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门主自打这个师弟自动请命去镇守伏魔洞的时候,便老神在在了,不过一细想,有时候又觉的自己做的过火了,本是同根生,师于祖师,我为师兄,你是师弟,用得着诸多手腕,处处提防?
而八命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与任何人交好,门内子弟,加上上次领回来的孩子,才一个,独苗儿?不拉帮不结派,也没看出来要把他这个师兄赶下朝日殿的椅子。
为什么?细细一想,莫不是怕自己这个当师兄的心生忌惮?
十二重天,便是自己这个当师兄的,也只能仰望了,自己进入十重天,得下的功法,至今没有消化完全,想来自己也真是够憋屈的,难道是自己的天资愚钝吗?
不是,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天资愚钝,只能怪自己命途多舛了
第一重天是考验心性,灭除魔障,这不假,虽不到世人皆知的程度,但每个正道人士还不都当是小儿科般的记着?可是第二重天呢?自己没有得到任何道门仙家留下来的功法,这也就算了,毕竟每个人的机遇不同,这他算是认了
可是第三重天,第四重天,甚至到了第九重天,仍是没有功法
这么多年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安有谁会知道?
没有人。
难道这个就是自己对师弟忌惮的原因?自己心生害怕,而把害怕说成是他人带给自己的?
直到了第十重天,他才从里面得了一部功法,他派八命下山找寻仙家重地,如今八命已经回禀说找到了,他都没问,也无需问,须知他十一重天还没有进去过的,每一重天的危机生死,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以为仙家会要那些无用的人吗?随便给个功法,一日登仙?
青日无奈,只能和十重天的功法死磕。
有弟子说,玄门求见
门主这才从思绪中抽出身来,玄门这个家伙,对自己对付八命的这件事儿上,格外的上心,殊不知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八命。掌门的手扶住梨花大椅上,轻轻的坐了下去,一抬眼,远处青山叠嶂,白云浩渺,端是仙家气象,可是他知道,他们都是凡人,甚至有时候,凡人都不如。
玄门进了大堂中,先是对掌门青日行了一礼,然后便在掌门的下手边坐了下去,说是下手边,但隔了几乎三丈。
掌门,凌空国的将军在山下,说是接了圣旨前来,求取新一炉的抱孤丹一粒,玄门对掌门青日说道。
凡人并不知道仙魔大战的多少事情,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些平常打猎草药游玩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进入其中动不动便会迷路,但也没有人会去深究,打不了猎就不打呗,这方圆之内又不是只有这一处山头,游玩不了有换地方呗,又不是只有这一处美景
只是那些帝王将相,多多少少的从国师一类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些事情,然后渐渐的容易迷路的地方揣测出了仙家重地的这一说法,这才有了封山不准平民百姓进入的这一些律例。
凌空的皇帝啊,把持了朝堂多少年了,如今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抽都抽不回来了,居然还拿丹药续命
须知丹药势能续命,续了命又能怎么样呢?青日的声音冲出了朝日堂,破向了虚空。
不管他们帝国怎么样,不过他要,咱们便给,对咱们并没有坏处。玄门说道。
如若不是仙魔大战,哪来的了清一门在这世上的影子?
仙魔大战以前的门派宗阀,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么一星半点?
仙魔大战以前有仙家宝地吗?
有是肯定有的,但是没有如今的这么多
如今修道讲究的是出世和入世
徘徊在期间
说它出世吧,却与帝国豪族来往
说它入世吧,门派总是在山巅谷底,找那些个山幽水秀之地,人迹罕至之乡。
给,青日说了一声,玄门点了点头。
“听说八命去镇守伏魔洞了?”玄门接着问道,对付八命,本是两个人的共同追求,但是如今八命镇守伏魔洞的这件事儿
自己居然是后知道的,一点也不符合两个人之前共同谋划,共同出手的风格,是以玄门问出了口。
以后不要去管八命了,还是想着怎么在这个天道混乱的世界,保住清一这正道第一的位置吧。
玄门一愣,没想到掌门会如此说,难道掌门已经悟出了道法自然的这个真理?
神仙之说流传于世,他们是没有见过,只是师傅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不单单有神仙,还有妖魔,鬼怪,百八十年前开始现世了,人间将有一场大乱,玄门没看见过妖魔,不过现在的日子比起从前驱鬼跳大神,赚点香火钱来说,要好的太多太多了,现在的日子,不就是以前做的最大个的梦想了吗?
但是人心不足啊,如今他也想着,清一是正道的第一大派,这样子他才能做第一大派的长老
听听,第一大派,长老,不比招摇撞骗来的好了太多了吗?
玄门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天道,但是他也练着第四天得来的功法,总归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不会点普通人不会的东西,有怎么能够坐稳这长老的位置?
玄门退出了朝日堂,天色渐暗,明早这个地方又会晨光满地,又会晨钟接连响起,又会是一天,青日看了眼逐渐下落的太阳,也起身离开了梨花大椅。
天色渐暗,但是在方无来看,更暗的还是地上的那些复杂的纹路,一笔一画儿,仿佛千百年前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一般,不应该变,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变,方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不走了,开始也没有看出这团有什么不同,但是那两个女子转身过后,方无突然就不走了,看了一会儿,也不见什么所以然来,方无也转身,向西,那个方向已经没有了太阳,只有那么一丝的霞光,方无挥手向后打出了一掌,也没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气机的牵引,也便摇头苦笑的当先走了。
可没过一会儿,地上的草顺着方无挥手的方向,一排排的倒了过去,黑色的图案又冒起了黑色的雾气,雾气上下浮动了两次,终于渗入了泥土中,消失不见。
夜很黑,但是地上更黑的图案却没有了,仿佛不曾出现过,地上留下的,是倒伏了成片的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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