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九夫人神色慌张,用长长的指甲掐着谷衣的脸蛋,恶狠狠地说:“你在我身边好好呆着,我就饶你一命。要是在丞相面前出了什么岔子,你现在也知道我不是人,我要你死就想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是、是——”谷衣觉得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连声附和。
九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切恢复平静,屋内明净如初,她已经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喜儿也从房梁上跳下,化为人形,有模有样地沏茶准备迎接。
谷衣退到九夫人身后,翻起衣领,盖住脖子上的伤痕,九夫人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阿九今日可有想我?”
“当然有啦,我刚刚还在想丞相这个点怎么还没有过来看人家呢!”九夫人起身,走上前贴到王道业的怀里,娇嗔道。
王道业一身膘肥,大腹便便,长相丑陋,一脸奸佞之气,光看着长相,居然还是司徒刈这一世的亲舅舅,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
谷衣看着王道业走进来,这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要千刀万剐的仇人,血债就应当血还!
谷衣怒火中烧,缩小藏在袖中的残雪剑就想飞出直取他的性命,但想着修云临走前对自己的叮嘱,还是忍住了。
一进到屋内,王道业面上就发红,春心荡漾,几乎是边走边脱,这屋内的香应该是针对王道业特制的,只不多常人闻了多多少少也会有反应。
王道业搂着九夫人的腰,当着众人的面,手就不自觉地往上摸……
九夫人一拍他的咸猪手,欲迎还拒,环着王道业的脖子婀娜多姿地转了一圈,倒在他的怀里,媚笑说:“丞相今日来看阿九,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来——”王道业看着穿得如此暴露性感的九夫人,更加把持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亲了几口脸蛋,摸着她的香肩,将白羽衣都扯下了大半。看见喜儿和谷衣两人还站着一动不动,忙骂道:“你们两个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是——”
九夫人斜眼看了谷衣,见状,忙将脸蛋贴在王道业的怀里,说:“唉,丞相别急,阿九这两日刚刚调制出一种新香,想先给丞相闻闻。”
王道业虽然万分猴急,但看着怀中的可人儿,又不愿意扫她的兴,忙催促说:“好好好,快些快些。”
九夫人从喜儿手中接过一盒香,打开放到王道业的鼻子前。
“好香……”说完王道业一闻到,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九夫人用长长的白尾巴将王道业扔到床上,隔着床上的纱幔,依旧能听到王道业大口大口的喘气声,纱幔晃动不止,如在梦端,看来这种香能营造出男女云雨的幻像。谷衣心想,九夫人一直都是用这种办法留住王道业的?那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假的。
九夫人拖着九条大尾巴款款走到谷衣面前,看见她气定神闲,抬起下巴,高傲地问:“你不害怕?”
“啊?我害怕、害怕……”谷衣心想,自己在赤羽宫上什么妖怪没见过,长得比她恐怖的灵兽多了去了,又怎么会怕这一只长得还算不错的狐狸。
九夫人冷哼一声,说:“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把瓶子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这……”谷衣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从袖中变出一瓶长得一模一样的假凝香瓶,小心翼翼地递给九夫人,但愿她不要识破地好。
九夫人接过瓶子,睨了一眼,随手将瓶子放进自己袖中,抬头向谷衣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院里做事?”
“奴婢叫元谷衣,今天刚刚来,还没有分配。”
“那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九夫人打开一盒香,闻了闻,轻描淡写地说。
“是、是。”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是九尾狐的身份,若是不杀了自己,势必要将自己掌握在她的手中。这样一来也好,王道业宠幸九夫人,自己也可以多些机会下手。
“丞相,丞相,我有事禀报——”院外突然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吵得厉害。
喜儿嫌弃地朝门外一斜,对九夫人说:“姐姐,十有八九又是那个姓季的。全府上下都知道忌惮你,只有他这个傻小子仗着丞相对他的器重,居然敢不待见我们。”
九夫人淡淡一笑,说:“这姓季的虽然年纪轻轻,一介凡人,出身平平,可能讨得丞相的看重,必定有过人之处。听人说,他这个人有魄力有胆识,不但心思缜密,手段也不一般,帮丞相解决了很多棘手的事,才会如此器重他。我们不得不提防这个人。”
说着九夫人将目光投向谷衣,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自己,你现在去门口让那个不知好歹的人闭嘴,然后把他赶出去。”
“是——”谷衣擦擦手心的汗,自己一个小丫头哪会吆喝着赶人。
可想要在这丞相府无恙,必须倚仗九夫人,首先就是要得到她的信任。
也只能放手一试了。
谷衣给自己鼓足一口气,攥起拳头走出门外。
看见那人正背对着自己,谷衣走上两步,刚想拍他的肩,手才放到他身上、谁知屋内的九夫人就给谷衣增加难度,隔着窗唤来一阵妖风,将那人噗通吹到院边的池塘里。
看起来那人不识水性,在池中不断挣扎扑腾,呼喊救命。
屋内接着传来一阵喜儿和九夫人的媚笑。
谷衣愣住了,这下可好,本来还可以好声好气地劝那人回去的。这一下子,换谁看了会说是自己把他推下去的,这叫自己怎么脱身,那人定会缠着自己不走的。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谷衣刚想习惯性地施法相救,才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凡间的丞相府中,冒充一个凡人。就也“噗通”一声跳下水,像个小泥鳅一样游到那人的身边,一把勾住那人的脖子,就向岸边游去。
谁知那人突然抓着一个木桩子,死死地抓住谷衣不放。
谷衣无语,这人好奇怪,就算是我故意推他下水的,可救他还不乐意,还非要死在这池中才满意?不能先上岸再理论吗?
就在这时,身后那个男子迷迷糊糊,轻声唤道:“谷衣……,谷衣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