好了，要是不让她扶自己去房间就好了，要是不受她勾引就好了，要是……太多的要是，汪颜已经彻底蒙了，悔了肠子都悔青了。这时已经没有要不是和要是的后悔药了，他只有面对现实，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摆平。但目前，工资卡归老婆管，自己每月仟余元的零花钱早已花光，但事情总要处理，只能去找朋友们借借。

    汪颜苦着脸说：“能不能少一点？我一下子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要不，我分几次给行吗？”

    “一次付清，这点钱你都拿不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真是一个窝囊废。”许清骂骂咧咧道：“算了，看在你是朋友的面上，一万二仟元，一分不少，三天之内交钱，否则就告到你单位，要不就到警察派出所去公了。”

    “行、行、行，我一定去办。”

    汪颜麻木的买了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鸟语风情咖啡屋走出来的，他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原以为是飞来艳遇，谁知竟是一场色情肉体的引诱和金钱与肉体交易的耻辱。原本以为只会在电影上看到过这种剧情，谁知今天自己却也在这种剧情中当上了男主角。一种莫明的恐惧让人不寒而栗，汪颜慢慢地回忆着在这段时间邓日莲与自己的所言所语、所作所为，他回想许清所说的话，他似乎必须开始怀疑邓日莲这个女人了，严格来说应该怀疑邓日莲和许清这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不一般。继而从心中生起一股厌恨，这股厌恨既是对邓日莲用肉体引诱自己厌恨，对她用肉体交换金钱的无耻行径的厌恨，同时也是对自己在色情面前的引诱把持不住的厌恨。居然上了这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老单身女人的贼船。实在是可恨之至。

    回到单位，汪颜像僵尸一般，一万二仟元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勾引自己，这个老女人，够阴险的，既赚钱又找新鲜的男人弥补空虚。不仅得到快乐还可以赚钱，这些钱可是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汪颜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自己，贱货。同时也骂着邓日莲贱货。

    连续两天，汪颜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里，谁也不爱搭理，他吃不好也喝不好，整天一个人心事重重。不知道他是为那一万二仟元的钱心疼，还是为被一个女人摆一刀而郁闷而纠结，也许两者都有。

    时间过得真慢，7月16日，即就是汪颜与邓日莲酒后乱性的第三天下午、也是和邓日莲及许清谈判后的第二天下午，汪颜接到一个中石化公司郑科长的电话，邀请汪颜周末和他一起去吃晚饭。汪颜回绝了他，他真没心思去外面应酬，尤其是刚发生一件刻骨铭心的、令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事情。郑科长原本是一个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军人，后来安置到中石化上班。他为人耿直，性情中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肝胆之人。

    当汪颜回绝他时，郑科长又说道：“我的同学、你的一个老朋友许清也在，许清特意交待我要叫你一起到位聚聚。”

    汪颜神经马上绷得紧紧的，他不知道许清想干什么，但没有多想，也不容他多想，如果拒绝了这个女人邀请，天知道这个可怕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来。于是，汪颜赶紧答应了郑科长的邀请。

    因为是周末，晚上饭桌中有八个人都在为一周的忙碌工作结束而放松、放纵自己，许清脸上布满了笑容，这种志在必得的笑容只有汪颜读懂了几分。也只有汪颜心里明白，许清这个饭局邀请里的含义是什么。饭桌上，不论是老相识的还是刚认识的，纷纷互敬酒起来，一幅杯觥交错的场面。但汪颜除外，他显得比较被动，只有别人敬他他才举杯一饮而尽。不知是何原因，汪颜才喝上几杯，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的状态，原本坐在一旁不说话的他开始借着酒性唠叨起来，他主动举起酒杯敬许清，边敬边说：“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背叛了她们、背叛了我的家。实际上受伤害的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你弟弟。”

    许清原本堆着笑容的她，听完汪颜讲的话后脸突然沉了下来，她小声而又严厉地附在汪颜耳边说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付这笔钱了？你想毁约不认账？告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汪颜看到突然变脸的许清，心里也被吓醒了，连忙小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别误会。”

    “误会什么？不愿意给钱就拉倒，咱们走着瞧。”说完，许清就拿起电话就往门口走去。

    汪颜看到许清生气的样子，知道自己说的话惹到了她，虽然感觉自己没说错什么话，但还是紧跟着追了上去，“别生气，不是说好三天内付钱吗，明天才第三天，我明天一定付，请你不要生气，我刚才喝多了。”

    听了汪颜说的话后，许清并没有再严声呵斥他，许清说：“没事，你喝多了，有事明天再说。”说完，许清一边打电话一边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许清带着一幅不愉快的神情走得那么匆忙，汪颜心里想着明天还是早点把这两天筹到的钱给他，不要为了几个钱惹怒了这个不好惹的女人。

    于是汪颜告别了郑科长，郑科长也看汪颜和许清两人怪怪的，见他们俩都没说，也不便多问，于是就不问了。

    刚回到家，汪颜就听到老婆又在家里唠叨，一会唠叨只知道在外面鬼混喝酒，一会唠叨整天看不到人影，回来后就是酒气冲天，一会唠叨她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孩子就只有她带的命，你们男人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就不帮忙在家照看孩子，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要她一个人带。老婆絮絮叨叨，根本不顾保姆在不在场，说的话难听不难听，也根本不顾及汪颜的感受，只要她说得出口就好，她想说就行。其实，说心里话，老婆确实很辛苦，虽说有一个保姆在家帮忙，因孩子小，从小孩的吃喝拉撒，里里外外，街上买菜，洗衣做饭。两个人分工还真是有点忙得够呛。为了孩子，整天呆在家，闷也闷出病来，想想也挺难为她的了。但女人似乎都有一个同样的心态，虽然自己和保姆可以做到，但就是不愿让自己的老公闲着。有事没事就要看到你在她身边，否则就觉得不爽。其实汪颜回到家想帮忙，但又帮不上。老婆却偏要指使他做这做那，发号施令，让人感觉当上妈妈的女人就是有种指挥官的样子。

    汪颜每天上班忙忙碌碌，回到家不是被支过来就是被唤过去。和老婆也根本没聊一些心理话，除了帮孩子洗澡，两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自从老婆生完孩子半年多，老婆眼里就只有孩子一个，汪颜下班一回家，老婆不是发牢骚就是指使他做这做那，从来就没有当这个丈夫存在的感觉。更不用说两个人之间履行夫妻间的那点应尽的义务了。每每汪颜提出想和老婆亲热一下时，汪颜便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门马上就被反锁上。于是乎，汪颜只好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独自享受单身生活。

    汪颜没等老婆唠叨完后，便一个人回书房倒头便睡，他太累了，严格来说是心累。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他就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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