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伴终声 第二章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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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的看着正对面父亲的脸，那本来仅仅是严厉的脸上，竟然霎时间凝聚出一种无形的杀意，若不是我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也感受不出来，那小小的眼睛中有的只是陌生，即便这是长梦，我也感受到了这梦的真实，这杀意的真实。

    “咳咳！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吓到孩子！”大爷看着这样的父亲，一瞪眼竟是将小眼睛瞪得比父亲要大上不少，然后淡淡的说道。

    我大爷是一名律师，从来都是那种严肃的样子，而且身为大哥，在家中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么一瞪眼倒是比父亲还要吓人。只是大爷，不知道那父亲眼中的是一种无形的杀意，针对我的杀意？

    “够了！还敢吓唬我孙子！”旁边的爷爷停下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父亲，然后说道。

    “爸，你…”父亲在大爷的眼神下没有妥协，但是在爷爷的声音中，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爷爷，然后竟是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而爷爷笑着看着我，眼中的智慧使得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似乎他们看出我是谁了，但是看出了又怎么样，这不就是一个梦吗！在这个梦里，我有点迷惑了。

    这一天就在家里度过，老叔和老妈做饭，老爸收拾屋子，大爷与爷爷坐在炕头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而奶奶因为一只眼睛青光眼而看不见了，但却用另一只眼睛和我们打扑克，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都说有的人一梦三年，就是说一个人在梦中梦自己度过了三年，而现实中做梦一般不会很真实，而且是断断续续的，而在今天，我竟然也做了一个可以跨天的梦，在这个梦中，我竟然完完整整的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就是新年了，我从未记得我度过这么一个新年，但是这新年却是这么的真实，早上五点多被老叔抱起来贴对子春联，中午与发小出去玩一些现在感觉起来特别幼稚的游戏，晚上坐在炕上看春晚。

    今年的晚会有几匹人装的马在跳舞，这一切真实的让我感觉恐惧，而这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记忆中的晚会，似乎也是我记忆的一段空白。

    人们总会忘记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因为小时候是产生意识的时候，那时候的记忆会隐藏在潜意识之中，这都是我的心理老师所说，而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仅仅是一个梦吗？

    夜里，我看着天上无数的繁星，在大气的折射下一闪又一闪，那天空中能看见的星星都是像太阳一样的恒星，距离我们都太过遥远。

    家里的天空不像是外面的天空，夜里总是有些灰蒙蒙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站在这繁星之下的我，真的感觉自己的渺小，不由的就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梦，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自己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梦不是更好，能和自己的家人这么的生活在一起，我不会再去碰那个房子，不会害的自己父亲被抓起来。

    “怎么叹气了？”父亲从房间中出现，来到院子里，随手点了一支烟，笑眯眯的看着我。

    “爸！”我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天上的星星：“我感叹这天太高了，自己太小了！”略有稚嫩的声音，却说出这样的话，使得自己都觉得有些矛盾。

    就在我还没能将手落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人抓住手，那大手对我来说就像是钳子一样，我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出来。

    “你究竟是谁？”

    父亲的声音中说不出的冰冷。

    “我是陈沦！”我稚嫩的声音刚刚传出，就感觉头上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头上一片清凉，同时耳边传来了父亲低声的喃喃。

    我听不清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但是这喃喃的声音有些像是经书，或是佛经、或是道经，在耳边徘徊不绝。

    “何妨妖孽，还敢在我们家作乱！”

    “别！”

    我耳边就想起了这么两个声音之后，就猛然睁开眼睛。

    若是在正常的梦中，也许就应该醒了，但是我这么一睁开眼睛，出现的并不是火车卧铺，而是在一个灰蒙蒙的雨天，这个场景我是我这么多年最熟悉的一个场景。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面孤零零的立着一个木质小屋，小屋仿佛刚刚被挖出来一样，上面竟是些黄土，带着白色的冰碴，而这个时候，在小屋子前面围了太多的人。

    “行啊！陈沦！这就是你找到的吗？”

    我被身边出现的声音弄得一愣，一抬头，一个中年警察就站在我的面前，小小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二哥！”我喃喃的说道，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叫道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叫过的词。

    “解决之后，下午去你二姐那玩台球吧！”

    “行！”我答应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实现的承诺。

    两个警察从那房间中抬出了两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头，但是那其中一只骨头手中攥着的东西，却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下非常耀眼。

    “刘哥！”一个年轻的警察从尸体处跑来，然后将手中的一个金色的牌子递给二哥。

    “陈子杰？”二哥从年轻的警察上面结果牌子，然后嘴中喃喃这个词。

    我虽然心中咆哮，不想让二哥去周围的人群中询问，但是也无计可施。

    在二哥与周围的人群短暂的交流之后，一个中年人指着我这里的方向。

    “陈子杰！”刘二哥大声的喊道。

    我顺着他的眼睛的方向，回头望，我是多不想回头，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回头望向身后，虽然这个梦是第一人称，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再一次经历那个我最不愿经历的时刻。

    父亲平静的从我的身后走了出去，而母亲却控制不住的瘫倒在地上，没有嘶喊，只是在看着我父亲的背影静静的流泪。

    “爸！”

    听到我的声音，父亲对着我和蔼的笑了一笑，但这个笑容却是这么的刺眼。

    “没事！”

    父亲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蹲下来，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没有事！陈沦，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注定发生！”

    听着父亲的话的那个我不住的大哭，但是真正的我却并没有哭，而是感受着父亲的话。

    “照顾好你的母亲！”

    “爸！”我心中的疑惑，换成了一句喊声，竟然真的喊出来了。

    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却是老八和老二的大脸。

    “你要再不醒，我们就给你抱下去了！”老二用安徽口音说道。

    “到了？”

    老八点了点头：“梦到你爸了？”

    “唉！”

    我撇过头，看着外面的阳光。

    “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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