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离开海口,只是为了接下来一个人的下斗做准备,海水和风暴大概已经毁了不少东西,但是有的还会留在那里,比如说那块石头。
换了装扮,和一群游客一起登上去永兴岛的游轮。
这几天天气很好,下海潜水的人也多了不少,我租了一条船向那日脱逃的海域开去。
入夜的时候,我到达了预定地点,夕阳的余温在海面渐渐散去,银白的月光慢慢铺满了眼前。
取出黑金古刀,将一些装备塞进防水的包里,穿好一身的潜水衣,我跃入了海中。
浅层的海水被光线射穿,在波动中折射着光彩。
再往深处,光线逐渐黯淡,略微有些泛着荧光的鱼类成群从我身边游过,下潜了没多长时间,水中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残垣断壁的影子,在流动的水幕中扭曲。
大部分的穹顶已经被水冲塌了,留下的也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连接着那块巨石所在池底的甬道也损坏了,我绕着这块废墟游了几圈,继续下潜,如果那个地方没有被这些碎石掩盖住,我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向下游了几分钟,前方有什么在闪着光,一闪而逝的光芒将我引了过去。
是那块巨石。
我站在它的前方,这里还残留着池底的砖面,再往下面去,东西应该保存的更多,如果还有墓室的话。
伸手,我按住了镜面上我心脏的位置,似乎在我手心跳动,海水在身边缓慢流动,海底深处隐约传来了清脆的金玉相碰声。
荒凉的气息涌动,我四处观望着,却找不出那飘渺的音乐来自哪里。
柔和的光打在了巨石上,我有些诧异,抬头望向海面,月光不可能照射进来,在这种水深处。
按在巨石上的手心有些灼热,跳动感更加强烈,我将目光放在巨石上,光滑的石面竟有了波纹,隔着一层透明的帘,内芯开始翻滚,金色光线从看不见的缝隙里漏了出来,金色的影像在水中晃动,漂浮着将我和那块石头包绕。
我屏住呼吸。
这些虚影很像我在鲁王宫的那个石门前看见的,面目模糊不清。
光线越来越强烈,散落的光柱凝集在一起,汇成了一个依靠在巨石上虚无的人影。
飘动的发丝和衣袂就在我的身上穿过,温柔从心底浮起,很像那晚吴邪倚在我的身上,安心的入睡。
他在石面上画着什么,微扬的脸庞,是在想谁?我想要靠近一些,看清他的面目,整个人却僵硬如石像。
眼角的余光瞄见了虚空中古老的文字,是战国时期的?手心的跳动感减弱了,倚在巨石上的幻象开始消散,汇聚的光点退回了巨石。
从海水中穿梭的奇异光线也偏离了方向。
所有的,全部消失了。
恋君永世?几分钟的时间,这是我唯一看清的东西,“他”在石面上留下的字迹。
他就是我在鲁王宫里看见的那个白衣人?刚刚那么接近的距离,就和吴邪在我身边一样,一样的温暖。
我在等待着,直到氧气瓶上的指示灯开始闪烁,我不得不返回海上。
躺在小艇中,高挂在半空的月亮没有一丝异样之处,只是天空中划过几道光亮的火红,是流星?闭上眼,海底看见的一切浮现,金色的光芒中有他飞扬的笑声。
“……邪……”我失去了感触。
第二天,我被太过明亮的光线刺痛了眼,昨天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坐起来,根本想不起最后出现在脑海里的到底是谁。
连着几天我潜入了海中,却再也没有看见那晚的异象。
也许那真的是我的幻觉?离开时,黑金古刀在鞘中发出悲鸣,它也再怀想谁?“16日夜22时,xx彗星与木星发生剧烈碰撞……最早这类记录可见《春秋》,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本次相撞释放能量相当于……本台记者报道.”
废弃的过期报纸上,一组火红色的光点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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