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钱塘县,这个后来被改称为杭县的县城里,走进了一支约莫五十人的马队,准确地说是一支身穿北洋军装的五十人骑兵队!
这支骑兵队中间有着三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前后两头的骑兵像是在护卫着这三辆马车一般。显然,这支马队的核心是那三辆马车。
这些骑着骏马的护卫身上都带着一股彪悍之气,身穿着崭新的北洋军服,背上挂着一支崭新的汉阳造步枪,就差额头写着“我是北洋军精锐”这七个字了。
这支骑兵队慢步走进了钱塘这座小县城里,可是引起了一大阵轰动。人们都很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儿郎归来,竟如此威风?
骑在马车前边的张天赐脸上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此时距离上次狩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那天,杀死那头暴烈的野猪后,受了轻伤的张天赐就下了山,走到寄存马匹的那户农庄取了自己的马,回张府治伤去了。
回到张府,张天赐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老爹老妈以及义兄张天林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们的身后还有着一支五十余人的骑兵队。
这支骑兵队是老张家最后的精锐了,那支曾经跟随老爷子闯荡东北的骑兵队,硕果仅存的死忠。
只要这支骑兵队还在,谁想动老张家都得掂量一下,毕竟这支骑兵队的成员都是曾经跟随老爷子在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主,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是绝对没问题的。
“少了李武李墨这俩活宝,真是少了许多乐趣。”张天赐碰了碰高挺的鼻子,暗道。
不过见惯了这大风大浪的张天赐面对这些好奇的老百姓,倒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无论在哪个时代,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的。
“少爷,老爷喊您过去。”一个体格健壮的军装护卫骑马走到张天赐的身边说道,神态恭敬。
“嗯,我知道了。”张天赐点点头,随后调转了马头。
那名张家骑兵看了一眼张天赐,嘴角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和这些骑兵一样,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也是看着少爷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张家的下人的——少爷和老爷一样,从来都没把他们当过是外人,对待他们就像对待亲人一般,这也是他们不想离开老张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张天赐走到中间那辆马车前,翻身下马走上马车。
“爹,您喊我?”张天赐打开门帘问道,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老爷子躺在马车里,听到儿子的声音,赶紧让一旁的浔夫人把他扶起来。
看着老人硬朗的身体已经慢慢衰弱,一种心酸在张天赐的心底蔓延,正如一首歌的歌词所写: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流。
“赐儿,到钱塘了吧?”张锡銮问道,话语中的中气不足已经暴露了他虚弱的体质。
“到了。”张天赐轻声说道。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张锡銮强撑着身体,说道:“去城中,天林已经在那儿搁置下一个大宅院了,等明天一早,就回张家村。”
张天赐神色恭敬地点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张家村虽然只是一个仅有六百余人的小村落,但是这张家村在钱塘县里边可算是望族了。要是换在几十年前,或许张家村是没什么名气的,但是自从张锡銮被封为镇安上将军,节制东三省的军务后,作为张锡銮的故乡,张家村的名头可谓是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毕竟从节制东三省军务这一点说,换作是封建时期,那可是东北王啊。再者以老袁以前可是和张锡銮、王修植这些人是结拜盟兄弟,从这点上说,老爷子被称为一字并肩王都不为过。并不是哪个村都能出一员封疆大吏的。
从张锡銮爷爷以前的张家老祖宗那都是张家村老实巴交的农民,直到张锡銮父亲的那一辈开始,这年轻一辈便外出闯荡了。
这当时年轻一辈的张家人外出闯荡,死的死,回村的回村,只有张锡銮父亲、也就是张天赐的爷爷运气比较好,遇到高人习得一身强悍的武艺不说,还在四川那边当上了军官。
张锡銮的发迹,少不了父亲从小的教育,可以说,他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踏进了军政界的巨星。
张天林购置的大宅院比起张家在天津的府邸来说,格局是小了许多,但也绝不是小地方,起码得有二十余亩地的面积。
扶着老人进宅院,张天赐说了他的疑惑:“爹,现在不是才是正午时分吗?赶回张家村应该来得及才对呀?怎么还得在县城住一晚上?”
老人蹒跚走着,道:“今天,咱们得去紫云观拜访一位高人。”
“老爷,是什么高人哪?”在另一边扶着老人的浔夫人问道。
“道家有话,有因必有果。当年,葬你太爷爷时,是紫云观的一个道士帮寻了一处风水宝地。他当时说,此地藏龙卧虎,把你太爷爷葬在这儿,不出三代,必出封疆大吏。只是三代以后,玄。那位高人说,出了封疆大吏之后,可去紫云观寻他,若是他已不在人世,就找他徒弟。”老人缓缓说出了这一段让张天赐一阵震惊的往事。
“世上竟有如此高人?”最令张天赐感到震惊的就是,有人竟然通过风水一道预测出这未来的事?
要知道,这八十年前,这老张家可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这在封建时代,一个普通农民家庭能出一个封疆大吏可不容易,尤其不出三代就出一个封疆大吏,这更是难了。
“嗯,他叫云松子。这是你爷爷告诉我的。”老人缓缓说道。
张天赐沉吟了一下,问道:“爹,那咱们啥时候去拜会一下这位云松子道长?”
“宜早不宜迟。过一炷香的时间再去吧!”张锡銮在俩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堂屋,眼神却慈爱地看向了在身旁的儿子。
“爹,去紫云观拜访云松子道长的事情,就等孩儿去就好了吧!”张天赐看着老爷子的状态,有些不忍地说道。
“不了,为父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张锡銮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云松子道长乃是当代奇人,值得你爹亲自去见一面。”
看着老人坚定的神情,张天赐只得点点头:“知道了。”
紫云观坐落在钱塘城北约莫几公里的紫云山上,紫云山其实在紫云观坐落前并没有名字,直到一个叫云松子的老道来到后,在上边建了一座道观,名为紫云观。于是紫云观坐落的山峰便被当地人称作了紫云山。
张锡銮带着李浔张天赐两母子以及十余人护卫来到了紫云山下,在他们的面前,有一条通上山顶的石阶。
“这就是紫云山道了吧!”老人慢步走下了马车。
张天赐看着眼前这条通向绿林深处的山道,微微一笑道:“要是咱们没走错的话,山上便是道观了。”
这时旁边一个身材壮实,身高中等的男子,接上了口:“不错,这条山路直上,便是紫云观了。”
张天赐转过头看着那名男子,这名男子并不是张家护卫队的成员,直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手里握着一个书生扇,颇有一番儒雅风范。
“想必,阁下也是来拜访云松子道长的吧?”张天赐笑着问道。
那男子摇摇头,微笑道:“非也,在下只是慕名而来罢了。这紫云观在钱塘方圆百里内都是有名气的道观,于是我便来了。”
……
(未完待续。ps:这段时间找工作找到想上吊啊。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