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方宇安排了如此高难度的任务,神昆再也没精神喝酒,当即就拉着南宫宙去做功课。整整一个下午,外加一夜,这两货冒着被大帅府当奸细抓起来的危险,一直在帅府门前的大街上溜达。
第二天一早,当东方宇和他们汇合之时,直接吓了一跳,神昆两眼红肿,俨然成了大熊猫。
带着歉意,东方宇问道:“怎么样,找到他们的破绽了吗?”
神昆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一样地小声道:“可把我们吓死了,一直有数十个强大的家伙盯着我们,刚刚消失。听天由命吧,这种事哪有把握?他们又不是胆小的文人,忽悠不成,只要能全身而退也成啊。”
东方宇陡然心虚了起来,道:“这可不行,你状态不佳,自己都没有信心哪成?这样,你先睡会儿,我们下午再去。”
南宫宙也道:“老大,那天在摘星台上,我发现战大帅可不是好惹的,表面粗俗,实际精明的像个千年狐狸精。我们有没有必要去作死啊?”
东方宇推着神昆去睡觉,向南宫宙道:“你就别再吓唬他了,我还指望他发挥呢。不就是陪我发次疯吗?你看把你吓的,要不你别去了。”
神昆忽然道:“这次他不去不行,需要他的人手。我现在睡觉哪里管用?我需要喝酒,你没听说过酒壮怂人胆吗?”
小鸦一听,拎着御酒就来了,伸出一个白瓷碗,问道:“你需要几碗?”
神昆伸出一个指头,道:“半碗。”
小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仰头,“咕咚”喝了一口,“给你。”
神昆崇拜地看着小鸦那瀑布一样的口水,变出一个杯子。见小鸦又要从碗里倒,连忙说:“我要缸里的,陪你一起喝。”
连喝了三杯,神昆还在运气呢,龙七传念过来了,“桑公公传话,说有人告御状了,说你们巧取豪夺学宫的雕塑。现在,正让我去御书房问话呢。”
南宫宙一听,向东方宇挑起大拇指,道:“老大,又让你猜中了,我们怎么办?”
神昆转头向外就走,嚷道:“怕个鸟,有我呢。”
东方宇向南宫宙一笑,道:“这种状态就没问题了。”
三人大步流星,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大帅府。昨晚值班的卫士们这个气啊,这几个混蛋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一个小将闪出身形,怒道:“军事重地,你们还当是自己家炕头呢,从昨天下午转悠多长时间了?”
最矮的神昆居中而站,倒背双手,攥着虬龙棒,英俊的东方宇和南宫宙一左一右,目视远方,竟是都不说话。
小将军鼻子都气歪了,装孙子装到大帅府来了,真是不知死活,轻喝一声:“左右,绑了。”
说来也巧,兵部天官练途川正在大帅府中向战庆勇报告着什么,东方宇三人的到来当然躲不过两个大高手注视。战帅一捋长髯,道:“有意思,这三个小家伙想干什么?你去看看。”
练途川出府之时,正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要捆绑东方宇等之时,忙喝道:“等等。东方,你们三个来帅府何事?”
东方宇一看是他,暗呼老天保佑,忙道:“确有重要事情要面见大帅。”
“面见大帅,”练途川露出古怪的样子,道:“别乱来了,快走,快走。”
由于就在帅府前,练途川不敢出声提醒,卖力地挤眉弄眼,示意东方宇三人快走。练途川心想,小祖宗哎,别以为你们在摘星台上表现不错,就拿大帅不当外人了。大帅连二品大员都斩过,皇帝都没说什么。砍了你们,也就当踩死三个蚂蚁。
“途川,你好大胆子,敢驱赶我的客人,让他们进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吓得练途川一哆嗦,向三人摊手,道:“走吧。”
没想到,三人仍然是一动没动,不是东方宇不想动,关键是神昆没动,今天他是主角,一切都得听他的。
只听神昆抱拳道:“参见大帅,小西天道子神昆有万分重要的军情向您禀报,请大帅移步出府。”
练途川目瞪口呆,那小将军和兵士们瞠目结舌。这三个货,大帅有请都不进,这是存心找不自在啊。
沉寂了一会儿,只觉光影一动,一个身高两米还多,魁伟而匀称的白袍中年男子出现在三人对面。他面带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在将军城的所作所为,看在宋老夫人和宋铁衣的面子上,敢违本帅之命,我立刻就斩了你们。”
三人抱拳鞠躬,神昆面不改色地道:“大帅勿怒,今天我们舍命前来,的确是有重大的事情,事关大帅府的风水,不得不当面与您报告。”
“风水?”战庆勇脸上骤然寒冷起来,道:“你们当我是学宫那帮不学无术的混子,又要在我这里卖弄三寸不烂之舌,把堂堂的大帅府当成儿戏。”
南宫宙心道,您猜得真准。
神昆索性把痞性全部展现出来,公然转起了虬龙棒,不卑不亢地道:“小子的头就在这里,说完您觉得没道理立刻摘走。”
这会儿,东方宇都有些佩服起神昆来,三杯酒就这么给力?
战庆勇直接被气乐了,他对龙七这四个人是很有好感的,不可能把他们杀了,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这让他极为不爽。终于还是艰难地忍了下来,道:“说!”
神昆向南宫宙一指,道:“准备开始。”
在所有人近乎石化之中,七八个人“呼呼”跑了上来,有摆桌子的,有铺纸、摆砚台、磨墨的,还有拿着皮尺的。
在练途川和战庆勇目瞪口呆之中,神昆向着几个兵士道:“你们配合一下,一会儿无论量什么,你们都要监督,务必要量准确。”
东方宇偷眼观瞧,练途川好像傻了,战庆勇气得脸上疙瘩直跳。
一切就绪,神昆终于布置起来:“你们这一组负责量这条街道的长度;你们这一组负责每隔十米,量街道的宽度;你们这一组负责查看街道东侧凡是黑色的墙面共有几块,有没有什么标志;你们这一组查街道西侧。”
不一会儿,四组人就纷纷测量起来,在兵士的监督之下,他们来回报数,好不热闹。
虽然战庆勇大帅一直绷着脸,但实际上,他早就心虚了。这三个小子如此煞有介事,测量都精确到毫了,不可能是消遣自己,他们也不敢消遣自己。难道大帅府的风水真有问题?风水是什么东西?自己还信这个?
就在他心里一直嘀嘀咕咕之时,那持画笔之人的画已经能看清眉目了。虽然是站在对面看的,但也一眼就能看出,那画上竟然画着一柄巨剑,正对着大帅府。而且,剑身越来越细,到帅府前时,居然还有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