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看了一眼用围裙擦手,按接听:“喂。什么!丰俊西?他露面了?好,多安排人手再发现蛛丝马迹立即拿下,别忘了同时要报警。”
手机搁一边,殷斐继续打筛面粉,盯着打蛋器,直到面粉都搅成疙瘩了,才忽而想起来泡打粉没放。
于是,又加了一个蛋,煎蛋器继续转,加入泡打粉。
殷斐又拿起手机:“胡叔,和防控警备那边沟通调两架直升机,低空搜丰俊西的下落。再通知警局,地毯式人肉他,重点防备他伪装,易容之类。”
“少爷放心,一定的.明天你去法国要不要多增几个人手?”
殷斐继续加着泡打粉:“不用。市里这边的几个人你护好,尤其东城这边,增加保安,花匠。”
“知道。”
殷斐手机搁一边再看盆里,这是啥?
什么玩意儿?
连疙瘩带西里咣当的液体的。
把打蛋器插座一拔,扔下一锅半成品。一心果然不可二用。
“徐嫂,做几样小点心吧,等小馒头醒来吃。”
“哈哈,好的殷总。”
徐嫂擦着手进来一看这盆里的凝状物体,也乐了。
“行,厨房交给我了,太太喜欢吃西米露,我知道,小馒头?做一份汉堡吧。”
殷斐点头洗手上楼,推开卧室门,视线深邃温和地看着孩儿他妈和儿子东倒西歪的睡相。
两人姿势还挺像,都是侧身,长睫毛安静漆黑的覆在眼睑。
都是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搭在脸侧。
殷斐眸光立时浮现宠溺,闪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一种拥有的,人生圆满一大半的心满意足的成就感。
长腿晃到床侧。
弯下腰,俯身去摸床边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丝丝缕缕的糊到脸上和裸露的肩头。黑丝白肌相映,分外的妖娆。
殷斐俯下头轻轻吻她的面颊,然后手指一根一根的捡开她的头发。
老婆娇嫩的身子骨昨晚可能被自己累惨了,黑眼圈隐隐的。
殷斐唇边泛出笑纹。
伸手把床中间睡得红扑扑小脸蛋的儿子的胖腿从胭脂身上拿开,又用枕头将胭脂和小馒头隔出空间。
小馒头嘴巴流着口水啪叽几声,翻身接着呼呼,小身子柔软温暖。
殷斐把小馒头的薄被往上拉拉盖好他圆溜溜的肚子。
视线从儿子身上再落回胭脂身上。
这个女人睡觉也不知道收敛,眼角眉梢都带着妖娆妩媚,简直是蓄意要勾引老公。
殷斐眸光转赤,周身血液奔涌出情愫。
忍了一会儿,殷斐立在床前,身体面对着胭脂垂眸,解开白衬衫的扣子将衣服从裤带的下摆里抻出来,随手去解皮带的铜扣。
胭脂白天睡的不实,依稀觉得有干扰,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床边的男人的腰身。
黑色的皮带刚解开,垂下半卷,黑色西裤随之垮塌,顺着麦色的腰线往下滑。
矫健匀称的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露出……
迷蒙的眼睛有点呆萌的看着,那一处支愣的对着自己的脸的东东——
“啊——殷——”
忽然有点回神儿,脸上的红晕和嘴里的惊呼瞬间便被殷斐俯身热吻堵上。
胭脂手脚并用七推八踹的把殷斐囫囵开,脸上彻底羞红了,紧张尴尬地嗔怒:“儿子在旁边,你就不能控制点吗?“
殷斐的声音又被憋的嘶哑,阴沉着脸,蹙眉:“有儿子就不爱爱?哪来的歪理。“
粗眉皱起,他不觉得儿子在身边搂老婆玩亲亲有什么不妥。
手掌开始不老实的游动。
胭脂眼神撇一下小馒头,要起身却被殷斐的身躯罩着,小手紧紧攥着殷斐触动她敏感肌肤的手指,抿着粉唇,都要急哭了:”老公,别——“
声音嘤咛的不敢大声,轻轻的,传到殷斐耳朵里竟是妩媚的邀请一般。
“别什么?别停是吗,老公一定听话,来——”
沉重手臂箍着半坐起半个身子的女人,胭脂粉唇紧咬羞耻恼怒的不行,殷斐眼底却明显的霸道的舍我其谁。
他用越来越靠近的脸,越来越俯下的唇吻将胭脂的身子又逼回去躺好。
胭脂眼泛泪光,紧紧咬紧唇瓣不给他吻:”讨厌你就知道发情——我不——“
身子倏忽抬起,殷斐一扭身便将她抱到门口大步拐进旁边的书房,长腿踢开门,关上。
胭脂把脸急速扭到一边。脸腾地火烧火燎,血液倒流一般,被他托着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
这种下意识的躲避的挑逗看得殷斐绽唇露出洁白的虎牙。
感觉为了生命,某处必须就地解决。他反手把胭脂靠在门板上,不能动弹,书房里霎时响起衣服和肌肤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殷斐凌晨四点的飞机,天才蒙蒙亮,殷斐没喊醒胭脂,自己提着商务箱轻轻下楼。
小吴和另一个年轻人文松早就开车等在别墅门口。
晚上七点半,殷斐下飞机,才到达香格里拉大酒店。
来到预定的三层豪华套房。
小吴和文松在楼下餐厅安排饮食。
殷斐用房卡开门,收好商务箱。
陷进沙发吸了一根烟后,手指打开衬衫扣子准备洗个澡下楼吃饭。
门上传来咚咚咚敲门。
以为是小吴上来喊自己,殷斐敞着怀,开门,蓦地皱眉。
清清爽爽的女孩扎着两条马尾辫垂在胸前,坐在轮椅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斐哥哥,我给你做的寿司,知道你吃不惯西——”
“你怎么在这里?”
殷斐男人站定两秒,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内心却郁闷的,简直不能想象,婉柔前一天还在b市的四合院,这是分身吗?
手指立即开始扣衬衫扣子,脸色却冰下来,冷得骇人。
金婉柔眼圈一红,小手依旧举着精致的食盒:“姐姐说妈咪身体不好,接我回来的。”
声音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多说一个字多重了一个语气,殷斐就消失了似得。
殷斐点点头,长腿迈前一步,把身后的门关上。
等于此时他和金婉柔都站在走廊里。
“好,寿司我收下,但不会吃。你先回去吧,有保姆陪着来吧。”
男人修长漂亮的骨节敲了敲金婉柔执意递过来的食盒,本想转手把它放个地方,视线一看走廊窗户也远,便一只手拿着,眼神始终是送客的模式。
不管怎么说,一看见金婉柔坐轮椅出现,殷斐就是有点惭愧的,内心里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亲情还是有的,让他自觉金婉柔好好的身体变成残疾多少也是有他的因素。
毕竟是他拒绝的太急切了,可能,她没做好心里准备才——
金婉柔轮椅摇到距他咫尺的位置,酸楚的微笑:“斐哥哥,我包里有妈咪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不请我进去说话吗?难道我能把你怎么样吗?还是,你,现在都绝情的不想认我这个表妹了。”
金婉柔拍了拍轮椅上的大包:“妈咪说几年没看见你了,本来是要来的香格里拉和我一起看你的,然后大姐没让妈咪来,大姐说,妈咪是长辈,本应该斐哥哥做晚辈的去拜访妈咪,所以妈咪就没来,但是妈咪让我给斐哥哥带礼物了。”
金婉柔的话说的不急不躁,温温柔柔。从气质和语气来说,她是比三年前成熟了,稳重了。
穿着打扮也是不在露肩露背的大方得体,曾经清新活泼的小女孩出落成了温婉大气的豪门淑女。
殷斐盯着她的眼睛,金婉柔的目光也是谦卑的懂得垂眸而不是之前的咄咄逼人。
殷斐轻叹一声,也许,她长大了懂事了。
听见金婉柔提到姨妈,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话,童年基本都是和姨妈度过的,姨妈性格温柔比他自己的强势的妈相处要舒服的多。
毕竟自己的老妈和他们还是亲戚。扯不断的血缘关系。
“我刚下飞机,洗漱吃饭后还有公务,不能陪你。”殷斐冷冷的把门打开,侧开身子。
“恩,知道。”金婉柔抿唇淡淡的笑着轮椅摇进房间,但是她的指尖已经把手心抠破了。手却不疼,心疼。
斐哥哥,见你一面就这那样难吗,进你的房间就这样难的,呵呵,以后我不但要进,还要光明正大的进。
殷斐立在门口从口袋里摸出烟,想要点火,发现打火机搁在了房间,刚才进门时吸烟放茶几上了。
金婉柔懂事的拾起火机递给殷斐:“斐哥哥,打火机在这。”
殷斐往门口迈进几步去接打火机,金婉柔去不小心摇动轮椅撞到了门。
房间的门立时咔擦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