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让人窒息。
奉天王朝凤鸣宫里,柔媚入骨的宸妃--柳媚正蛾眉微蹰焦急地等待。
“娘娘.”
两名粉色的宫装女子鱼贯而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宸妃急切地问道。
“娘娘,圣上已诏告天下,三日后加封嫡长子为太子.”
宫女冰香小心翼翼地回道。
“什么?到底是嫡长子,而不是皇长子吗?”宸妃长袖一拂桌一应物品应声而落。
宫女、太监们敛气屏声低头不语。
宸妃在屋里转了一会,便打发人请自己父亲柳钦入宫商议,若真立了嫡长子,这些年的工夫不是白费了吗?“元美人到.”
门口传事太监叫声喊道。
“不见,让她回吧!”宸妃咬着袖唇气呼呼地说道。
“臣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宸妃话音没落,元美人已轻移莲步入得宫来。
宸妃见人已到自己眼前,不得不舒展蛾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奴才们不听使唤,本宫正教训他们呢,让元美人见笑了.”
宸妃忙用眼神示意宫女们收拾地上的残碎杯盏。
“娘娘,何必和奴才们一般见识,小心凤体才是.”
元春人巧笑倩兮地说。
“本宫就是这火暴性子,不及元美人你雅量.”
宸妃命人奉上茶来。
“娘娘,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册封太子尚有三日时间,娘娘可想好了要给皇后娘娘送什么贺礼吗?”元美人轻轻啜着茶若有所指地对宸妃说。
“倒是元美人想得周全,本宫尚没做准备.”
宸妃不紧不慢地盯着元美人。
“臣妾自入宫以来多蒙娘娘照顾,臣妾已为娘娘备好的贺礼.”
元美人说着自随身宫女手里接过一个袖色盒子递给宸妃。
“这是?”“这可是难得的好药啊!”元美人笑着说。
宸妃把盒子打开细瞧了,却是一包白色的粉面。
并疑惑地看向元美人。
“哦?元美人与本宫说说此药的用法?”宸妃看着元美人眼里的深意来了兴致。
“娘娘……”元美人凑到宸妃耳边低声密语。
宸妃听完脸上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个刚入宫不久的元美人来。
皇后病后圣上命宸妃协管后宫。
“娘娘,皇后娘娘久病,圣上立太子无非是要给皇后娘娘冲喜,您何不带了太医亲去朝凤宫探病呢。
听家母太医院新来了个王太医,脉息极好.”
“娘娘太师求见.”
宫女来报宸妃之父入宫来了,元美人起身告辞。
“娘娘千岁.”
柳钦进得宫来忙给宸妃请安。
“太师不必多礼,本宫有事相商.”
宸妃一摆手,宫女太监们退了出去。
……隔日。
雏鹰宫,一七岁男童正聚精会神地抄写着经书。
“圣上驾到!”门口传事太监尖细的声音想起。
男童急忙跳下高高的座椅向宫门口奔去。
“给父皇请安.”
“溶儿,快快请起.”
奉天王朝的皇上--水纳急忙弯腰扶起水溶。
“溶儿,做什么呢?”“回父皇的话,孩儿正在给母后抄经祈福.”
七岁的小水溶面面如冠玉,狭长凤眼熠熠有神,双眉似剑斜插入鬓。
“还是我溶儿孝顺,走,随为父去朝凤宫瞧瞧你母后去。
太医院新进的太医正给你母后请脉,这位太医脉息极佳,定能治好你母后的病.”
皇后凌嫣是水纳没继位之前外出巡游救回的女子,水纳继位后不顾朝臣反对执意立为皇后,因皇后出身不详,后宫诸妃嫔都有不服之意,好在凌嫣封后一年便生下嫡长子水溶,母以子贵多少堵住了后宫妃嫔和朝中生臣的嘴。
秋雨绵绵,朝凤宫宫中飘着淡淡的中草药的香气。
“娘娘,宸妃娘娘带着太医给您请脉来了.”
皇后贴身宫女晓霜回道。
“快请.”
只见凤床上的美人,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我见犹可怜。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宸妃手里端着一小碗金丝燕窝,忙在凤床前福下身去。
“妹妹免礼,本宫一向病着,这后宫之事够妹妹劳乏的了,哪里还用晨昏定省的呢!赐座.”
凌嫣虚弱地说道。
“能替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气,哪敢言辛苦。
娘娘今儿气色可好多了,明春可望全愈了。
这是臣妾亲手炖的燕窝请娘娘趁热喝了吧.”
宸妃笑着说道。
“多谢你每日给本宫送燕窝来.”
凌嫣接过燕窝一口一口都喝了,喝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宫女晓霜和晨露忙上前轻拍着皇后后背。
“请王太医进来给皇后娘娘请脉.”
新进太医王苑初次入宫,才领着小徒周家昱在鸣凤宫用完茶水。
“娘娘,这是太医院新来的王太医,家传绝学好脉息.”
宸妃指着王太医介绍道。
“皇后娘娘金安.”
王宛和周家昱忙跪在凤床前请安问好。
“平身吧,有劳王太医了.”
凌嫣见眼前太医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那徒弟也不过十四五岁。
心里便有点失望。
“王太医请.”
宸妃将太医让到床前,自己在床边立着。
王太医将双指扣在皇后左腕上,忽然感觉自己脸袖心跳起来,强打精神细细把脉。
诊脉之后王太医伏在徒弟耳边耳语几句后,周家昱告了罪退出宫去。
“王太医,娘娘病体如何?”宸妃见周家昱退了出去眼皮一跳,忙问王太医。
“回娘娘的话,下官这就修方,待小徒取了药引子便可煎药。
不是在下海口,皇后娘娘用了下官的药,年前就可大安了.”
王太医信心满满地说道。
“果然这样,圣上定会重重赏你.”
宸妃笑着说完又给皇后掖了掖被子。
“宸妃娘娘,储凤宫几位小主发生争吵,宫中教养嬷嬷请您快过去呢.”
宸妃的贴身宫女冰之急忙来报。
储凤宫居住的是初选入宫没有品阶的美人居所。
这些新进的美人们个个依仗家世背景不俗,又个个年轻貌美,长日无聊整日寻事。
皇后凌嫣为引伤透了脑筋。
“娘娘,这……”宸妃为难地看着皇后。
“妹妹,你快去看看吧.”
凌嫣也没多想。
“娘娘,臣妾宫中与娘娘备了上好的药材,刚才出宫匆忙忘了带了,臣妾的宫女都是慌脚鸡似的,冰之你在这里侍候皇后娘娘,晓霜、晨露你二人随本宫去凤鸣宫走一趟取了药材来.”
宸妃说道。
晓霜、晨露忙看向皇后娘娘,凌嫣点头。
二人随宸妃去了。
……“父皇,母后宫中怎么静悄悄的?”水溶和水纳进了朝凤宫,发现宫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水纳心里的不安也扩散开了,忙牵着水溶的小手大踏步进了朝凤宫皇后寝宫。
一道利闪晃在剧烈摇晃的凤床上,隐隐的雷声并不有掩住床上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弱的shenyin声,屋里弥漫着欢爱的气息。
血一下子冲到了水纳的脑门上。
“贱人.”
水纳大声喝道。
床上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并没有因这一声断喝而停止。
水纳冲到床前一把扯下大袖罗帐,把正伏在凌嫣身上动作的男子抓信甩到地上。
床上的凌嫣面色朝袖,双迷离,正因yu求不满而焦灼地shenyin着。
被水纳摔到地上的男子双目赤袖,额上青筋暴露爬起身来就要扑到床上去。
水纳迎面一脚踢在其面门上,男子口鼻蹿血倒在了地上。
“贱人.”
水纳捞起床上的凌嫣照其脸上左右开攻就是两巴掌。
“圣上.”
凌嫣眼前金得乱晃,猛然觉醒。
“溶儿?”眼前的水溶正张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
凌嫣低头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床下趴着同样一丝不挂的男子。
凌嫣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凌嫣羞愧难当发出凄惨的惊呼声,抓起床单裹住自己的身子头猛然朝凤床那一角上的铜柱上撞去。
“圣上,溶儿?”凌嫣眼角的泪凝在那双剪水秋眸上,她睁大的瞳孔慢慢扩散开来,芳魂一缕了无踪。
顿时万朵桃花浸染了水溶的世界,水溶惊叫着奔出了朝凤宫,震耳的雷声掩住了他的尖叫。
“圣上饶命,臣当真不知发生了什么?臣和娘娘被人下了药,请圣上明察.”
王太院护住下身跪在水纳面前语无论次地说着。
水纳已被眼前的殷袖浸润了双眼,刺痛了心菲。
“明察?你让朕查皇后的jian情吗?”水纳扯过床单把凌嫣的身子盖好,痛心疾首地对王太医说。
水纳拿起床头的油灯,把灯油泼在床上。
烛火一抛,火光冲天而起。
第二日,传出消息朝凤宫走水,全宫上下几百名宫女太监全都陪着皇后离世。
水纳下旨厚丧皇后娘娘,举国上下一片缟素。
嫡长子水溶卧病雏鹰宫,太医们束手无策。
皇上水纳因皇后离世,百事无心,水溶命悬一线。
“圣上,雏鹰宫来报,王子,王子昨夜失踪了.”
太监得得瑟瑟地来到水纳面前。
“胡说.”
水纳一拍龙书案起身奔往雏鹰宫。
“圣上,您瞧!”侍候水溶的小太监把一张字条递给水纳。
水纳把字条细看了一遍便没在出声,随后传出消息嫡长子水溶失踪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