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 第十八节奇葩夫妻,酷爱推理

    简单午饭之后，邱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刘向东在查找赵燕过程中的具体细节，因为想要邀请艾华一起参加讨论，所以他安排协助运输骸骨的司机和护士在隔壁的农家休息，带着其他人走进饭前讨论案情的那间屋子。美媛因为不想和艾华分开，也因为之前就听金丝眼镜男和其他的一些人提起过该案，所以请求邱建也让她参与了解情况。美媛是市里有名的心理学和犯罪学专家，对于此案或许能有独特的看法，邱建并没有发对她的请求，破例让她一起聆听。

    刘向东没有废话，刚一坐下就娓娓道来：“我昨天下午带着邱队的指示和任务，一到区里就和领导汇报并请求了协助。赵燕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五年前来到本地的一家纺织工厂打工，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张大勇，两人一来二往就好上了，因为张大勇是东林镇出名的混混，所以当时身为张大勇的女朋友的赵燕，还在自己的厂子里炫耀，好些老员工至今都还记得。可在四年前，听说赵燕好像是有朋友介绍她去深圳的一家纺织厂做基层管理，从泷洲区的纺织厂辞职了，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已近请区里的同事协助调查，看是否有人记得当初赵燕说过要去打工的工厂名字，到时候一有消息我们可以通过深圳警方协助查看，能找到赵燕之前所说的那个介绍她去深圳的朋友是最好的。

    昨晚向阳打电话送来的三个地址已经彻底查过了，深圳的两个地址的寄件人都是刘四，东林村人。刘四近年来一直都在外地打工，前几年去了深圳，之前在某工业园的一家工厂里开机器，后来在市区里的一家公司卖机器，所以寄件地址有所变化。而在泷洲区里的地址，正是刘四这几年在外地打工，赚了钱在区里买的房子。因为刘四每次寄东西都是打电话叫快递**，所以在他们的系统里有登记详细的地址，虽然每次寄东西的包裹上面他都写着赵燕的名字，但是房产证和暂住证上的登记不会有假。深圳警方已于今日上午找到并拘捕刘四调查详细情况了，结果今天下午应该会知道。

    但是，关于邱队吩咐的查清骸骨主人的这件事情，没有眉目。我已经请区里的同事再次排查近五年来区里登记的符合骸骨条件的失踪人口案及暂住人口，但是如果被害人没有在区里登记暂住，东林镇的暂住人口登记没有那么的详尽，我怕会有遗漏。”

    邱建对刘向东的办事风格和效率很是赞赏，很周到也很细心。现在弄清基本情况，他们仍需要等待深圳警方审查刘四寄东西目的的结果以及找到赵燕本人。邱建想到饭前艾华的大胆假设，想到了一个问题，“艾医生，你的二次检验能否查出骸骨是否系赵燕？”

    “如果有赵燕相应的dna数据，我做比对当然没问题。只是，目前赵燕这个人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我通过二次检验至多能够确定死者的具体年龄、掩埋尸体的土壤特性以及重新做死亡时间的推断，具体身份还是无法确定。”艾华听到邱建的问题立即给出答案，他也想要弄清楚骸骨的身份，可是没有科学依据做支撑，他的推断始终只是推断。

    听到邱建和艾华对话的刘向东不明所以，怎么那副骸骨就成赵燕了？老张所长向他重复了饭前艾华和邱建对案件的情况假设，坐在艾华身旁的美媛把持不住自己的好奇，探头聆听。张所长一说完，美媛就有不同的看法。

    “我不太同意你们的说法。这个案子我也听其他人提起过，虽然没有太详尽，但就我所知道的程度，我推测，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极其残忍的人，他懂得利用女鬼报仇的说法来掩饰自己的罪行，并且能够在案发警察介入后依然持续自己的计划，每隔固定的时间出来杀人，就说明凶手是一个计划性很强而且有一定强迫症的人，而且他有把握可以在既定时间内杀掉他的目标。从凶手的这一特性来看，现目前保护好骸骨不再丢失，从理论上是暂时可以延缓凶手执行计划的，但你们别忘了，在凶手的计划中，偷一根骸骨杀一个人是一个特色，每隔一周杀一个人也是特色，这两个特色中他到底更倾向于哪边，我们不得而知。所以，剩下来的刘伟还是有危险。

    还有一点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当作重点来查，失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活人凭空消失，太玄了！”

    美媛的话给到众位提醒，他们在调查过程中确实有忽视的盲区，这两天大家高强度的大范围搜集信息，一些细节容易被忽视掉，而作为心理及犯罪专家的美媛的出现，可谓是给了他们当头棒喝，不能因为外界压力而打乱查案节奏和方法。艾华很高兴美媛提出的独到见解给大家的帮助，他俩虽然夫妻多年，但在一起为了一个案件进行讨论，这还是头一次。艾华知道美媛在心理学上的成就，以为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轻易地读懂自己的心思，还从来未曾像今天这样在众人面前展示她的专业技能，自己的老婆他了解，一看美媛就知道话还没完。艾华接着询问美媛的其他看法，美媛接收到老公的信号，冲着他温柔一笑，继续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案件的犯案动机有些牵强吗？”

    邱建一听来了兴趣，轻声发问，“怎么说？”

    “如果推断凶手使这几个人失踪是因为他们知晓了其杀人的秘密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杀掉他们，然后再嫁祸到女鬼身上呢？非要定个固定的循环时间，让被失踪的人有所害怕和防范，这样不是完成度更加困难吗？我觉得，或许还有别的其他什么原因，促使着凶手不得不这么做，许是为情，许是为财，许是为仇，都有可能。”

    “邱队，”艾华声音的出现，打断在听到美媛看法之后沉思的众人，邱建听到提名，转头等待着艾华的后话，“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艾华说完结论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静静地等着周围的人回神。黄娟听到艾华的话不禁心想：大胆的假设，难道他之前的假设就不大胆么？这两口子真有意思，都挺喜欢推理的，假设那么多……奇葩夫妻！

    几分钟后，艾华神秘的开口，“我想美媛说得有道理，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这段时间安排在这里的警力并不是来玩耍的，他们把东林村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走了好几遍，然而并没有发现这些失踪的人的任何踪迹。我在想，失踪的人会不会不是被人掳走或杀害，而是自己消失，躲了起来……又或者，凶手就是这失踪四人中的其中一个！”

    “有这个可能性！”艾华的话说中了一直埋藏在邱建心中的怀疑，所以当艾华话音刚落，邱建就立即给出了回应。“刚到东林村时，我就隐约觉得这个案子发生得有些奇怪。东林村遇到开发大计，村民私建房屋为获取更多赔偿，骸骨被挖出，挖出骸骨的人失踪，部分骸骨同一时间丢失……

    你们不觉得这个事件发生得过于巧合了吗？东林村将被开发这个消息原本是政府机密，知晓的人并不多，而偏偏张大勇就知道了。知道了消息的张大勇并没有声张，而是邀约自己的几个朋友，悄悄地选择了离自家较远的一块地，私建房屋。恰好，这块地里有一具女尸，又恰好被他们给挖了出来。然后，挖出骸骨的几个人就相继失踪了，目前只剩下刘伟。”

    “确实有些太过于巧合。我看过张大勇未失踪之前的口供档案，他承认自己是知晓了将被开发的消息，所以私建房屋，但对于地里的女尸他三缄其口，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挖出骸骨的那块地看过，那块地不规则，地里挖了总共四个坑，应该是同时从四个方向开挖的，但是只有挖出骸骨的那个坑最大，最深。”

    黄娟也觉着此案充斥着些许不寻常，听到艾华和邱建的分析，她也从头开始梳理，有一些忽视的细节被凸显了出来。“有几点一直被我们忽略了。张大勇是如何得知本属于政府机密的开发信息的？离家里近的地这么多，他为什么单单选择了离家较远的一块不规则的地进行私建？几个人同时在地里挖坑，有一个坑挖出了骸骨，那个坑是谁挖的？这些问题，我想仅剩的刘伟会给我们答案。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邱队也提到过，既然是女鬼复仇，那么为什么不从那块地的所有者张大勇开始，而是要从刘三开始呢？这中间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或许真的是这已经失踪的几个人故弄玄虚的表现。”

    邱建赞赏地对黄娟点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他只陈述了案件开始的几个环节，黄娟就清晰地表达完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并且还加了自己的看法。有的时候案件经线索兜一圈回到原地其实并没什么不好，只要适加引导，众人的潜力与动力都会被激发出来，眼前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说明。

    “看来我们的方向重点又要调整了。”邱建微笑对众人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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