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无奈,失望的看着宫湦为自己穿上衣服,乖乖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出去用膳。
而王后宫中此时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王后气的砸了许多东西,满地的碎片,宫人也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不敢抬头。只有肖语在看王后稍微消停了一点的时候,才敢上前劝说:“娘娘,您别生气,还指不定那贱人生出个男孩女孩呢,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咱们太子可是嫡出,就这一样,她褒姒永远都比不过。”
奈何申王后却越听越来气,直接扇了肖语一个耳光,怒道:“蠢货!大王能给我一个儿子就不能立她为王后吗?!怎么就那么巧,褒洪德一来,她就被诊出喜脉?”
肖语被打的懵懵的,只能附和道:“娘娘英明,定是褒姒与那褒洪德勾结,欺瞒大王。”
本来已经与真相接近的申王后,却偏偏想到别处,她眼圈通红扶着桌子突然哽咽道:“她一进宫,大王就夜夜留宿白眉园,那么多天有身孕也是应该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怀孕以后大王还要留宿白眉园?!啊!”说到激动处,申王后索性将桌子也掀翻了。
一群奴才吓得战战兢兢,只能磕头:“娘娘息怒!”
申王后大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咬着牙吩咐道:“肖语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一阵脚步声后,凌乱的殿内只剩下肖语跟申王后,肖语捂着已经红肿的脸走到申王后身边,小心问道:“娘娘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申王后眼睛一眯,眼中满是狠绝:“不管褒国给褒姒多少支持,她是个贱婢出身这辈子都无法改变,想要不撼动本宫和太子的地位,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生不出孩子!”
肖语惊讶的看着申王后:“娘娘,您、您的意思是?”
申王后点点头,一字一句道:“给她投毒,昨日她竟敢那样怠慢本宫,有这下场也是活该!”
肖语当即说道:“可是娘娘,自前朝后妃频繁小产以后,这些药物就被严格使用入宫,所以咱们轻易找不到滑胎药啊。”
申王后瞥她一眼,得意狠绝的说道:“谁说本宫要她滑胎了?本宫做事,一向从根本解决,不留后患!”
肖语捂着脸抬头看着王后,有些不可置信,她作为一个从小服侍申王后长大的婢女,总是念些旧情,便出言劝说:“娘娘,眼下大王对褒姒恩宠有佳,她若是中毒身亡,大王一定会彻查,到时候娘娘怎么办?”
申王后满脸的不屑:“她一个贱婢能跟本宫比吗?本宫就不信大王会为了一个战利品一个低贱奴隶,废了本宫惹怒申国,以及许多跟申国交好的诸侯国!”
肖语见申王后主意已定,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只能答应办事,不再多劝:“娘娘说的是,奴婢照办就是。”
而赵夫人宫中此刻却是异常的安静,甚至让人觉得一丝诡异,灯火通明的寝殿中,赵夫人沐浴后披散着头发,手中紧握着一个陶杯,气的浑身发抖。
红纱见状只能小声劝道:“娘娘,您别生气,太后不允您的要求,想必是有别的打算吧。”
赵夫人满肚子的火气实在憋不住,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哪还有一点温婉?厉声说道:“大王一心护着那个狐狸精,只怕那贱人没命享!本夫人说她的孩子不吉就是不吉!去,不管你怎么安排,本夫人要褒姒那个贱种冲撞太子,于社稷不利,要她胎死腹中!”
到了下午的时候,白玥一个人歪在榻上,吃着水果,甚是惬意,但是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妖孽心里就一阵不痛快,想让他走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委婉说道:“大王身为天子难道不应该日理万机吗?怎么有时间在这陪臣妾一天?”
宫湦拿着一个木雕正精雕细琢,听白玥说话,知道她是烦自己了,便好心提醒道:“作为一个宠妃,你应该尽量挽留孤王留在你宫中。”
白玥翻着白眼,狠狠将自己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牙咬切齿的说道:“那你不理政事,天下人岂不是都来骂我祸水了!”
宫湦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笑得放荡不羁,问道:“明明是孤王昏庸,天下人却骂你,那就是天下人的错,你说呢?”
“当然是他们没看清楚啊,愚昧无知。”白玥也是深以为然。
“可是孤王记得前几天还有人为天下请命,劝孤王做一代明君呢。”宫湦说着又继续专注雕刻起来。
白玥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跟他说着话:“所以我也想明白了,你愿意做昏君就做去吧,只要让我自己活的安好。”
宫湦把雕完的人偶摆在她的眼前,无故笑得神秘起来:“当真只求自己安好?今日褒洪德就要离开镐京了,你要是想见他,现在出去还不晚。”
白玥看着手中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有些出神,顿了一会才回答宫湦的话:“既然白玥已经变成褒姒,再见已经毫无意义。”
宫湦则细细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深邃的眼睛里永远让人看不透,看似玩笑的说道:“孤王瞧着那位世子爷是个重感情的,说不定美人相送,便能让他忘乎所以,带兵攻进镐京,将你救走,从此逍遥天涯。”
白玥拿着木偶,听他说的话,不知怎么就想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一时兴起,便对宫湦说:“宫湦,我们做木偶戏吧?”
宫湦眉毛一挑:“木偶戏?是什么东西?”
白玥拿着手中的木雕在他面前晃晃:“就是让匠人用木头做出可以活动的木偶,给他们穿上衣服,然后人用线牵着它们,让木偶做出动作,人说话,就可以将故事演出来了。”
宫湦点头:“你说的很有意思,不过你想演什么故事?我们相遇那段还是你与洪德的故事?”
白玥摇头:“就演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吧。”
宫湦再次一头雾水:“吴三桂、陈圆圆?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