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空摘星跟随夜行人而行,突然,夜行人在一处阁楼停下来,确认无人跟踪,便拍手三下,司空摘星正自纳闷,却听得阁楼里也是拍手三声相呼应,接着便有两个夜行人从阁楼中跃出,三人又展开轻功向北而去,司空摘星好奇心又起,于是接着跟了下去,盏茶时分,三人便已出了兰州城,城北是一片树林,虽然不甚茂密,但在夜色之中想要藏身却是绰绰有余了。穿过树林,便是一个乱石岗,看到树林和乱石岗之间有一片空地,不利于跟踪,司空摘星便展开轻功‘踏雪无痕’,赶到三人前面藏好,三人谁也没有察觉。
转眼三人也到了乱石岗,等到三人停下来,乱石岗中又冒出两人,跟司空摘星藏身之处仅相隔丈远,司空摘星暗呼幸运,要不是自己赶到他们之前藏好,自己肯定会暴露的,跟踪是江湖大忌,若是被发现,肯定少不了麻烦。想到这五个人如此神秘,不知是有何事。
“来者可是张远、张达和天问兄?”只听先到的两人问道。
“哦,是黄河双娇兄弟,没想到二位先到了!”只听来人回道。
五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原来最先的夜行人名叫向天问,是甘肃一代的**悍匪,人称‘河套天王’,在河套地区有着极大的名声;从阁楼出来的两人叫张远、张达,是两兄弟;而黄河双娇是黄河上游地区著名水盗,江湖都叫他们‘黄河双鬼’沙傲天、沙通海,听说水上功夫极为了得。
“两位张兄,消息是否可靠,油水真是不少?”沙傲天问道。
“当然,我兄弟二人跟随十年,岂有不准之理!只是这次不是太容易,他身边有上百人护送,还有几个高手。”张远说道。
“哎,张兄多虑了,明天我派人将陆路堵死,逼他们走水路,一但到了水上,再多的人又怎能逃得出两位沙兄的手掌心呢!”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越说越得意。
司空摘星这才明白,原来边关守将韩童调任内地,携有大量贡品,而张氏两兄弟却勾结盗贼,欲劫夺贡品,只是韩童带有军队护送,陆地动手不易成功,于是五人决议在水上动手。司空摘星知道韩童镇守边关深得民心,这次奉旨内调,也是为了表彰其功,而这些亡命之徒却打算劫之而后快,既然让自己知道了,那就不得不管了。
一夜无话。早晨,司空摘星早早的结了账,在东城门口碰到了向天问,虽然昨晚他们均蒙着脸,但司空摘星从他的眼神就能认出来是他。而此时韩童的队伍也出了东城门,从队伍上来看,估计是家眷仆从一起。
向天问不即不离的跟在车队后面,司空摘星看到张远、张达分别在马车四周,看来两人很得韩童信任。车队一行顺官道而行,走出十余里,来到一线天,只见两座山峰笔直对立,中间仅宽丈余,巍峨如斯,在甘肃倒也少见。
忽听‘轰隆’一声,山顶滚下一块巨石挡住了车队去路,一时间砂石漫天,灰尘滚滚,让人无不心惊,所有人都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进入一线天。
前军报来,并没有发现有人为迹象,看来是自然脱落,韩童倒不是担心有劫匪,自己征战一生,哪里会将几个毛贼放在眼里,只是大石阻路,耽误了赴任的时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据小人观察,这块大石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除,要是误了上任的吉时就麻烦了!”张远看出韩童所想,便上前说道。
“你有何妙策,说来听听!”韩童问道。
“此处离渡头不远,不如改走水路!”张远说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你快去打点,联系坐船!”韩童略一思索便答应道。
看着一行人即将坠入陷进,司空摘星开始担心起来,要是水上突发事故,救一两人到是容易,可是这车队少说也有上百人,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也没有想出可行之策。
不多时,一行人已经到达渡头,而张远早已联系好船只,此时所有人只有弃马登船。司空摘星刚才一直没有注意马车里是何人,这时才发现马车里竟是一女子,只见她一袭白衣,青丝垂腰,眼若丹凤,眉似柳叶,面如桃花,肤若凝脂,宛如花中仙子。司空摘星竟看的呆了,而那女子也正好无意往这边看来,发现司空摘星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脸一红,便转过头去,司空摘星发现自己失态,不由得惭愧万分。
一行人弃岸登船,沿黄河向东进发,开始水流并不湍急,直到过了二龙潭,水流逐渐湍急,滚滚奔腾,若不是船家功夫过硬,恐怕船舶早顺流而去了。司空摘星一直在思索昨夜那几人到底要如何下手,只是一直不得解。
到了下午,船队进入了浅滩,所有船只都停靠在岸边休息,本来稳稳的,不知何故,载着贡品的船只突然失控,突然顺流向下游而去,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韩童大急,可也束手无措,下令去追,却又向哪里去追!
司空摘星知道是黄河双鬼动的手脚,黄河双鬼肯定在下面拦截贡品,他猜的没错,黄河双鬼趁他们在浅滩休息时,派人在船底绑好细钢丝,再在下面河段岸边设下绞盘,奋力绞动绞盘,所以贡品船只顺流而去,而他们在下游很快将船只拖入暗港,解决守卫,卸下贡品,再粉碎船只,做出是水浪击碎船只,贡品沉入河底的假象。
正思考之际,司空摘星发现水面上飘起片片木屑,他知道水底有人凿船,要将这上百人全部葬送在黄河浅滩。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不然这一百多人都将葬送,于是他凌空一指点中向天问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再一跃落在韩童的船头,韩童的护卫把他当成刺客,群起而攻之,此时再也来不及解释,运指如飞点住几人,再一跃来到韩童面前,并顺手制住张氏两兄弟,左手扣住韩童,右手环抱起那女子,跃到船头,展开轻功,向岸边掠去,岸边离停船怎么也有好几丈远,一般人一跃也就丈远,而他却凌空在水面上一借力便已上了岸,说时迟,那时快,几只坐船被水流一击便成粉碎,而船上的百来人也都沉入水底被暗流冲走,包括张氏兄弟和向天问。
原来是黄河双鬼要独吞贡品,所以在劫走贡品船后,又下令凿船,他准备的船都只是粘连在一起的,没有一根铁钉,凿开裂缝,再将上游拦截的水闸放开,巨大的水流冲击之下,船只自然粉碎,只是可怜了张氏兄弟和向天问。
看到被粉碎的船只,韩童和那女子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曾驰骋疆场,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司空摘星看到这一幕,内心的自责油然而生,要是自己早点将真相告诉韩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他会信吗?本以为自己有能力阻止悲剧的发生,可哪里知道人力怎能够和大自然抗衡!
“多谢少侠相救之恩!”韩童看到自己从生死边缘被救回来,内心的感激自是不必说,看到司空摘星一阵茫然,于是说道:“若溪,还不谢过少侠救命之恩!”
“多谢公子相救”那女子报以万福说道。
“韩小姐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司空摘星抱拳还礼道,此时他才知道这女子是韩童的千金,名叫韩若溪,这次跟随父亲回调述职。
“少侠不必过谦,若非少侠相救,我父女二人今日必难逃一劫!韩某感激不尽,若他日少侠有任何差遣,韩某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报大恩!”
“韩大人严重了!”见韩童说的真切,司空摘星倒是不好意思道。
如此一役,百来人的船队,就剩下此三人,虽说大家为逃脱虎口而感到欣慰,但韩童想到贡品被劫,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司空摘星知道韩童所想,于是把自己昨夜听到几人密谋之事告诉韩童,并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韩童,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沿着黄河岸边寻找,果然在离浅滩十里的暗港中找到黄河双鬼和被劫贡品,司空摘星以一人之力独挑百余之众,只见他两指上下翻飞,前戳后点,纵高跃低,半柱香时间便将这群黄河水盗制服。
韩童父女得救,被劫贡品悉数寻回,而为祸河套的最大水盗势力也被连根拔起,这下可美了当地官府,当地知县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向京报喜,说自己如何调兵遣将,英勇杀敌,最终剿灭水盗,为自己仕途之路添上光辉的一笔,这且不提。
司空摘星和韩氏父女再雇些挑夫,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游山玩水向洛阳进发,一路无事,暂且不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