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打马走过,一晃就是八十年。
八十年间,天下第一世家南宫世家化为尘埃,被其他八大家族瓜分,算上外支宗亲,姓氏南宫三千四百余人,无一幸免。与此同时,赵国北面六个游牧民族统一在铁木手中,从此改蛮风,设官位,练军队,创文字,韬光养晦四十余载,终于在玄元历一八四零年突然对南面的赵国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袭三郡,然后一路南下,至?帝都最后一道屏障——忻口关前,一时间举国震动,百姓南迁。
老皇帝勃然大怒,御驾亲征百官随行,双方在?忻口关决战。
铁木军队悍不畏死,赵军虽是补给雄厚,但这几年来没有战事,早已失去了战斗力,怎是铁木铁骑的对手?
兵败如山倒,皇帝百官一路南逃,帝都沦陷,铁木军烧杀抢掠,持续数日,竟连赵国太庙祖坟,也挖开抢宝。
赵国死伤惨重,原有军队经过此役,十不存一。赵国被迫派出使者,签订辱国条约。
赵国自忻口关往北一千余里,落入仇寇手中,上千万百姓沦为奴隶,更是年年纳岁,俯首称臣。
这等奇耻大辱,只是另些江湖草莽在酒后痛骂一顿,市井小贩多些谈资,让文人才子,多些所谓的忧国之诗。
……
赵国帝都,当朝皇上与文武百官依座坐在金龙殿上,满朝气氛低落,少了平时各个派系的争锋,落针可闻。
年近古稀的老皇上眉目紧皱,面有忧色,没有了往昔的王霸之气,仿佛就是一个忙碌在农田上的老人,刚刚失去老伴,神色颓废至极。
也难怪,赵国自建国以来,从未有的耻辱,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半的祖宗基业,毁在了自己这一代,这一刻,比给他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能让他难受!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张开双唇,好像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朕,心甚痛!”他环顾了四周,忽然很想笑,这一个个儒家弟子,一个个饱读诗书,一个个都是国家培育的栋梁之才,都在这次战争中显示出了他们有几斤几两,一个个酒囊饭袋!贪官污吏!
“一群酒囊饭袋!”
听着这位人皇谩骂,底下的人都低了头,大殿两侧,只有四个人,挺着背站着,显得有些突兀。
老皇上平定了愤怒,目光看向左侧的两人,笑道:“你们二人这次有功,力挽狂潮,将这次损失最小化,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这二人,是赵国军方二大头,诸葛瑾,段苍海。
这两人一个是右军大都督,一个是左军大都督。相传二人过节极深,不死不休,但若是出兵打仗,定会配合密切,仿佛多年的亲兄弟。
这是很多人不解的地方,其实?,最了解你的人,其实并非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二人实力相差无几,都是武尊三品,手下都有精兵达到二十万。这几年相斗,各有胜负,谁也没奈何了谁。
但是二人的儿子,却是千差万别!一个是年仅十六就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官至从三品,算无遗策,城府极深,江湖人称鬼算诸葛笑!
另外一个,整个帝都无人不知的纨绔,日日留恋发风月之所,欺男霸女,花花公子段情!
两人斗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诸葛家略占上峰,每次一想到这里,段沧海就无力的叹气。
但是又有谁能知晓,经年之后,二人皆成了一代传奇,貌似那个花花公子还是领导者!
二人听到老皇上夸赞,并没有说什么,脸上表情依然严肃凛冽,开战前夕,老皇上一意孤行,任用年轻将领,不同意他俩的迂回攻击,不打持久战。才导致了打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
右侧的那个为首之人向前走了一步,道:“大赵经此劫数,实在是上苍不公,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他后面的那个人也一步走上前道:“这次势必会带来江湖动荡……”
他还没说完,老皇上一拍桌子,“江湖事,江湖了!”
这两人是赵国官方高手的压箱底人物,前面的是左思明,皇座六品。后面的是邓八,皇座四品,二人皆是常剑的弟子。
老皇上这句话,已经是说的死死的,江湖事江湖了,你们门派之间争斗,死再多人,与赵国无关,但若是影响到赵国国家的尊严或者国策的执行?那不管你是宗派还是世家,绝不留情!
在这玄元大陆,除去不出世的三门两府,貌似还没有哪个门派或者世家可以和赵国官方对着干!
段沧海向前走了一步道:“皇上,臣以为,蛮夷刚刚退去,正是给了我们机会,现在正是要加紧修建防御工事。”
老皇上衡量了一下,大赵,确实富裕,富裕到了平民顿顿有肉吃,豪门更是挥金如土,人人居安不思危,才有了今日。
“说的对。”老皇上看了看诸葛瑾,“不知是要在哪里修建?”
“涓水,引涓水向东,围绕太行山,形成天堑。”诸葛笑抢先一步道。
“臣也这么认为。”
这两个军方二大头,意见又是奇迹般的相同了。
“臣以为,不妥。”
从众臣中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臃肿,面色有些难堪。
他是大赵的丞相赵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为何?”老皇上瞪了他一眼,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劳民伤财,现今大战刚定,应修养生息。”丞相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老皇上悲愤的笑了声,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众位大臣连叫不好,丞相这会是触了霉头,千万不要连累我等才好。
“大赵,不缺钱!”老皇上猛的一拍桌子,“缺的是将,是兵!”
丞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头冷汗。
众人心中一阵鄙夷,说你傻吧,你还不信,你丫的怎么当上这个位置滴?连皇上的脸色都看不出来了?
“这件事,就交给段天涯了。”
……
涓水两侧,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挥舞着工具,将泥土刨开,再让成群结队的人用担子挑走,上面的人用马车拉走,他们大多光着膀子,大汗淋漓。
巡查的官兵恶狠狠的,手里的鞭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抽落。
“快点,快点,别他妈的给老子磨蹭,小心老子抽死你。”
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指着一个老年人大骂着,吐沫星子乱飞,丝毫不因为对方年纪大而有些尊重。
老年人悲愤的看了一眼,面容更是颓废了些许,脸色发黄,想是多天没有吃饭。
那年轻人阴险一笑,“老头,还敢瞪我,正好,老子缺个立威的人。”
衣着华贵之人一皮鞭抽去,抽的那是皮开肉绽,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官兵丝毫没有动容,竟然笑出了声。
“你咋能抽你的粑粑捏?”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放屁!那是你爸爸,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官兵骂道。
只见官兵前面三丈开外,站着两个少年人,一个一身黑袍,一个一身白袍,两人目光看着官兵,眉毛上扬,神色极其狂傲。
一个字形容这两个人:狂!
那是一种骨子里的不羁,即便面对的是武君,面对的是人皇,是阎王又能如何,我依然狂傲依然!
这便是笑傲江湖!
只听的两人又说了起来。
黑衣少年:“他说的啥?”
白衣少年:“他说那不是他粑粑,那是他爷爷。”
黑衣少年:“那么说是我们弄错辈分喽?”
白衣少年:“是滴,不过这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啊,一个虽然老了但还有人样,一个就是个大牲口啊。”
黑衣少年:“大概是因为其中隔了一辈。”
白衣少年:“不对,一定是那官兵他娘不是个人玩意,是个玄兽?”
……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大声说着,丝毫不以为仵。
那个官兵就快气炸了!他是当朝刑部尚书的儿子李文,他父亲安排他此次出来和段情一起历练!
李文心里万分不甘和愤怒,那段情在大营帐里玩弄着新找来美女,自己在这里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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