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清神情呆滞,惊奇的目光落在吴子泽身上,他发白的脸没有透露一丝红润,视乎已经很久没有补充食物了。她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孩子需要她的这个老师的关爱,像他这般年纪的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躺在父母怀抱中撒娇的年龄,可他却像地痞**般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痞子像。
吴子泽讥讽的话语,透露着少许不悦:“找我什么事?”
欠扁,欠教育,这是许玉清此刻唯有的想法,他这是什么语气,搞得我欠你多少似的,忍着心中的不满,皮笑肉不笑挤出一丝笑容:“还没吃饭吧。“
许玉清一边笑一边拉着他往饭桌走去,不管怎么样,先让这家伙将肚子填饱再说,吃饱了再教育。多年之后许玉清才知道,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他吴子泽酒饱饭足后,真是个大变态。
“不饿。”丢出俩字真言,神情却往饭桌上瞟了瞟。
许玉清无语,真想抽他俩巴掌,让他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妈,你饿不饿其实不管我的事,也别指望我像你妈样,哈巴狗似的求你吃。
看着他憔悴的脸,可怜巴巴的神情,许玉清心还是软了,自己有个洁癖就是特犯贱,特别喜欢拿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老师最近在学习做菜,尝尝好不好吃,你们语文老师说,做的挺咸的。”她微笑的样子是如此单纯,那双桃花眼此刻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与妩媚。
汤散着热气,面条飘出浓浓香味,对于一个几天没有吃饭的自己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吴子泽依旧冰冷板着脸,根本不为所动,你让我吃就吃凭什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吃。
她无语!哪有这样的人,就差把食物端到你嘴边,手把手喂你了,我有这么廉价吗,我为什么这么犯贱,老天爷啊!上辈子我许玉清到底欠了这小子多少啊。
许玉清蹙了蹙眉,拉长语气说到:“无论你以前怎样,老师只想告诉你,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人爱,越要爱惜自己。生命像流水,那些不愉快的事总会过去,如果你注定一辈子要这么过,在不开心也没用。”
她在教训我吗?凭什么,就这小丫头能比我大多少,要身高没我高,要长相比我差,要论智力,我不知道完爆你几条街,就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大学毕业的。
无数个疑问在吴子泽脑海中涌现,从他奶奶死后便从来没有人用,此刻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这小丫头片子还真可爱,眸子水灵灵的,就是话多了点。
“凭什么这么说我。”双眸如同死水,一种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的冲动。自己不需要可怜,人都是自私虚伪的。多年之后,吴子泽才知道她真的很好,真的很单纯,不会玩什么心机手段,以至于被别人玩的遍体鳞伤,险些丧命。
她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不知所措,这人真奇葩,老师教育学生还有为什么?可许玉清哪里知道,在他吴子泽眼里,她压根就没当过一天老师,跟彻底的说,许玉清与吴子泽就是一类人,可以相互斗嘴,可以打打闹闹,还可以谈婚论嫁行周公之礼。
许玉清压下心中不满,嘴角弯起了弧度,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白皙的右手,露出一丝纠结的表情,在吴子泽额头比划:“长的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应该有1米71吧,这个年龄能长这么高,真是令人羡慕,可怎么就没长脑子呢?”
吴子泽看着她脸,很白很嫩,那双桃眼近距离看是很漂亮很动人的,直勾勾的透露着温暖,五官长得很精致,不输给自己一分一毫,锁骨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锁骨,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
她仰着头望着吴子泽微笑到:“生命从来是不公平的,得到多少,便要靠那个多少做到最好,努力活下来,教不好你是老师的错,从今天起,我会教好你。”
她握着吴子泽抖颤的右手,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没有抵抗,居然没有抵抗,身体就一点点的跟着她走,也许是那番话,也许是呆滞的没有回过神。
“喝碗汤,暖暖胃。”她将盛好的汤递到他僵硬的手中。
他目光呆滞看着她的桃花眼,这般清澈没有一丝杂质,仿若冬日里的杉杉白雪,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暖的笑容,很清澈很单纯。
他回了一个神,蹙眉冷到:“勺子”
许玉清乐了,他蹙眉的样子挺可爱的,萌萌的有点像小孩,这个小动作给他加了五分,如果将头发染回黑色,再微微修剪一下眉宇,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吴子泽很奇怪,这丫头片子没有听见自己说什么吗?要勺子,要勺子,老盯着自己脸看什么,很丑吗?不应该啊。
“勺子。”两字真言,既冷又霸道。
“啊!你等等,老师给你去拿。”她羞涩的低下头,稍微顿了顿。
吴子泽着看碗中的汤,眸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玉清给他的的第一印象便是,虚伪,城府深。可他怎么知道,她待他真是极好的,这些已经是后话了。在他心里,她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善于把不高兴藏在心里。
自从奶奶死后,吴子泽饱受世界冷暖,忍受一般人不能忍受的,吃尽常人不能吃的苦。虽然只有14岁的他,见识已经远远超乎许玉清的想象,泡吧,打架,偷车,等等不入流的事他都做过,相对吴子泽而言,她的伎俩根本算不得什么,温柔计谋吗?幼稚。。
你爱玩,我吴子泽便陪你玩。
“诺,给你。”她莞尔而笑似夏日里的清风,这般的美,如此的柔,那种透露的纯真如冬天里的杉杉白雪,令人目光呆滞,始终不肯离开。
他冷眸瞟了她一眼,不带丝毫感情,只有微微的寒意,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接过她手中的勺子,享受起了汤的滋润。
许玉清没说什么,只是珊珊一笑带过了所有的情绪,吴子泽也不知道,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歹你也吱一声啊!
不一会儿,汤已经被吴子泽喝完了,他绅士的放下碗,从皮夹中掏出一张白纸,擦了擦嘴角,抬起冰冷的眸子看着她。
她依旧如孩子般夹着豆角不停的吃,撅起樱桃小嘴甚是可爱。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美得如积雪般纯真,不矫情,不做作给人一种原生态的感觉——清纯。
“吃面。”吴子泽高傲的眸子瞅着不远处的面,霸道的口气在宣誓着什么,不认识他们的人,估计会误这俩人是一对,除了男朋友还有什么关系,能包容这般霸道高傲的语气。
不得不说他俩真的很像男女朋友,吴子泽比她略高,穿着很成熟,声音很有雄性。
她忍住心里的不满,淡淡说到:“自己拿,离你这么近。”
吴子泽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猛的将跟前的碗一推,双眸如同死水般紧紧的盯着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对她放这么大的脾气,她又不是自己谁。可心里莫名其妙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无论自己发多大的脾气,她都会哄自己开心,迁就自己的脾气。
也许是太过自恋,不过自恋这东西是他家遗传的,事实证明这自恋果然是遗传的,他吴子泽的儿子也有自恋的毛病,他的女儿也有,这都是几年后的事。
她扬起头,依旧是那副姿态——微笑。
“好了好了,不发脾气了。”她将面挪了挪,弯下腰,修长而又白皙的五指,拾捡着散落一地的碎片。
满意,得意的笑容,心头却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从未有过,即使是几年后的吴子泽,依旧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奇妙很神奇。
吴子泽若无其事依旧吃着面,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面的劲道一点没有流失,还有一股淡淡的酱油味,在加上一丝豆角,堪称完美。
“啊。”她叫了一声,声音很柔很软。
吴子泽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紧张,害怕,担心,心疼,一种种情绪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食指被碗片划破了,很深,几乎可以看见骨头了,可她依旧捡着碗片,任凭鲜血流淌……
他紧张蹙着眉宇,双手握成拳,脸色冰冷如同死水:“先去包扎。”
几乎以命令的口气,命令的口气,她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视乎没有听见般,依旧捡着碗片,血已经染红了地板,可她没有在乎。
“笨蛋。”他猛的放下碗,将她受伤的食指放入嘴中吸允,舌间慢慢的卷动着伤口,一股血腥味涌入他的脑海,慢慢的他喜欢这种感觉,她的食指有点甜,自己视乎很喜欢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