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一般的日子 第二十章决战前夕

    虽然宏盛一定会出现在决赛，但是聂新远还是带着一点侥幸的愿望来观看宏盛与七中的半决赛，吴飞和李闯比赛结束后就回去了，他们说不想看宏盛的比赛，但老谢和大脑壳还是出现在了场边。

    七中虽然一直没有出过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但是他们的能力比较平均，上场打球的人也很多。他们是一批由好成绩组成的队伍，所以他们在场上会严格执行教练的战术方针，即使在半场落后20分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把每一个回合都当成最后一个回合来对待。老谢在旁边看着，不免有点为七中惋惜。然后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明星球员李闯和我行我素的吴飞，对旁边的赵洋说了一句：“明天打宏盛，就看你一个人的了。”大脑壳此时不明白老谢怎么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以为老谢可能要给他传授什么战术，突然发现聂新远从人群当中挤了过来，老谢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新远，你们是明天决赛的关键。”聂新远和大脑壳你看我我看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闯此时在和屠二叼着烟在四中的校园里游荡，他的汗水冷却了之后，感觉身上的伤痛越发地明显，骂骂咧咧地停靠在一棵梧桐树下。远处几个胆小的女生看到凶神恶煞的两人，不由得掉头就跑，但李闯却惊奇地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秀发的一个女生正朝着他走来。

    屠二在旁边用手肘碰了碰李闯，李闯被撞得淤青的地方被突如其来地碰了一下，当场惨叫了起来，却发现那个倩影先是一笑，然后越走越近。打望专业户屠二此时只感觉一股春分拂面，难道桃花运来了真的挡都挡不住吗？

    然而现实却给了屠二当头一棒，这个女生原来就是之前给李闯写情书的刘芷然。爱情是疗伤的圣药，李闯连忙把烟头往旁边一扔，全身的伤痛早已荡然无存，丢下屠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屠二闷闷不乐地在原地抽着钱，在地上用石块写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而在另外一个方向，吴飞漫步在拥挤的人群里，没有目的地到处游荡，迎面的风吹散了满身的疲惫和酸痛，明天就是决赛了，他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板和章臣去了网吧，打开qq游戏玩了4把，然后屏幕上就显示欢乐豆不足。然后他心神不定地想着明天的对手陈飞，身高力量都在自己身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地跑位，将他的体力消耗殆尽之后才有取胜的机会，他被陈飞压制了太久，是时候要出来透一口气了。

    大脑壳此时看着乔青山在篮下一个人撕开了三个人的防守，老谢在一旁一边夸赞他会利用身体，一边给赵洋讲解着乔青山的基本功并不扎实，之前吴飞是怎样一步一步把他逼上绝境的。大脑壳的心里没有底，他唯一确认的是明天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李闯此时正傻笑着听刘芷然给他将她在人群里是多么紧张.幸福已经冲昏了李闯的头，管他明天是熊文杰还是蒋文杰，就算明天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只为听到她那美妙的声音，幻想着自己在她心中的英雄形象，却不料一脚踩空，摔了个四脚朝天。李闯此时满脑子想着这样挽回颜面，却犹如一团乱麻，却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他的上空。原来阿呆到处找厕所没找到，却看见李闯鬼鬼祟祟地和一女同学约会，就跑过来问他，刚好看到这一幕，“队长，厕所在哪里？”李闯怒气冲冲地爬了起来，他一句话都没说地从阿呆面前走过，剩下阿呆一个人在风中流着鼻涕凌乱！

    屠二一连抽了几支烟，此时没有谁会比他还郁闷的了，本来和李闯说好一起去打台球的，现在却变成了孤家寡人。屠二只感觉到心中的一股鬼火不知道怎么发泄，突然一对情侣趾高气昂地从他面前走过，这一下更加刺伤了屠二的神经：“光天化日之下，学校门口，注意一下影响嘛！”

    本来屠二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不曾有任何恶意，谁知到他那嗓门又大声音又粗，把那两人吓了一跳。然而等那人回过头来，却正是樊宇。有句话说是冤家路窄，樊宇阴阳怪气地走到屠二跟前，朝着屠二吐了一口烟，屠二因顾忌樊宇认识许多混混只好忍气吞声。而樊宇身边那个虽穿着校服但却打着个鼻环的女人也没闲着：“哎哟！我还说是哪个保安大叔来多管闲事呢？结果是个蠢货，你是混哪里的？”

    屠二还是没有回答，只觉得看到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心里就作呕，所以把脸朝向了另外一边。不料这女的既然要屠二当众向她大声说“大姐，求求你原谅我！”屠二哪里肯从，那女的便叫樊宇收拾屠二。樊宇毕业后一直在街上胡混，打架斗殴如同家常便饭，转身就是两巴掌给屠二煽去。屠二此时彻底被激怒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他失去了理智，当下一勾拳正中樊宇的下巴，然后劈头盖脸又是一通揍，樊宇被打得一脸血，而旁边的那个女的抓着屠二又是抓又是挠的，屠二回过头来抓住她的胳膊威胁道：“臭八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一下那女的顿时嚎叫起来：“打人了！强奸了！快来人啊！”看着人群越来越多，屠二只好甩开两人的纠缠，冲了出去……

    当天晚上，小板躺在网吧既睡着了，还是章臣提醒他该回去才从睡梦中醒来。大脑壳和聂新远一起聊了很久，从篮球到学校，从学校到家庭，从家庭到社会，直到后来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打道回府。李闯把刘芷然送回了家，在附近逗留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而吴飞一路走一路想，最后发现前方实在没路才回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屠二彻夜未眠，因为他知道樊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现在社会上许多小混混都跟他混得熟，日后可要小心行事。而吴飞也坐在床头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这还是吴飞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跑步去了四中，并独自开始练习了起来。

    ……

    当李闯睡意朦胧地来到球场的时候，早已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吴飞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而其他队友也早早地来到了球场，只是唯独没有看到屠二的身影。话说昨天两人走散之后就没有了屠二的音讯，但屠二一贯的神经比较大条，就算是决赛迟到也不是干不出来，所以他也没多想，换上比赛服跑进了球场。

    而宏盛中学的教练刘磊此时正和技术顾问说着悄悄话，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显然不是在商量战术，因为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和队员有过交流，连刘洋都不知道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乔青山也一脸迷惑的眼神，但是从刘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这时候，樊宇嬉皮笑脸地跑了进来，刘磊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料定他没干什么好事。不过这也不是他管的事，毕竟这帮子人这场球打完后就会就地解散，他们和学校的关系不过是用钱联系在一起的罢了。而刘磊则不一样，他和宏盛集团的老板及宏盛中学的校长万宏盛签订了一份长期合同，所以他才愿意从一个职业队员跑到这个小县城来当教练，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这个冠军，其他的事，那位技术顾问自然会安排。

    而老谢教练焦急地等待着屠二的出现，现在吴飞，李闯，小板和赵洋已经在等他布置战术，可是这个时候主力大前锋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无奈之下，只好把欧阳鹏安排到先发的位置上。

    吴飞只觉得有一种不好预感，但究竟怎么回事他又不得而知，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吴飞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屠二的影子，却看到一个带鼻环的女人在哪里嚼着口香糖。吴飞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只见她双手叉腰，上半身是四中的校服，下半身穿着个超短裙劈开一条腿不停地抖着，立马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杨二嫂经典的圆规造型。

    此时樊宇上完篮从她面前跑过，虽然上篮不中但是他好像丝毫不放在心里，当他跑过圆规的时候还伸手摸一把圆规弯着的那条大腿，此动作刚好被吴飞无意中看见，吴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飞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害怕自己由于昨晚失眠现在还在睡梦中，才会看到如此狗血的场景。

    然而这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宏盛中学那边怎么看都不正常，刘磊现在拿着手机咧着牙巴在和别人交流着，技术顾问也一改平时拿着文件夹稳坐钓鱼台的造型，现在居然笑着在和记录台挥手。

    吴飞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比赛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