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 第二十三节发臭的山洞

    刘伟离开后，专案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心情挺好，这几天繁琐无用的调查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似乎都一扫而空，太邪恶了！

    “怎么样？”邱建笑着问其他人。

    几个人相互对望了几眼，然后一致性地说道：“刘伟有嫌疑！”这次大家的意见是空前的统一，刘伟今晚的自投罗网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还有一个人，”黄娟补充到，所有人都看着她，也猜到她将要说的人到底是谁，“张翠儿。我刚刚核对了邱队发送给我的关于金表的详细信息，完全一致。这个牌子的金表是属于限量生产，每块表都有自己的专属代码，不仅在表的正反面有，连表芯里面也有相应的代码，张翠儿手上的那块金表上的信息与这些完全一致。”说完，黄娟翻出手机里她刚刚拍的相片，递给其他人传看。

    邱建点点头，问刘向阳，“向阳，我今天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其他三人表示不解，今天邱队还单独给刘向阳安排的任务？是的，这个任务在场的人唯有刘向阳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这个任务也是邱建在接到艾华的电话以后单独安排的。

    “有结果了。根据您提供的条件，我细数了一下，村里有年头较久的皂荚树的地方有好多个，有的地方不满足埋尸条件，在剩下的地方里，我甄选了一下，有两个地方是值得我们去立马核实的。刘三家后面坡上的一块地和刘五家院前。”

    埋尸？众人更是不解了，连负责查找地方的刘向阳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找有年限久的皂荚树的地方。

    邱建神秘地笑笑，然后将艾华在区里偶遇金店失窃的失主并让其调取金表资料的事情、连续两天不休息检验出骸骨相关信息的事情、那天他俩去刘伟家调查的经过以及这两天邱建单独安排民警‘照顾’刘伟的事情都一一给众人做了详细的说明，由于事发时间紧迫，专案组的各位成员有着各自的假想，且又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调查，所以邱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到所有的人。

    恍然大悟，黄娟不可思议地看着邱建，“原来刘伟所说的鬼，是邱队你和艾医生！呵呵，你们真是太有才了！”众人点点头，赞同黄娟的说法。

    “艾医生实在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有了检验结果，而且还拿到了关键的金表的资料，我对他实在是太佩服了！”刘向东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对艾华的敬仰。

    “确实，我不得不再次再次对艾医生刮目相看，他实在是太伟大了，我爱死他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是个神棍呢，没想到他居然会去偷刘伟的菜刀，哈哈哈……，我表示大爱艾医生，下次见面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段晓飞口无遮拦，张着嘴哈哈大笑，两个小刘不解地看着段晓飞，心想怎么会认为艾医生是个神棍呢？

    黄娟尴尬的清清喉咙，因为她起初对艾华的看法也和段晓飞相差无几。

    邱建适时地把控着节奏，“行了，言归正传。张翠儿和刘伟无疑都是有重大嫌疑的，但我们目前的任务仍然很重，我们虽然根据自己的推测和判断认为他们与此案有莫大的关联，但现在没有直接证据。

    张翠儿手里的金表是谁给她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她的男朋友，几万块的金表都舍得，说明这个人对张翠儿非常喜爱。艾华说监控里显示，偷金表的是三个人，那到底是这五个人当中的哪三个人呢？其余两个是否有参与？这些需要我们进一步核实。

    另外，陆续失踪的几个人是否正是因为这笔不义之财而引发的冲突？到底哪颗皂荚树下才是首次埋尸的地点，这也很关键。

    还有一件事情值得我们关注，张翠儿在这个案件里的角色明显不单纯，她之前的口供也不见得是实话，那……老张所长对此是否知情……”邱建说到最后就沉默了，一切真如艾华所说的‘鬼打墙’那样，他们又回到对老张所长的信任问题上纠结。

    第二天早上7点多钟，邱建接到东林村派出所值班电话，请专案组的人赶紧过去，说是有重大发现。邱建几人匆忙洗漱，赶至派出所，刚走到门口就碰到同样闻讯而来的老张所长，没有过多的言语，众人都关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引发了紧急呼叫。派出所里坐着值班的两位民警和两个村民，一男一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很明显是被吓坏了，手里拿着的一次性水杯都快被他们捏成了干，里面的水从杯中溢出顺着手背滴落在地上，但两人好像浑然不知。

    两个民警已经在邱建等人抵达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了解清楚了具体的情况，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妇，今天是东林镇的赶集日，他俩想在今天把自己地里的新鲜玉米掰下来拿到镇上去卖，所以天刚刚亮两人就出发去到自家的玉米地。东林镇种玉米的人很多，两人为了能今早地赶到镇上占个好位置顺利卖出，所以在去的时候特意走了捷径，一段山路。可当两人刚刚走完那段山路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对夫妇好奇心重，就在靠着山包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用干了的树藤遮起来的山洞，那里的臭味特别浓，似乎所有的气味都是从洞里散发出来的。两人用手上的小弯刀将树藤弄开，洞里光线很暗，两人摸索着进了山洞，用手电照亮，看到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景象。洞里赫然躺着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群绿头苍蝇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两人吓尿，连滚带爬地抛出山洞就直奔派出所了。

    又死人了，邱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掏出电话给区分局招待所里正准备去分局盯调查赵燕进度的艾华，艾华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在听完邱建的基本陈述后，他立即到区检验中心调取了相关设备、人员和车辆，随他一起赶赴东林村。

    通知完艾华后，邱建让两位值班的民警立即通知除了暗中监视刘伟的两个民警外，其他所有正在东林村的警察，让他们调取、带齐照明设备和警戒设备到现场进行封锁勘察。

    在东林村，几乎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前几个钟头发生的事情，不多久就已经传遍了，邱建等人在发现尸体的村民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个藏尸的山洞，刚刚把照明设备和警戒拉好，附近的村民就开始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的抵达，看热闹来了。刚开始还没缓过劲来的那对夫妇，见熟人渐渐多了，也绘声绘色地给周围的村民讲起他们发现尸体的经过。站在警戒边缘的邱建听见村民们越来越大的讨论声，在心里默默地腹诽，每个人都是说书的行家，经过村民们各自加工的故事，似乎更加完整了，只是苦了远在泷洲区检验中心停尸台上躺着的那个女鬼，还没怎么着呢，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杀人凶手。

    邱建让警戒的民警们稍加制止周围看热闹村民们的臆测，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想要单方面地制止不会奏效，关键还得要靠他们尽快地查明情况，还原事实真相。他没有安排人员进入藏尸洞，因为从现场判断，这里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为了保护证据，他需要等艾华来了之后再同时进入。

    上午10点左右，艾华在接应他们的民警的带领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终于抵达了藏尸洞，随行的还有艾华临时紧急从检验中心调配的两位助手。邱建迎了上前，跟艾华大致讲了一下洞里的情况，周围的村民也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当艾华进入警戒区后，村民们才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议论起艾华。

    “看，这就是市里派来的会法术的警察。”

    “是吗？我说呢，长得真是俊俏啊，跟电视上的那些帅哥差不多。”

    “行了吧大嫂子，把口水擦擦，看人家长得好看你心里痒痒啦？你没戏！”

    “诶，说什么呢你！谁流口水啦？我没戏难道你就有戏啦？也不看你那副德行，就算人家死人看多了不怕，看到你恐怕都要吓得叫娘！”

    “说什么呢！你嘴真贱，和你的人一样！是~~，你长得好看，跟个水桶似的，上下一样粗！”

    “找抽了吧你……”眼看几个妇女说着说着就要开始动手了，旁边的民警赶紧喝止了她们，怎么艾医生一来就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应了呢，唉……

    村民们的讨论声艾华是无暇顾及的，此时的他正在认真地检查所携带工具箱里面的东西，他拿出一个箱子里面的消毒服，让准备进洞的人都先穿上，因为这种密封的空间，尸体开始腐烂又有许多苍蝇和昆虫，如果不稍加注意，可能会感染。安排完这些，艾华从手腕上取下自己的佛珠，双手合十，在山洞外面开始了四方拜拜。

    “看，快看，开始做法了！”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吼了一声，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艾华，老百姓们以为艾华要开始施法，警察们则是疑惑地看着艾华的一举一动，茫然不知所以。唯有邱建和老张所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邱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毕竟是市里来的专家呀，这次的当众表演怕是要传开了，艾大法医要更名为艾大神棍咯！

    拜拜结束后，艾华对现场的人的态度视若无睹，一件一件淡定地穿着自己的消毒衣、消毒裤、鞋套、消毒帽、口罩以及手套，然后提着工具箱，示意所有人可以进入了。

    山洞并不大，邱建并未安排过多的人进来，只有黄娟、段晓飞和他自己。艾华也只安排了一个助手同行。一开始众人在山洞外就闻到阵阵恶臭，但呆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了，可以忍受，可当他们踏进山洞的那一刹那，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山洞是密封的，只有一个比较小的洞口能够进出，所以他们在洞外闻到的气味只是洞里盛不下渗出来的一点点而已，洞里的味道简直可以用臭气熏天来形容，他们目前的感受刚刚几个近来安装照明设备的民警深有体会，几个人现在正脸色苍白地站在警戒线边缘，显然是已经吐过了。

    艾华等人在洞口适应了几分钟便开始前行了，尸体在洞口深处，洞里的泥地较软，可以看出一些比较凌乱的脚印，山洞的石璧上、地上都有大量的血迹，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没错了。尸体共有两具，相较不远，由于炎热天气及湿润空气的侵蚀，两具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生蛆，可以明显看到尸体的眼角、口、鼻以及伤口等部位上有一堆堆大量的白色蛆虫在蠕动，尸体有些胀大并且有淡黄色液体残迹分布在尸身周围，他们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尸体腐烂流出来的尸水所散发出来的。见此情形，黄娟、段晓飞和随艾华进来的那个助手再也绷不住了，都忍不住纷纷跑向洞外，哇哇大吐。

    艾华转头看向邱建，邱建摆摆手，也不想讲话。见过惨的，也见过恶心的，可眼下这个场景再加上这个浓郁的味道，邱建一心只想赶紧完成手上的工作，一刻也不要耽搁，多呆一秒都是受罪。

    艾华走到一具尸体旁边蹲下，助手还没有进来，他只好打开衣服上夹着的录音机开始对第一具尸体做初步检验。

    “201x年8月12日，天气晴，气温炎热，收到报警发现一个藏有尸体的山洞，现已抵达现场做实地初步检验工作。山洞地形呈瓢状，只有一个进出口，但有风，空气流通。洞内温度约40c左右，空气湿度约在70左右，有大量的苍蝇，在这种气候条件下，估计会加快尸体的僵硬、腐烂进程。洞内肉眼可见共有两具尸体，下面检验离洞口位置较近的第一具。

    一号尸体，死者平躺，据其外貌特征推断应为中国籍男性，外表年龄约在30－40岁之间，身长……约178cm左右，尸体头部没有明显伤痕，面部呈青黑色，眼球和舌头微微向外凸出，已呈现‘巨人观’状；嘴唇和口部粘膜呈暗褐色皮革化龟裂，眼球角膜显著浑浊呈白斑状，瞳孔几乎无法辨认；身体部分有些许肿胀，腐败肿胀突出，出现尸绿，下体和地面上可见少量粪便尿液排出；面部、躯干、上肢部分较软，关节可转动，下肢有些许尸僵现象，但总体都偏软，初步推断为尸僵后正常回软现象，估计死亡时间已超过5天。

    尸体正面和四肢明显可见多出青紫色瘀伤，应是死亡之前有过激烈的搏斗造成。另外有两个伤口，第一道伤口在上躯干左边颈部连接锁骨部位，上宽下窄，长度约12cm，深度约3cm，伤口部分肌肉组织平滑，应为利器所伤且直接划断了颈部动脉造成大量失血，初步怀疑此为致命伤；第二道伤口在右下腹部，右宽左窄，伤口长度约7cm，深度在1.7cm左右，肌肉组织平滑，应为同一利器所伤；尸体的眼角、口鼻、伤口处外表肉质已泛白呈稀糊状，且有少量白色蛆虫繁殖，但噬食面积较少、较浅，初步推断可能为第一批虫卵繁殖产物。以上特征亦可推断其死亡时间应在5天以上。

    嗯……，哎哎哎……，邱队，过来帮帮忙，帮我把他翻过去，我要看看他的背和屁股。”

    邱建原在艾华旁边专心致志地看他验尸，不得不承认，艾华验尸真有一套，从他像哆啦a梦般的一件一件地自箱子里拿出温度计、湿度计、尺子、聚光小手电等等东西，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验尸的动作也相当优雅，如果不是目前的环境确实太过恶劣，邱建甚至会怀疑艾华不是在验尸而是在做高雅艺术。可他最后吼的这句话实在是让人……，立马回归现实。

    艾华的呼唤不仅把邱建拉回了现实，同时也吓到了刚刚缓过劲进来的黄娟和段晓飞，他俩本来还在因为出去吐了这件事而感到羞愧，也不是没见过，但……还是顶不住。可当他俩刚克服自己的问题，一进洞就听见艾华嚷嚷着要看尸体的屁股，这感觉，太酸爽了吧！艾医生口味也太重了吧！

    邱建倒是明白艾华的本意，所以他没有含糊，直接蹲下帮助艾华把尸体翻转。段晓飞是负责进来拍照的，自然也拿着相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黄娟向洞外望了望，有些担心刚刚随艾华近来的小助手，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然后也径直走到邱建和艾华的旁边。

    艾华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一号尸体背部有大量紫红色尸斑，按压后没有消散迹象，背部左边肩胛骨处也有一处伤口，伤口自左上往右下方向，深度较浅，长度约为5cm左右，周围肌肉组织平滑，开始出现腐烂现象，但并没有蛆虫衍生。”艾华一遍按尸体，一边说，最后直接拔下尸体上的裤子开始检查屁股部分，“尸体屁股上也有明显紫红色尸斑分布，肛门周围有少量粪便，肛门处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现象。把他再转过来，我看一下他的**。”

    艾华刚一说完，正在专心拍照的段晓飞几乎是用吼的问了句，“靠！艾医生，那有什么好看的？你玩太大了吧！”

    艾华瞄了段晓飞一眼，冷冷的回了句，“你看了就知道了，没看怎么知道不好看呢？”说话的同时，艾华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当尸体再次翻转回正面的时候，艾华毫不含糊地彻底拔下了尸体的裤头，段晓飞顺着艾华的手看过去，霎时间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说了句：“哇！”

    “尸体阴囊和**膨大，均呈球状，且外表皮肤呈暗褐色皮革化龟裂。种种迹象表明死亡时间应该超过5天或更多，根据现场的环境可能对尸体造成的影响，死亡时间大致应该在4－5天以前。

    咦~~，尸体双手指甲缝均有少量带血皮肤组织，等一下，我用镊子夹出回去做比对。

    ok，总结一下，一号尸体为中国籍男子，30－40岁，身高约为178cm，尸体已经进入腐烂阶段，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应在4－5天以前，身体上有多处瘀伤，但可见伤口共计三处分别分布在背部右边肩胛骨位置、前腹部右下腹位置和前胸左边颈部连锁骨位置，初步估计三处伤口均为同一利器所伤，致命伤应该是前胸左边颈部连锁骨位置处，伤口较深直接划断颈部动脉造成短时间大量失血过多致死。具体原因待解剖后进一步核实。”

    “艾医生，我有一个专业问题想要请教你。我每次出行动遇到法医检验死者尸体时，他们虽然没有你这般快速，但都在最后会说‘解剖后进一步核实’这句话，是你们的口头禅么？”在逐渐适应了里面的环境之后，段晓飞不怕死的又开启了他的八卦技能。

    “当然不是！呃……，应该也算是吧！原则上，死者尸体在死亡以后没有经过额外处理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基本上从他的外表特征判断几个基本的问题以协助你们破案，但是尸体的表象是可以受到外界环境中众多不同因素的影响，不排除我们也有可能判断失误。所以，在条件充分的情况下，我们一定会选择对尸体进行解剖做进一步核实，同时在解剖的过程中，还可以发现其他的细微现象，那是一个较之繁杂的环节。”艾华之所以能够做a大医学院的客座教授，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要是时间允许，段晓飞一定可以享受到艾华关于解剖的免费个体培训。

    “呵呵，其实这个我知道，我吧，主要是想咨询一下你，你们解剖主要都是干些什么？”俗话说no做nodieuwilltry，段晓飞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嗯~~~，我想想啊！简单点说，其实无非就是把心脏给挖出来，看看心肌和平滑肌部分，像这具尸体的情况而言，左心室应该已经呈空腔状了；另外就是把胃肠部分挖出来，看看胃肠中残留的食物残渣的消化情况，通常人死后其他身体机能基本已经不会持续了，但血液和胃肠功能的蠕动还会继续一段时间，看一下尸体内部食物残渣的形状、发酵程度以及走向，可以确定其死亡时间；然后查看肠壁的平滑肌是否已经恢复正常松弛状态，也可以判定死亡时间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该具尸体的肠壁平滑肌应该已经没有弹性了。刚刚我说的，都是常规检查，当然，如果在打开后有其他的发现我们会做进一步的分析，像心、肺、肝等内脏都可以判定死者的身体健康状态和是否有长期服药、吸毒等等。你想听吗？下次找个时间，我单独说给你听。”艾华对这种不耻下问、勤奋好学的乖儿童甚是喜欢。

    段晓飞从艾华的话中看到了大量的画面信息，他的脑海里现在不断充斥着艾华从一具尸体里拿出心脏后发出得意的笑声，紧接着又拿出一个胃，然后是肠子、肝脏……，太邪恶了！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段晓飞最后指着面前这具尸体还来了个总结性提问：“这么说，你岂不是要把这个他给分了？”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变态，切他四肢干嘛，我顶多是把他给掏空了而已，但最后都是要填回去的，我拿着他的心肝脾肺肾也没用啊，又不能炒了吃！而且他们的内脏估计都已经开始腐烂萎缩了，也没有卖相。”艾华认真地回答段晓飞的问题，他对于这种怀疑感到不可理解，怎么能把他想成是变态杀手一样呢！

    听到艾华最后貌似生气的解释后，在场的众人不但没有减轻心理幻想所带来的压力，反而更加感觉自己的胃在开始翻腾了，刚刚走进洞口不远处的艾华的小助手在听完艾华和段晓飞的对话后，先是看看艾华然后再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最后转头捂嘴撒腿又跑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了哇哇声，又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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