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再看那几道拖痕,真是令人费解,我对藏獒和老肖说,万万不可妄下论断,只凭几道拖痕是看不出什么的,再说这些土堆究竟是不是坟墓还不知道,我看呐,为了稳定军心,只好刨根问底,把这些土堆挖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指不定是这些土匪埋的家当呢。
藏獒说我真是财迷心窍,什么时候都想着要发财。我说有钱三十做宰相,无钱八十当长工,哪个不想发财?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买彩票中个几百万的,那才好呢。
我们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动手开挖,我和藏獒用军锹挖开一个土堆,只见土堆中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土匪家当,就连骨头都没有一根,我们又接着把所有土堆都掘开,都是如此,那可真是奇怪了,难道真如藏獒所说,那些被埋在土坟里的尸体都被拖走了,但什么人会把死人从土坟里拖出来呢?莫不是怨恨极深,要如伍子胥鞭尸一般?
看着不知深浅的洞穴,那片黑暗中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常言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罗氏鬼国的罐子还没寻到,怎能被这些空坟吓跑了,那岂不是要被江湖好汉耻笑?我对藏獒和老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必须硬着头皮走一遭,甭管这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不弄清楚还真不算完了。”
洞穴里静悄悄的,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这洞穴很深,我们打着聚光电筒往深处走,约摸走了一盏茶功夫,面前被一堵大黑石封住了去路,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藏獒拿着电筒往黑石上一照,似乎还有些文字之类的东西,只见那文字有几行,如龙章凤篆,天书符箓一般,但却和汉字完全不同,真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老肖说这有可能就是罗氏鬼国的文字,但是现在有谁能认得?藏獒看着那块大黑石,突然说:“你们看,这块大黑石中央好像有一个凹槽,难道说洞穴还没到尽头,这只是一道机关石门?这凹槽的大小,正如我们捡的夜明珠一般大,不过夜明珠是我们自己给它起的名字,从刚才看来,那夜明珠和细皮黑的材质相同,说不定和这个地方有所关联,发哥,你把夜明珠拿出来试试。”
我拿出夜明珠,往那凹槽中放去,目测小大正好,珠子还没放上去,那石门似乎生出了一道磁力,把珠子吸附了过去,牢牢黏在凹槽中。难道这是一种磁石,内部含有磁性物质?想到磁性物质,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天边的乌云打仗,洞穴内的阵阵吟唱,我对藏獒和老肖说,我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以前在科学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文章,说是自然界中一些独特的地形加上独特的物质,能够形成自然摄像机,摄像机的原理,就是光到电,电到磁,再由磁到电,电到光的原理,想必是这大山里材料特异的石头,很多都有磁性,在这一带形成了特殊的磁场,雷雨交加时,就形成了摄像机效应,将一些过往的事情记录了下来,映射在天空的云上,刚才那些乌云描绘的情景,似乎就是罗氏鬼国兵败撤退的场面。同理,那些细皮黑也带有磁性,看来是形成了录音机效应,那些石头就像磁带一样,将很多声音记录了下来,看来退入大山的罗氏鬼国人,也发现了这些石头,我们听到的那些类似曲子的声音,说不定就是罗氏鬼国的人唱的战歌颂歌之类。
藏獒说:“难不成还真有这么邪门的石头?不过你说这个倒是有理,不然还真不知道解释这些现象。”我们看看那块大黑石,它黏住了夜明珠后,却丝毫没有动静,如起初一样毫无改变。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嘣”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我和藏獒将电筒指过去,只见洞穴的一角处,掉下了一个东西,竟是具干尸!慌乱之中我的手一抖,聚光电筒从洞穴顶上一扫而过,在这道光中,我似乎看见了洞穴顶上还有几具干尸,藏獒似乎也看见了,正要拿手电筒去照,只听得几声响动,那些干尸一具一具地都掉了下来,幸好我们躲得快,不然就被那些干尸砸个正着。
我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觉得这些干尸应该就是土坟里被拖出来的,往地上一看,正好五具,我正要问那些干尸怎么会在洞穴顶上,耳中只听到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洞穴内想起了刮剌剌的声音,我赶紧说:“难道又要唱歌了?”只听到藏獒道:“不是,这次绝不会是石头发出的声音,看来是来者不善。”藏獒把猎枪抽出来拿在手中,我和老肖拿着军锹,我们把聚光电筒往洞穴顶上一照,只见黑色的尘土落下,顷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洞,一条条的虫子从那些小洞中钻出来,顺着洞壁往下爬将过来。
看到这些虫子的样子,我身上鸡皮疙瘩马上就起来了,似乎就是白天在树林里拍死的那只一样,但这些虫子更大,每条都有筷子大小,似乎还长着个吸盘似的嘴。我们三人赶紧往后撤,边撤边骂道,妈的个巴子,原来那些干尸是这些吸血虫的杰作。
刚往回跑了几步,只见退路被更多的吸血虫堵住,似乎有成千上万只,堵满了去路。藏獒往虫堆处开了一枪,火药味散开,枪声回荡在洞穴中,那些虫子这才迟疑了一阵,没有向我们进攻,藏獒喊道:“回路不通,冲过去恐怕只有葬身虫海,我们赶紧到那块大黑石处,看看能不能破了机关。”我和老肖用军锹拍死几只大胆扑过来的,几人赶紧往洞内跑,脚下偶尔踩到几只零星的吸血虫,幸好大黑石旁的吸血虫不多,我和老肖用军锹将几十条吸血虫清理了,就护在藏獒背后,藏獒正伸手去摘那枚嵌进去的夜明珠,只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摘不出来。
我把猎枪拿了过来,装上火药和铁砂,眼瞅着那吸血虫波浪似的用了过来,对着那些虫群开了一枪,枪声震得耳朵发鸣,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用聚光电筒一照,只见虫群中死了好几十条,都是被散开的铁砂打中的,但是成千上万的吸血虫爬过它们的尸体,继续涌过来。
老肖看到旁边的几具干尸,突然提起脚将一具干尸往虫群中踢去,那干尸重量很轻,被这一踢之下,摔倒虫群中,老肖如球王附体一般,将余下的干尸一一踢到虫群中,形成了一堵人墙,但这似乎并没有用,虫群很快就翻过人墙。
我看到虫群中有一头巨大的虫,如树干一般大,似乎是母虫,母虫周围密密麻麻的小吸血虫围成铁桶一般,护卫着它。擒贼先擒王,这时我已经重新装好了猎枪,对着那母虫一枪放过去,只见上百只吸血虫裹到母虫身上,被打翻了好大一片,那母虫仍在虫群中前进,这时老肖搬起脚边一块大石,掷铅球一般向那母虫扔过去,石头砸住了母虫的头部,砸出一摊臭液,那母虫却仍然没死,就要冲过来。我虽然浑身鸡皮疙瘩,也只好拿出军锹,准备近身肉搏,对老肖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老肖,弄他们大爷的。”
侧头一看,老肖正帮着藏獒用军锹翘那大黑石门,无奈那大黑石甚重,恐怕有千余斤,哪里撬得动?虫群的先头部队冲了上来,短兵相接,藏獒拿过老肖手里的军锹,和我一起往地上拍去,军锹到处,吸血虫扁成肉块,流出一团团恶心的臭液,我们就像打地鼠一样,看到哪里有虫群,就往哪里拍。只是虫群数量太多,后续的吸血虫大军拥着母虫正在扑过来,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突然听到身后吱呀呀一阵声音,回头一看,老肖竟然把大黑石拉动了,出现了一道缝隙,刚好能容人通过,嘴里还在骂:“妈的个巴子,原来这黑石门是用拉的,怪不得一直推不开。”+老肖弄开了石门,我们恐怕要葬身虫害,变成干尸。
藏獒喘了几口气,笑道:“惭愧!原来这黑石门是往外拉的,刚才情急之下去摘那夜明珠无果,又一直用蛮力往里推石门,却没想到往外拉,看来是脑筋没转过弯来。”
老肖说刚才情急之下没有说出来,他以前听说过这类吸血虫,叫做罗氏吸血鬼虫,这些虫子的嘴巴就是一个吸盘,内中有锋利的刺牙,专吸血液,想不到在这里碰到,想必就是那罗氏鬼国养来抵御外敌的,竟然仍有残存,遗患至今,那几具尸体应该就是被这些虫子拖了去,吸为干尸,那几个土匪看来也是死于虫群之中。
我们用聚光电筒指着洞内,只见身旁的洞壁都是石头砌成,与大黑石外的洞穴不同,这里面是呈方形,看来是人工洞穴了,左边石壁上刻有一只猛虎,右边石壁上为一条飞龙,线条简单,却栩栩如生。
我们打着电筒往里走去,没走几步,突然间全都呆住了,只见洞壁下全是干尸,一排排躺在地上,至少有好几百具,这些干尸腐烂得很厉害,看样子年代久远,说不定就是那些逃入深山的罗氏鬼国人。我们踩着缝隙处一步一步往里走,只见这些干尸静静地躺着,姿势都是很规整,整齐划一,似乎死的时候没有痛苦的挣扎,干尸身旁还有不少刀枪斧钺钩叉之类的武器,都已经锈成了粉,似乎一碰就碎。
藏獒说不对啊,这些人怎么像情愿被吸干了血一样,都没半点挣扎的痕迹。他这话一出,老肖立马呆住了,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那是在洞壁下的一块大石台,我和藏獒也看到了,那石台上面还躺着一具干尸。老肖说:“我看八成都是这样了,那些罗氏鬼国的人带着罗氏吸血鬼虫入了山,眼看被围困,活不了了,竟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做祭品,喂了这些吸血鬼虫,想等敌军来时,让他们葬身虫海。”
藏獒说不错,很有可能是这样,他们可能认为吸血鬼虫吸干了自己的血,他们的灵魂就附到了吸血鬼虫身上,可以同敌人做最后的拼杀,玉石俱焚。听到这里,我不禁愣住了,看来这些罗氏鬼国的人都是不畏生死之人,竟以身喂虫,不过那时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看样子后来那些围剿的官兵也没有来。
我们走到那块大石台,只见石台上那干尸身材巨大,似乎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将军,双手抱在胸前,紧紧握着一柄锈斑斑的长剑。大石台的石壁上还绘着一幅图,那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大火堆跳舞,周围还围满了那些吸血鬼虫,人群中一个石台上,正躺着一个人,上百只吸血鬼虫负在他身上,吮吸他的血液。看来老肖所料不错,他们是心甘情愿成为吸血鬼虫的祭品的。
我晃眼一瞅那干尸将军握着的长剑,只见剑柄上一枚石头晶莹剔透,顿时眼睛一亮,心想虽然没找到什么宝藏,这颗宝石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我想从干尸将军手中夺过那柄长剑,一拉之下居然没拉动那柄剑,想必是年生太久,那柄剑竟和干尸将军的手黏在了一起。
我看拿不动那剑,就想掏出匕首来挑那宝石,这时只见干尸将军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竟然慢慢抬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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