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擎天剑
只听当啷一声,秦夫人手中的短剑凝结了一层厚重的寒霜,忽而断裂成碎片。
而秦夫人自己虽然极力后撤,但毕竟是仓促之下未能尽足全力,身体如炮弹一样向后飞出。
紫金邪蟒陷入了极度的狂暴状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在秦夫人力有不逮之时,紫金邪蟒没有丝毫停顿,甚至都不施舍秦柔嘉直撞石壁的机会。
秦夫人瞪大着一双早已被惊惧填满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咄咄逼人不留一丝余地的紫金邪蟒。
往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那一年,它只有那么小,像她那双白嫩的手。
那个被称为陛下的男人清冷地将它放在她的手上。
初始小小年纪的她只感觉到它怪怪的模样很是难看,像是御花园中四处乱飞的小虫子。
那时她不知道蛇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
无奈之下她接受了,只因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认定她身上隐藏助他实现野心的力量。
是的,她不负期望的表现了足够的能力。
渐渐地,她亭亭玉立,国色天姿。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蜷缩在一起,黑乎乎的怪东西。
取而代之的是,它的身体开始变长,变大,身上长出一层硬硬的鳞甲。
每一片鳞甲传来的丝丝凉意总会让她感受到内心深处最最渴望的宁静。
而这种时候,那间充斥着凄清荒凉的殿宇,总会出现这样一幅画面。
画面中一个少女躺在颇具神骏的紫金邪蟒的身上,为邪蟒也很自然环绕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他们说没有它,就没有她生命的延续。
那时她不懂,等到她懂得时候,发现事情又再次不按自己的意愿偏离了轨道。
女儿,这原是一个温馨的词汇,可是那时却令她恐惧。
花季少女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有自己想象,可是有一天她蓦然发现自己肚子中多了什么。
她真是吓坏了。
她来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面前:“父皇,我该怎么办!”
她的恐惧她对他的希望只换来一句漠然的评价:“那本是你的使命!”
那是她的使命,渐渐地她不在奇怪,她学会了默默的接受,这本该属于自己。
她有得选择吗?没有,从来没有
可是在腹中蛰伏多年的陌生的孩子,从弃之如履到接触到她那牛奶般柔嫩的肌肤时手指尖战栗的感觉。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那种战栗的感觉种究竟有几分来自心中的不舍和喜悦。
在到后来,朝阳落了迎来晚霞,她在自己臂弯里咯咯笑着。
是的,柳叶儿,她也长大了,她代替了她甚至在那个男人身上找到了些许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父爱。
可是真正隐藏在心底的会是什么?
是滔天的愤懑,是从小培养起勾心斗角时所渴望的野心。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无穷无尽的**,中有一天她明白,这世界因为有血腥有谎言有野心才绚丽多彩。
她的笑容开始向世人绽放。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身边的蟒儿误食了擎天剑,受到追杀逃出皇宫。
当时她想到这样也好,她的使命刚刚开始,可是它的使命早已接触。
她没有焦急没有担忧,只是默默地庆幸。
因为她目前的使命只是,到蟒儿出世的地点寻回那把有着邪恶力量的擎天剑。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蟒儿和她的感情,虽说临行前有人已经提醒她擎天剑里蕴含的力量可能会有些不确定因素。
此时蟒儿近在咫尺。
可是它身上没有曾经有的温顺,像是这么多年相处的时光,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扔进一个小石子,只是一圈圈涟漪却让他破碎不堪。
恍惚间心内少了惊惧,多的只是淡淡的哀伤。
或许还有对柳叶儿的不舍。
柳叶儿要是见到蟒儿这样一定也会像她这般心痛的。
是的,柳叶儿比她的胆子大的多,柔弱的身躯,却是满脸兴奋和蟒儿在那座只属于他们的殿宇内嬉戏。
但是为什么眼前飘过一缕蓝光,身体重新涌入了温润的热流。
感受着手上闪过的触电般的感觉。
连带着张安身体产生了战栗的感觉,张安双手一抖,却是咬牙硬生生的忍住。
瞬息间身上异乎常人的血液在接触到秦夫人柔软的腰肢时,竟然有种沸腾燃烧的趋势。
此时的张安一双白净的脸颊闪过一抹火云。
只是一小会儿张安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这时顺手一带,秦柔嘉稳稳的靠在了石壁上。
可是张安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人,先前看到她和女儿柳叶儿亲热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寻常。
现在换成他,却像是伸进了油锅一样,的确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
若不是他自己也是非同寻常的体质,后果不堪设想。
张安转身,却牢牢记住秦柔嘉忽然而起的诧异惊喜的表情。
他心道:“难不成自己接触她令她感到惊讶,她却不知道我是有苦自知。”
他这番心思,然而紫金邪蟒被张安阻止了行动,不停地咆哮着,将首先的攻击目标放在了张安身上。
张安顿时觉得自己撞在了火枪口上,哪能容得自己胡思乱想。
幻天篇催到极致,身体迅速移动,幻影连连。
很快张安发现自己只能根据刁钻的角度堪堪险而又险的避过邪蟒的发出的气劲。
这时的邪蟒疯魔般一味的认准张安,苦大仇深地追杀张安。
万长忠和陆彩衣进展所学,宝剑宝刀霍霍剑罡劈向紫金邪蟒的鳞甲只是。
但这些猛烈的攻击像是棉花一样打在邪蟒身上,甚至都没有剑气摩擦而起的兹兹声,泥牛入海般被鳞甲吞噬掉。
张安自觉如果在不将平生所学尽情展示的话,恐怕除了他剩余几人都要命丧于此。
霍然云魔心经催至毫巅,云魔手紫光闪耀,煞是骇人、
紫金邪蟒全身都是至宝利器,将其隔离开来看丝毫不逊色于修真界任一样神兵利器。
场中众人靠的是俱是手中的宝物所发出的威力,而紫金邪蟒全散发道道罡气,纵然身手矫健,一番躲闪之后身上已经血淋淋了。
可是却是斗气昂扬。
张安此时化身一团云气和紫金邪蟒缠绕在一起,而光芒四起之下其实已经遮掩住了张安的身影,外界的众人根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云气中忽然一抹幽幽之光闪闪发亮。
那是张安无奈之下暗中祭起玉箫。
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忽然一阵心荡神驰,一惊之下,紫金邪蟒不知何时又张起了他那只黑黝黝的大口。
活脱脱一个小型的山洞。
忽然而起的巨大吸力更甚先前数倍。
由于分神抵御紫金邪蟒自然生成的吸力,张安竟然无法集中心思控制玉箫。
而同时张安也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那吸力已经催发,根本不是张安能阻抗的了得。
瞬间飞沙走石,张安感觉身上每一处毛孔,每一丝汗毛都在紫金邪蟒的牵引之下风雨飘摇。
他的嘴唇开始不自然的哆嗦,上下互咬的牙齿也伴随着颤动的声音。
恍惚间自己进入了无限的黑暗中。
一时间危险紧张一同袭上心头。
“啊!”
张安知道那是陆彩衣的尖叫声。
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身兼陆家小姐和流云宗得意弟子的身份的女人如此惊恐。
那是一种天塌地陷般的无助。
张安却是心中有数,即使当时风面凛冽,吹疼了他的双眼。
他也的确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
但是眼睑处光线骤然昏暗还是冲击着张安的大脑,听醒着他不经意间陷入蛇口。
骤然的黑暗并没有令张安失去理智。
似乎黑暗是一处能够忽视一切地方,一切都是模糊的,相对应的,随着你的身心的开阔,一切同样可以事做绝对的空明。
身陷蛇腹中,却出人意料的不像先前所遇到的迎难而上的狂劲风暴。
张安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不久又叹了一口气。
心道:“就当自己被父亲关进黑屋子里吧!”
忽然间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想来父亲的黑屋子的确可怕孤独,但是黑屋子的外缘却是必定的希望。
因为心中有着对父亲的信任。
而这该死的蛇腹中,处处腥臭刺鼻,里面不知分不了什么,像是脉搏心跳咚咚的敲打着张安的心灵。
很快他就知道这间腥臭的黑屋子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如潮水般一波推这一波,一浪击着一浪,要将张安扑灭。
恶臭弥漫,空气中传来兹兹声。
声音虽小,笑道几乎被蛇腹中咚咚的声音覆盖,但是却有清晰无比,诡异的渗人。
张安却是有苦自知,心中狂怒迭起。
该死的邪蟒,太狠了,竟然要将他腐蚀掉。
也不知紫金邪蟒发出了什么汁液充斥于蛇腹中,然后向四周蔓延。
不久张安的一副已经开始脱落,皮肤上床来的灼痛更加清晰。
嘶嘶的声音是无名的汁液在腐蚀他的身体。
这时张安身上血液涌动,顽强地抵抗着汁液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