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歪嘴一笑:“你们可是拎马桶的人,马桶漏不漏不得问你们自己,还怪起我这个洗马桶的人。你们送回之前,应该先拉把尿看看是否漏。”
接着朝她看了眼:“对了,拉好后还要将屁股擦干净,否则那胎记会印在马桶上,到时很难看的!”
王婶女儿脸顿时飞红一片,睁大眼惊讶看着,她相信眼前这‘恶人’可是什么都会说得到、做得出。
边上的人见了先是惊愣着,马上偷偷笑开了。
那些男的下人睁着色色眼睛死死地看着王婶女儿,仿佛能看见她没穿衣服的身体。
王婶女儿狠狠地骂皇甫天雄道:“你就是个无赖!”转身便跑开了,身后不时有人起着哄。
此时有个长的慈眉善目上了些年纪的,和蔼地劝道:“我看你年轻,不妨劝你几句。你将马桶弄漏了,最后还不是你去洗刷,是你的活再如何还是躲不过去?”
皇甫天雄刷洗着马桶,没有出声,想来也是有理。
那老人便是差人叫来麻府的木匠将漏的马桶一一给修补了下。
渐渐地刷洗的马桶差不多了,那些人拎着那马桶纷纷离去。
最后只剩下那老人了,他和气道:“年轻人有倔劲,也是正常,只是现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又不似我们终身在此为奴,忍得一年,你便离开此处了。”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想起自己现住的破房子,定是有着些秘密,不由问道:“老人家,问你个事?我现住的破房,以前是不是死过人?”
那老人顿时睁大了眼,惊愕道:“为何问起此事?”
皇甫天雄便是将在破房中闹鬼之事说了下。
老人沉默了下,道:“看来那麻小夫人阴魂不散啊!”叹了口气,将事情细细道来:“你说的女鬼生前乃是麻小夫人,长的是极其艳丽,麻府中除了麻小姐,便是她最美了,她比麻小姐大不了几岁。
只是她乃在麻老爷欲纳为妾时出的事,故众人皆称她为麻小夫人。
原本她是二夫人身边丫鬟,因是出落的标致,被麻老爷看中,欲纳小,谁料那麻小夫人生性刚烈,硬是不肯。
从此惹恼了麻老爷,一次趁她熟睡,麻老爷将她给占了。
至此麻小夫人也只能顺了老爷,做他的小妾。
正待麻府挑选日期娶她时,不知何故,麻老爷甚是厌烦起她来。
一时内竟传麻小夫人与人**,众人半信半疑之时,有一日,麻老爷带着一帮人将麻小夫人捉奸在床,奸夫正是麻家一下人。
奇怪的是,麻老爷未责怪那下人,倒是追究麻小夫人的不是来,说与人通奸要狠狠地处罚她,可麻小夫人硬是说自己冤枉,从未与人通奸,是遭人陷害。
麻老爷火了,动用了鞭打、吊打家刑,那麻小夫人依然是不承认与人通奸。
麻老爷便是令人用棍棒将她活活打死。
死后也是扔在你破屋边那垃圾堆里,任野猫、老鼠撕咬。”
说着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那老人言语,皇甫天雄暗想,怪不得那女子怨气甚重,却是被麻仁人所杀。
只是为何麻仁人要如此歹毒对她,
皇甫天雄忙问起。
老人摸了下凌乱长须,缓缓道:“内中详情,我等做奴才的,怎会得知?”停顿了下,“不过也有传言,那麻小夫人对麻老爷举止是历来看不惯,说要报官让老爷下狱。”
“何事可让老爷下狱?”皇甫天雄惊讶问起。
老人摇了摇头,惊起:“此等事,我怎会知?”
说着拎起身边刷洗好的马桶,扯下卷起的裤衩,道:“好了,走了,我与你说的且不可乱说,平日里烧些纸钱祭奠下麻小夫人。”
皇甫天雄愣着,原来如此,想不到天底下还有如此性烈女子。
回到破房,皇甫天雄对着那墙,双手合拢,弯身恭敬鞠了个躬,“麻小夫人,我知道你死的冤屈、死不瞑目,那就请保佑我查出麻仁人作案的证据来,将他绳之以法,以抚慰你在天之灵。”
接着又是弯身鞠了几个躬。
想必那麻小夫人定是知道麻仁人做恶事的把柄,且是又不喜麻仁人,故也是经常挑衅他。
只是年轻少不更事,性格刚烈,被麻仁人设计陷害而死,可惜了一朵鲜花就此凋零了。
祈祷完毕,皇甫天雄就在边上的池中洗了个澡,换上条新衣衫,拎着修补好的马桶朝麻芸秀房间走去。
日垂西山,群鸟叽喳,四、五月天气,气候适宜,碧蓝天空让人心旷神怡,不少男男女女的下人涌着朝那房屋而去,看来他们是去用晚餐。
拎着马桶刚走到麻芸秀房前,却是听的一阵严厉斥责声。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忍不住驻足听了起来,不听尚好,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女孩子家太不自重了,竟是和一个下人吟诗作对。听说你与他眉来眼去竟是勾搭上了,弄的我麻府上下都在传着此事。”
“爹爹,根本无此事。”麻芸秀哭着说。
“无此事,那为何他们抓那厮时,亲眼见你们俩抱在一起,还说你们是相互见过身子了。”
说到这,只听的麻仁人大声喊着:“你这是败坏我麻家门风啊!要知道,你与那李知县家公子已是订下亲事,况且明年即将完婚,现如让李家知道你这丑事,他定是要退了此婚,到时看你脸面往何处搁?”
“爹爹,孩儿不嫁那李公子,日后他家去了别处,孩儿就要远离爹爹了。”
原来麻芸秀已经与李知县的儿子订下婚约。
如此这番,倒是自己害了她,要知道在这封建社会里贞洁和操守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几分。
麻仁人喝道:“这也总比嫁给一个屠夫的儿子强吧!再者你现与一个下人来往亲密,又是成何体统?”
此刻只是听得麻芸秀呜呜地哭着。怎么没听见那邱秀莲的声音呢?可能已是离开。
“这全是误会,女儿与他根本就没做什么?”
“可这是他们所见啊!再者他能在你的房里吟诗作对,若是没有交情,就连我也是不信。”
“我与他真是清白的,爹若不信,可以问那秀莲啊!”麻仁人顿时哼道:“这丫头有些疯癫,看你还是少与她交往。”
接着又是长叹口气:“真不知这李屠夫的儿子有着什么好的,将你吸引住了。”
麻芸秀又是一阵轻声低哭泣着。
“今后,你休想再出这房一步。我也叫人看好门,任何人不得再进得此房。”
皇甫天雄拎着马桶愣在门前,呆呆地听着他们谈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麻仁人走了出来,想回避却已是来不及。
麻仁人见皇甫天雄站在门前,立即怒火冲天,大喝道:“你这厮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又来找小姐。”
接着又是朝着四周大喊:“来人!快给我来人。”马上涌来一群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