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 第二十五章 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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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蒂冈生活区里，有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房子，每天来生活区上班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有个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老修道士住在里面。但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衣着朴素的老修道士不住在深山里的修道院，而是住在这里，这个全世界天主教世界的权力中心。这个人与周围的环境是多么格格不入啊！

    莱昂纳多自己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但他不在乎。有什么好在乎的呢？自从二十年前他从修道院搬到这里来之后，他只和教皇直接对话，除了教皇，他和其他人的对话仅限于最基本的打招呼。

    “在这里工作，不会让你离上帝更近呢。”教皇曾经笑着对莱昂纳多说。

    “无所谓，这里可是有地道的西班牙蒜酱！”莱昂纳多当时这样回答教皇。

    是啊，自从发现了生活区大门外不远的那家西班牙小餐馆之后，莱昂纳多觉得生活在这里也算不错。

    掰下一块烤的焦黄的面包蘸满蒜酱放进嘴里，莱昂纳多满足的直哼哼。“每次吃到这一口，都会想起我的祖母啊，她老人家做的蒜酱可是全世界最棒的！”莱昂纳多边吃边想。

    “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把沉浸在美味和回忆里的莱昂纳多吓了一大跳。声音来自屋角的一个奇怪的仪器，这个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之外，就只有这个奇怪的金属仪器了。仪器看不出是什么金属制成，也看不出什么用途，外表风格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物，但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各有一个姿态各不同的滴水兽，使这个仪器看起来又具有歌特风格的特点。每只滴水兽的嘴里都含着两粒金属珠子，一黑一白。面向正东的滴水兽嘴里的黑色金属珠子已经落到了滴水兽脚下的铜盘里，刚才的响声看来就是这个珠子和盘子碰撞时发出的。

    莱昂纳多停止了咀嚼，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仪器，仿佛太久太久没听到过这个仪器发出动jìng ，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万能的主……堕落的恶魔又出现了……这次是东方……立刻向教皇汇报！”老头子终于理清了头绪，嘴里还塞着面包就向教皇寝室方向跑去。

    中国南方某农村。

    村子附近的坟地里，一座新坟前，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一边默默的看着墓碑一边给坟前的小火堆里填进纸钱。

    “妈，儿子不孝，以前陪您的时间太少了。不过我以前给政府工作没办法。这次回去，我听您的话，跟领导说说换个工作，好早点娶个媳妇生个儿子，到时带他们一起看您来。”青年人低声说着话，好像他的妈妈就在眼前。

    忽然，青年人停止了一切动作，扭头看向东北方向。

    “好么，好强大的能量。这么大动jìng ，看来又有让诸葛头疼的事了。我是想抽身也不成了。”青年人喃喃自语，扭过头来，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说：“妈，不是我不想娶媳妇，而是国家需要我，你看，这事情又来了。我答应您，给政府办完这次事，我就退休！”说完又磕了三个头，然hòu 一跃而起，朝远处喊了一声：“二狗子，让你爸买点肉弄俩菜，晚上我和他喝酒，让你妈烙几张糖饼，明天我要回北京了！”远处一个十来岁的小子答应一声，往村子方向跑去。

    电梯缓慢的下降，凤九渊、羽思飞等六人沉默不语，不知电梯门打开后会有怎样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但好奇心又令他们对即将看到的事很期待。

    这六个人里有黑道大豪，有精干的政府特工人员，有纵横无敌的武林高手，而且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但所有人都从没像此刻一样对即将发生的事无从把握。

    电梯终于停止，电梯门打开，外面是另一个光线充足的宽阔空间，凤九渊等六人首先看到五个背影，那是先他们几分钟下来的吸血伯爵和牙神千兵卫等五人。五人都背朝着电梯，甚至凤九渊等人的出现也没能让他们回过头看一眼。他们五人都在散发着强烈的杀气，所有的杀气都笼罩向他们的正前方。

    他们五人的正前方有三个人，一个站着，两个盘腿坐在地上。站着的正是一直在监控屏幕、被人称为菊地阁下的英俊中年人，他正在笑嘻嘻的对牙神千兵卫说话：“是的，这次与血族的合作我们是有我们的目的，但血族也没损失什么，而且我们也兑现了承诺，帮助伯爵复活了，不是吗？”

    牙神千兵卫涵养功夫极佳，杀气凌人但语气依然平静：“之前我还奇怪，你们如何得到的‘堕落之血’。如果我们早知道你们做这一切是为了让‘堕落神使’诞生，我们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新的‘堕落神使’出世会给世界带来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两个坐在地上的人，其中一个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圆头圆脑，相貌质朴，没有任何特异之处，眼神迷茫，似乎对一切都非常不解。

    另一个坐在少年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花白短发，面黄无须，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也是极普通的，但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场把自己和旁边的少年都笼罩起来，对面的吸血伯爵和牙神千兵卫他们凌厉的杀气因此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个少年。

    凤九渊等六人一出电梯，凤九渊和那个坐在少年旁边的中年人同时一震。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凤九渊，开声说：“好熟悉的气，似乎是位故人……”

    凤九渊长吸了一口气，问道：“阁下和七百五十年前的‘雷帝’苦修罗有何渊源？”

    “‘雷帝’苦修罗……似乎是我曾经用过的名zì 啊。这个气……”中年人低头苦苦思索，忽然抬起头来：“阁下莫非是‘风神’凤九渊么？怎么你加入了血族？”

    凤九渊暗暗告诫自己保持冷静：“我没有加入血族，我来到现世是另有渊源。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苦修罗，为何形貌完全不同？莫非你加入了血族，否则如何来到现世？”

    中年人以一种比他的外貌要苍老三倍的声音回答：“苦修罗是我，我也是我。我以密宗秘法‘种神大法’不断将同一个自己的灵魂灌注到不同的身体里，千余年下来，我已经忘记我到底是谁了。近一百年，人们都称我为‘有我先生’。”

    凤九渊点点头：“好，既然都是你，那我们有一笔七百五十年前的帐，有机huì 好好算算。”

    有我先生微微一笑：“何苦？”

    一旁的菊地雄彦打了个哈哈：“好了各位，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给你们两个选zé ，一是离开这里，回去告诉自己所属方面，‘审判者’将有所作为，请恭候佳音。二是，选zé 成为‘堕落神使’的祭品。”

    牙神千兵卫想了想，说道：“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和后面这几位商量商量。”

    菊地雄彦说：“五分钟，请便。”

    牙神千兵卫走到凤九渊等人面前，并不开口，但凤九渊等六人耳朵里却听到了声音：“各位，我们时间不多，我是以内力加上腹语跟各位说话。想必各位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堕落神使’是这个世界最dà 的秘密之一，我活了二百多年，伯爵活了四百多年，所以我们知道一些。几千年前的古人在世界各地发现了一些远古遗迹，这些遗迹里有一些巨大的卵。人类有了比较先进的文明后，开始掌握孵化这些卵的技巧。这些卵每孵化一次，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个影响巨大的人，这些人总在某一方面有着惊人的天fù，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有好也有坏。一会儿没什么好犹豫的，等我信号，请各位用最强的力量攻击那个少年人。这个‘堕落神使’不可留，因为他是吸收我们的杀气和攻击性能量诞生的，必然是好杀之辈。他诞生的瞬间，我们当时的杀气并不是被他消弭，而是被他吸收。如果留着他，必然会再出现一个希特勒式的魔头，这并不是我们血族想看到的。趁他还处在混沌状态里，就此把他扼杀是最好的结果。记住，全力以赴，他远比各位看到的外表要强大。另外，菊地雄彦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

    说完，牙神千兵卫转身走回吸血伯爵等人身旁再作叮嘱。凤九渊等六人互相看了看，陆飞鱼率先点了点头，众人都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也都点了点头。

    牙神千兵卫对菊地雄彦说：“菊地先生，我和伯爵商议，决定回到我们的世界去，以我们日本血族现在的实力，无法跟拥有‘堕落神使’的‘审判者’抗衡。我们将继续避世。伯爵也回到欧洲去，听候欧洲族人的惩罚。”

    羽思飞说：“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了解，我们必须回去向总部汇报，没必要在这里纠缠了。”

    菊地雄彦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凤九渊立刻明白牙神千兵卫说的没错，把他们作为“堕落神使”的祭品本来就在菊地雄彦的计划之内。他是不会放他们离开的。

    这时牙神千兵卫向菊地雄彦等三人鞠了一躬，直起身后，他说的不是：“再见！”而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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