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无声无息的就站在我身后,贴着我的后脑勺吹冷气,这个人的全身裹着红衣,随着我的后退,他的身子没入了黑暗中,隐约我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形的样子,但那身红衣却在黑暗里异常夺目。
我咬了咬牙,说:“我不想跟你动手,我们只是想离开这里。”
那人愣了一会,突然哈哈哈的狂笑,那笑声分明是个女人,她越笑声音越大越尖锐,像个疯子一样,那红色的衣服随着她的笑声竟然一颤一颤的。
我侧着头去看老黑,他正和那两个架尸体的村民恶战,被压在地上,我心里火急火燎的:“你赶紧给我滚开!”
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但那女人依旧在笑,而且诡异的边笑边用怪异的声调说话:“我死的好惨哟。”
我头皮被她笑的发麻,一股怒气上来,冲上去就要打她,刚近身就那么一眼,我差点惊吐了。
她上身的皮全被剥开了,红色的肌肉暴露了出来,一堆堆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血管遍布全身,血止不住的从血管中溢出……血流满身,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件红衣服!
万物皆是幻象,人类不过都是皮囊,怕她个毛线,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女鬼的脸上,这女鬼也是<一~本>读>小说 ybdu个二百五,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率的打她,愣在了当场。
我抬腿就是一脚:“滚你的蛋!”
女鬼就像破布袋一样,冲着人群就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不动了。
我这才看到老黑的处境,简直是险象环生。
老黑没练过武术,更不懂格斗,被两个架尸体的村民打倒在地,人群里人潮涌动,一个村民正举着锄头砸向老黑,老黑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躲过去,但这根本没用,后面又站出好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了上来。
我冲进人群,众人一看我折了回来,吓得连连后退,老黑得到喘息的机会,忙向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我来势凶猛岂是他们就能躲过去的,三两步就让我抓住了其中一个架尸体的村民,撕着他的头发,踢膝去磕他鼻骨,这农民力气贼大,硬是挺着脖子推着我的腹部,我根本摁不下去,旁边的村民跃跃欲试要来帮他。
我心里一急,一手摁着他的脖子,一手撕着他的头发,猛地跳起提膝,咔吧一声闷响,膝盖与他的鼻骨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心里也是一震颤抖,这一下猛击鼻骨粉碎是肯定的,估计这村民挨了这一下离死就不远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虽然有些后怕,但这生死关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日后警察查起来我也算是正当防卫,最多判我个防卫过当,但总不至于被枪毙,现在要是怂了,可直接就被村民就地正法了!
我打红了眼,发了疯一般冲进人群,这些村民估计也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我冲到哪,人群就向后退散去,但始终围着李老倌和那具死尸,这些村民拿着火把胡乱的戳我,我根本近身不得。
慌乱中,我又接连抓住两个村民,一个被我拗断了脖子,一个被我打断了肋骨,踢断了腿,我爹当年教我擒拿格斗可没告诉过我这些招式这么狠毒,但这场斗殴我却是以少胜多,打的浑身热血,推着被我打断腿的村民做遮挡,我向李老倌逼去,瞅准空挡,一拳挥出去直冲李老倌。
这一击我已经疯了,简直是力求必杀,以命搏命。
谁知李老倌突然张开嘴,大声念道着几个单音节的字符,这些字符犹如化成了实体迎面扑来,我已经打红了眼,怒火冲了头根本顾不上那是怎么回事,闷着头打上去。
就听到身后老黑大喊一声:“不好!”
可是这已经晚了,我的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树枝上,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猛吸了进去,只差几厘米我就能打到李老倌了,但这几厘米距离之间,竟然出现了一堵人手组成的墙,密密麻麻的干枯、苍白、腐烂的人手从地面上钻出来,把我和李老倌隔开了。
我的半个手臂都被吸进了墙里,而且整个人都在被这堵人手墙吸进去。
我这才回过意识,脑海中一个大大的危险符号传遍周身,脑子发麻像什么东西要被抽走了一样,这些惨白长满尸斑的已经浮肿的断手胡乱的拽着我,抓着我的衣服,我拼命往后退但根本不起作用,身体还是一点点的被拉过去。
这些手蹭在我身上,又凉又软让我恶心,就像是蹭在树皮上,腐臭难闻!
我咬牙切齿的想去吐李老倌一脸口水,谁知道那具死尸突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珠子里竟然有两个瞳孔,她的双手像中电了一样乱摆,好大一会那双干枯的萎缩的手直立起来,似乎是想要扑到我身上,这么近的距离,我与她对视着,她竟咧着干枯的嘴冲我一笑,我瞬间头皮发麻,脑子都快炸了!
这时老黑及时扑了上来,抱住了我的腰,把我从墙里往外拽,力量勘好可以僵持,但我怎么也抽不出胳膊,而且不只是.,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在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老黑只抱的住我的身子,却抱不住我的魂儿!
李老倌身后猥琐的村民这时又慢慢围了上来,一个个脸色铁青,锄头、镰刀、铁钎纷纷都举在手里。
我心里彻底的凉了,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还击,老黑又没有自保能力,我俩现在这个姿势无异于束手就擒。
我大喊一声:“别管我,你快跑!”
老黑死死的抱住我的腰:“不行!”
我伸腿去蹬他:“你给我滚!”
我听到老黑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死死的抱住我往后拉,任凭我怎么踹他,他都无动于衷。
村民越来越近了,几乎是包围圈,半圆形式的抄过来,像是狩猎的鬼子兵。
我的脑子越来越迷糊,身体里不断有什么东西被吸进墙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死我一个好过两个都死,我踩着老黑弯下的膝盖,猛地跳起来踹向他的胸口,老黑根本不会防备我,被我踹的连连后退摔在地上,我只能喊出最后一句话:“滚!”
这一脚,老黑后拉的力量没有了,我等于向无形的墙里冲去,瞬间整个世界一黑就钻了进去。
时间是那么漫长,四周黑漆漆的粘稠一片,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感觉自己正在脱离身体向更远的黑暗中飘去。
天空突然一声巨响,犹如一个惊雷平地而起,我被另外一股反方向的力量向后飞速的拽去。
世界顿时恢复了亮光,狰狞的干尸,躁动的村民,颤抖的火把,挥舞着的锄头镰刀一切都恢复了过来。
只是,李老倌身前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巨型钢刀。
那把钢刀刀身漆黑,刀锋冷寒,孤独的插在地上,地面竟然如流光一样,印着一个淡金色的圆形八卦,那黑色的钢刀刚刚好插在八卦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