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目光扫视台下围观的众多弟子,这些嘲笑张猛的庸才做贼心虚一般,竟然不敢跟张猛对视。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就是嫉妒张猛,恨自己没有那样的天赋,嘲笑天才陨落是一大乐事;有一部分人却是受到了孟浪的唆使、恩惠以及恐吓,才斗胆来嘲笑张董,张董脸皮薄,自尊心又极重,孟浪就是要让张董下不来台面,受尽屈辱,把张董复仇的心都要打灭!
张猛嗤笑一声,你以为张董还是张董吗?张董已经不是张董了,他就是我,但我不是他,我是张猛!
握着这颗灰蒙蒙的灵石,感觉到既陌生又熟悉。张猛按照张董的记忆运转起聚阳决,聚集体内真气灌入灵石当中……良久,张猛心底生出一丝苦笑。台下的弟子又开始嚷嚷起来了。
“我说大天才,墨迹什么呢!你倒是把真气灌入灵石当中让我们看看你的境界啊!你已经筑基期圆满,现在应该进入金丹期了吧!哈哈!”是麻子胖带的头。
“嘿嘿,我看他是怕了吧!”
“我看也是,当初我们烈焰谷只有浪哥是公认的天才,张董来了之后还压了浪哥一头,不仅不把浪哥放在眼里,还一度藐视我们众多弟子,现在修为倒退,恐怕连我们炼气期的弟子都比不上,应该找块石头撞死算了!”
“张猛,怎么还不开始测试?不要拖延时间!”测试长老不耐烦的喝道,张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底下开始有人议论了起来:“张董不会修为倒退成为没有一丝真气的废材了吧?”
麻子胖放下手里的铜锣,大刺刺的朝张猛的走了过来,一只肥胖、油腻的手伸了过来,张猛明知躲不过,因此不躲不闪,任由麻子胖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感受到一股真气冲入了自己的体内。
“嘿嘿,”麻子胖松开张猛,一脸冷笑,恭敬的对测试长老说道:“启禀长老,张董丹脉尽毁,真气元力尽泄,现在毫无修为,今后丹脉也不能够聚集天地灵气,也就是说张董现在已经沦为废物一个,请长老发落!”
哗!台下一片哗然!
麻子胖虽然是在跟测试长老说话,但是声音却故意说得很大,围观的一众弟子都听得分明,麻子胖便是要让台下众多弟子也听到张董沦为废物的消息!
测试长老压了压手,台下众多弟子都安静了下来。这位测试长老唤作旋木真人,比张猛高出两个辈份,五十出头才堪堪突破炼气进入筑基初期,这辈子最多也只能修炼到筑基后期,金丹无望,张董十三岁进入筑基期,只修炼了两年,十四岁就超过了他,怎能让他不嫉妒。
如今天才陨落,旋木真人其实跟台下众多弟子也是一样的心理,只是一直极力隐藏自己的嘲讽,这一刻听闻张董竟然从天才实打实的沦为废材,嘴角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呃…呵呵,张董,你也知道我们烈焰谷的规矩,如今给你三个选择,其一,留下来,去做本门弟子的仆人。在场这么多资质奇佳的弟子,相信会总会有收留你的主人。其二,去外门做杂役,不过杂役清苦,不知道你这个天才能不能承受得了,”旋木真人抬眼看了张猛一眼,张猛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由得暗爽一把,“这两条呢,都能够使你留在本门,只要能留在本门你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说不定你机缘到了,还能重新踏上修真路。第三条呢,就是打起包裹,下山去吧,我们烈焰谷是不收留废物的哟。”
“张董,天才,来我这吧!只要你叫我声主人,我就收留你做我的仆人,说不定哪天高兴还传你几手法术,哈哈!”
“到我这吧张董!虽然你做了我的仆人,但是人前我们可以师兄弟相待……”
“来我这吧,正缺少一个仆人清扫院子……”
“到我这吧,绝不会亏待你的哟!”……
张猛脸色就好像暴风雨前压城欲催的黑云,握有灵石的左手竟然失控,“砰”的一声,失去灵力的灵石不经意间被捏成一堆碎末,紧握着的右拳,指甲什么时候陷入肉里也不可而知。
测试长老这是故意羞辱他!测试不及格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退出内门去做外门弟子,兼作一些杂役,第二个就是交出宗门令牌,离开宗门,而测试长老旋木真人竟然说出第三种,与人为仆,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都给我闭嘴!”一个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众弟子包括测试长老都是大惊,急忙看去,只见一团洁白的云朵从天边飞了过来,落在广场上,云朵散去之后走出三人,为首的一人男性,有四十多岁,身穿一件烈焰谷道袍,右眼延伸到鼻子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凭添了许多威势。他便是烈焰谷掌门之下的第一人,孟严大长老。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据说就是在与现任掌门李灵儿争夺掌门之位时,被李灵儿所伤。
在孟严大长老之后,便是一男一女。男的生得十分俊俏,剑眉星目,一看就让人凭增好感。他手里搂着一个女孩儿,目光落在张猛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刚刚便是他大喝了一声替张猛解围,然而他就是张董和张猛的最大的仇人——孟浪!
就是他把张董骗去剿灭蛇妖,用计使得张董被蛇妖打得身受重伤,也是他乘机废了张董的丹脉!一切都是他做的!
另一女孩儿就是赵甄竹,赵甄竹是赵阳长老的孙女,是谷内弟子公认两大美女之一!如今赵甄竹被孟浪控制经脉,强行搂在怀中,羞愤欲死,却又无可奈何,那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眼泪就要落了下来,也不敢看张猛一眼。
张猛突然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愤怒,难以压制的愤怒!!就好像胸口藏有一座火山一般,一旦爆发必然毁天灭地!
“孟浪!你给我放开甄竹!把你的脏手拿开!”张猛咆哮了起来!
“张董!怎么说话的你!一直都是你自以为是好吧!虽然赵阳长老把甄竹师妹许配给了你,但是在你没来宗门之时,浪哥早与甄竹师妹情投意合,这是人竟皆知的事。只是甄竹师妹孝顺,不想违背师门之命,才强迫自己与你相处,你怎么能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
“你!……”
孟浪微微一笑,手压了压,示意麻子胖不要说下去,“张董师弟,你我师兄弟二人同时进入筑基期,你却是高我一筹,提前筑基圆满,我一直都心生敬佩,还暗喜能有一个天赋这么出众的师弟。若不是师弟舍生取义,帮为兄抵挡蛇妖的攻击,恐怕现在受伤的是我,丹脉尽废的也是我,为兄真的十分感激,请受为兄一拜!”
说罢,孟浪放开了赵甄竹,深深的朝张猛拜了下去。周围众多弟子见孟浪生得俊俏,又风度翩翩,不计前嫌,以德报怨,顿时对孟浪大生好感,对张猛更是仇视不已。
赵甄竹得到孟浪放生,泪水顿时滚落了下来,就朝张猛怀里跑去,张猛手臂不由得一张,把赵甄竹抱在了怀里,眼里的泪水也无声的流了下来。
“这、这……”
“哦,众位师弟不必惊诧,我们师兄妹三人情同手足,就像亲人一般,甄竹都是我和张董师弟最疼爱的妹妹。”
得到孟浪解释,众人这才大松了口气。甄竹师妹便是他们眼中的天鹅,张猛就是那一只丑恶的懒蛤蟆,若是一只天鹅被一只懒蛤蟆吃了,别提他们心里会有多心酸。这不禁让众多弟子对重情重义的甄竹师妹又多喜欢了一层,直觉得浪哥与甄竹师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妙佳人。
“师兄,对不起,我……”赵甄竹贝齿紧咬着下唇,玉脸梨花,欲言又止。
张猛看着赵甄竹委屈的模样心里竟然疼惜起来,不由得替赵甄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还如张董往常一样,捏了捏赵甄竹的鼻子,强颜欢笑,“没事,人没事就好,不要哭了啦,你一哭我的心就疼。”
“对不起师兄,我爷爷他……他……鸣鸣~~”赵甄竹伏在张猛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张猛顿时感到内心一阵一阵的抽搐。
张猛脸色一变,竟然脱口而出:“师傅怎么了?”
站在孟浪身后的孟严长老之前一直神游物外,此时脸色一变,眼神顿时锁定过来,孟浪轻轻摇了摇头,孟宽长老这才收回目光,恢复原本的模样。
“爷爷他……他,对不起……”赵甄竹猛地推开了张猛,两行泪水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