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男人?你以为我是你么?”夏暖晴轻笑一声,“对付你,我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面色白了白,穆雪琪想到了在她手上吃的亏,仗着是在自家地盘,她胆子大了几分:“我是你姐姐,你再三对我不恭敬,信不信我现在就让爸赶你出门!到时候你还是一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没有穆家给你当靠背,我看哪个人还会要你!”
“去吧。【更多精彩请访问】”夏暖晴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顺便替穆雪琪分析了一下,“按阿姨的性子,现在爸应该正在气头上,你进去哭哭啼啼闹一场,说不定还真就合了你的心意了。不过你觉得,我会怕么?”
穆雪琪咬紧了牙根,两只眼睛都瞪得发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是。”夏暖晴说道,“我只想安安静静喝一杯茶,再跟爸打个招呼,我就回去了,你以为我很有闲心跟你在这废话么?”
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穆雪琪的气不打一处来。
平日里,这狐狸精虽然会对自己多番“羞辱”,可也是私下里,如今在这穆家,她都嚣张到这份上,还真是如同母亲说的那般,一点规矩都没有。
想到这,她就又拿出了母亲挂在嘴边的话:“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一点家教修养都没有!”
夏暖晴不羞不恼,平静地说道:“是啊,私生女就是私生女。”
没有讥讽,没有怒吼,这么平淡的语调,却叫穆雪琪心里有些发毛。
特别是夏暖晴看着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这句话好像在说自己一般。
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夏暖晴这样说,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意识到这句攻击对夏暖晴还挺有用,穆雪琪又讥讽道:“当初我妈好心同情你,才让你回穆家,本想让你好好学两天教养,没想到你二话不说就跟着男人跑了,还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啪”的一声,夏暖晴把茶杯砸在了地上,清清冷冷地看着穆雪琪说道,“我允许你自取其辱,但你若是再敢说我妈半句不好,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被这一声炸响吓到,穆雪琪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凄惨的尖叫,堪比凶案现场,原本吵得热火朝天的穆海升和季雪苒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生怕穆雪琪出了事。
夏暖晴垂下脸,看着地上的碎片,好似没看到楼上的两个长辈一般,说道:“既然姐姐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爸爸平日里那么忙,还得麻烦姐姐,多照顾一下爸。”
“滚!你马上给我滚!”穆雪琪用手指着大门口,好像泼妇一样喊道,“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谁知道你是不是你妈跟别的野男人才有的你!”
“琪琪!”穆海升厉喝一声,粗糙的嗓门,在别墅里回响,他狠狠地瞪了季雪苒一眼,“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还不把她关房里,不到订婚,别让她滚出来丢人!”
说完,他就气腾腾地下了楼。
穆雪琪瞧他下来了,泪眼婆娑地就扑到了他怀里:“爸!你快帮帮我!”
一记耳光,直接扇到了穆雪琪脸上,穆海升的余气未消,再想抬手,却又顾虑到订婚宴,便沉着嗓子吼道:“给我滚回房间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你敢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被父亲这样一通吼,穆雪琪傻眼了。
最后还是女佣搀扶着她回房间,一路上,穆雪琪的嘴也不安生,说出来一堆难听的话。
季雪苒听着虽然痛快,但也知道,若是再逼穆海升,只会让他对夏暖晴越来越有好感。
虽然不乐意,但她还是让女佣捂住了女儿的嘴,分外阴险地看了夏暖晴一眼,她也进了房间里不出来。
原本吵吵闹闹的环境一下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几分诡异。
夏暖晴始终埋着脸,让穆海升误以为是穆雪琪砸了杯子,才会吓到自己的小女儿。
抬起手,他想拍拍夏暖晴的肩膀,但却又觉得如今父女俩的感情,还没到那份上。
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穆海升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晴晴,你姐姐都是被你阿姨惯坏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一次你受委屈了,爸一定会好好教育琪琪,让她以后对你好一点。”
摇摇头,夏暖晴说道:“不用了,爸,阿姨和姐姐都不想我回这个家,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了。”
穆海升劝道:“哎,你阿姨也是一时气话,你这么懂事,总不会跟她过不去吧?”
懂事?懂事就要让着比自己大几十岁的人?懂事就要去体谅那两个泼妇?
去他大爷的懂事。
夏暖晴心里好似灌了风一样冰凉,她说道:“爸,我今天先回去了。请您别忘了妈妈的祭日,我真的很想跟您一起去给妈妈扫墓。”
见女儿话语里还是对自己有着依赖,穆海升心里有几分自得:“好,爸爸一定会陪你去,到时候,我给你妈买一大束花,让她也高兴高兴。”
一束花,就能让过世的人高兴么?
夏暖晴心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又说道:“妈妈最喜欢什么花?”
“你妈妈……”穆海升抬起脸来,也陷入了回忆之中,“最喜欢的就是薰衣草。”
听到这个答案,夏暖晴也不想再多说。
母亲最爱的,其实是栀子花,花开的时候,她都会在衣服上别一朵。
年幼的回忆里,只要有栀子花的香味,她就知道,是妈妈到身边来了。
可如今,穆海升却说母亲喜欢的是薰衣草,很显然,他对母亲的感情,由始自终都是一个可笑的圈套。
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只因为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夏思宁就这般心甘情愿地隐瞒了一个足以致命的秘密,最后,甚至因为这个秘密,她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切,都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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