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歌舞升平,书南四处敬酒,他经过墨魂漓身边时,后者头也不抬,招架似的举起酒杯凑个热闹,然后就放下了。看着一群壮士们一杯接一杯连灌,他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惊悚,这群酒鬼,明知道书长安这只老狐狸没安好心,偏偏就是要把自己灌得烂醉!
“墨兄,干!”轩辕子轩有点醉到说胡话的架势,可墨魂漓知道,这厮酒量岂止如此……只是平时胡话都没少说,酒壮人胆说多点而已……
钟少和镜瑛一次次从公子无双手中抢下酒杯,要不是众目睽睽,镜瑛可真想连杯带酒直接摔他脸上,这个猪头,酒量不咋滴还非要喝,打肿脸充胖子累的是他们!到时候要扛着头猪,还是头醉的一塌糊涂的猪回帮派!而且还不知道离哀那丫头去了哪里。
在众人正酣之时,通往外面的大门突然紧锁,发出沉闷的响声,人们诧异地抬头,可在抬头时,就看见四面的窗户被划下的石板遮住,整个厅堂陷入了灰暗,众人开始混乱了,杯盘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墨魂漓跌跌撞撞地避开人群的攻击,他听见有些年长的人在大喝镇静,还有些人在力图安抚人群,很快,本来就很有应乱素质的人群便安静下来。
火光重新照亮大堂,刚才的舞姬已经托着白烛整齐地现在一边,仿佛一群傀儡。优雅地脚步声清晰地传入人们的耳朵,人们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一个个都是剑拔弩张。
“在场的诸位,有多少,是水涵旁系氏族的人?”书长安冷酷的声音将众人的焦点转移,这句话一问,人们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形形色色,有的皱眉深思,有的惊慌失措,有的一脸鄙夷……但没有一个人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一个老者开口:
“书长安,你是要除去水涵家的所有啊!”
梦情儿也连忙应道:“书老前辈,你先冷静,有什么话慢慢说!”
书长安对他们不理不睬,只是冷笑一声:“果然,你们不会承认自己是水涵家旁系氏族的人。”他拍拍手,刚才的那一男一女立即走到他面前,女的墨魂漓认识,正是珊瑚。
“对不住了,各位。”书离轻声说道,接着从袖中抽出腕刀,往手腕处一抹……
“……”众人惊愕地看着鲜红的血珠从少年地手腕滴落,不懂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很快,有的人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公子无双就是如此,钟少和镜瑛明显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珊瑚轻笑:“传闻水涵家的人用血液号令各个旁系氏族,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十八年足够你们忘记与水涵家的纠葛,可不足够让你们与水涵家彻底决裂!”
“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水涵新主。”珊瑚绕到书离面前,单膝跪下,“恭迎吾主!”她的眼神带着炙热,书离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是悲哀,他又一次在心里问道,自己到底应该是谁?
“可恶!”跪下的人仿佛人偶一样,公子无双任钟少和镜瑛如何呼喊,都没有反应,甚至一掌甩开钟少……墨魂漓心里暗叫不好,在这个人面前,他也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但意识总是本能地抗拒这种反应,支撑着他站立,可看向轩辕子轩他们,只是茫然地皱眉,明显和他不同。
书长安鼓掌:“好!珊瑚,书离,你们做的不错。”
珊瑚盈盈一笑:“谢老爷夸奖。”而书离没有对自己父亲的夸奖表示什么,他同情地看着跪拜的众人,心里一种悲凉染遍,再看向珊瑚,只得无奈叹气。
“书长安!你难道想吞掉水涵家的力量吗?”一直在梦情儿身后的魍血大叫,一语点醒不少人。
“魍血,我很欣赏聪明人,”书长安笑得让人生出寒意,“但是可惜,这次你们都要死!”
书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扬起手,尽管不想,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明白,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傀儡。他顿了顿一下,最终还是轻声说了一个字:“杀……”
刚才还匍匐的人像被发动的人偶一样,纷纷站起,他们扬起武器……众人明白了,这次书长安的确是给他们看了一样宝贝,就是水涵血统,可以号令庞大的旁系氏族的血统。
而那个少年下达的命令是让臣服的人杀死不臣服的人,书长安要让知道这件事的,没办法受他控制的人都被埋葬。
死人,是无法说话的!
他们同样握紧武器,为了自卫,如果需要,也要厮杀!
“轰——”刚刚紧锁的大门轰然倒塌,门外,光线焦急地照射进来,像是为了赶走这要命的阴霾,亭亭玉立的身影在光下熠熠生辉,虞美人的花朵被带进来的风儿波及,飘零成瓣,一片片,拂过她的脸颊,铃声裹着花一起舞蹈,她讥笑:
“原来还有人会仿造血统啊,那正牌血统和假货相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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