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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夏天打来电话。
“可好?”
此时夏天晴正在小区附近一家早餐店吃早点,由于正是上班时间,店内人声嘈杂,盯着手中咬了半口还没见到陷的牛肉包子说。
“还好吧。”
之后便是夏天告诉夏天晴他的身份证,入学通知书,银行卡之类的必须证件都已经被组织内部的管理人员办妥,已经邮到他所在地附近的快递公司,尽快取回。简单明了,一口气喝成,绝不多一句废话,说完便要挂机。
“嗯……。”
“你有事?”
正欲拿下耳边的电话时,夏天突然问来了一句,似乎察觉到夏天晴的情绪有所波动。
想了想,似乎是在脑中思考了一阵。
“没有的,早餐不太好。”
“对了,组织有个和我对等级别的人三天前也去了天海。”夏天像想起什么似得说:“代号‘星瞳’,不过你不必和他联系,那是个个人主义者。”
“明白。”
于是挂断。
昨晚的事没必要向夏天提起,薛冰的意义不大,任务中只是说:“给予中国天海市薛家严重打击。”可以理解为,快去教育教育他们,让所有人都看到乌鸦的存在,以及雷霆式的报复。一家四口,三口死亡,这个打击也委实足够沉重了。
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夏天晴走出早餐店。
来到附近的快递公司,报出姓名,取出邮件,随即签字,拆开后,一张中国银行的银行卡,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钱目前自己本身还够花。一份天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张夏天晴字样的身份证。
“蛮帅的嘛。”颇有些满意,来回翻看,在手中把玩。
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不到,想来无事可做,走出快递公司,去图书馆翻看半个月来的报纸,这自然是确认天海市这半个月以来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大事件发生,另一方面也的的确确是无聊所至。
仔细翻阅了两份大报,一份周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薛家一事,其他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初高中生不良行为,老太太摔倒讹与被讹事件,还有哪些明星要来天海开演唱会等等。之后各大版面的标题基本都是《薛氏家族得罪当地最大黑帮,惨遭报复,一家三口无一幸免》,然后《薛氏家族得罪政府官员》等等,到最后演变成《外星人降临,薛氏家族不幸遇难,警方以把凶手捉拿归案》。
简直一派胡言!每一个都没有照片,代之的是以一幅幅大约某个专门画家根据场景画的图像。仔细一想,这么做也未尝没有理由,如果此时夏天晴去自首,说出什么:“你们都错了,我才是杀人凶手。”真没准会把他当成精神病送往医院也说不定,你一个小孩子来捣什么乱,难道没看到凶手已经被我们绳之以法了么,一派胡言!
这些当然只是非现实世界给正常人的一个合理交代,也未尝不是不公正。接下来的地下世界,他本身所在地方,从某一程度上已经开始风起云涌,面对乌鸦的报复,人人自保,人人自危。
看罢,把过期的报纸放回书架,在大厅的椅子上前思后想。
前方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孩正在翻阅着有关韩国明星的一些杂志,屋内地板每一块都擦得亮铮铮,从下看时,把女孩洁白的双腿,白嫩的脚丫倒映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不禁回过头去大量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们身穿不同的衣服,提着东西,脚步匆匆,想必带着各自的目的赶往某处。
然而自己目前只需耐心等待,等待事情的发展即可。蓦地,他想起自己所处位置。
从来都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称不上喜欢,但也从来不觉得厌烦,也从未想脱离。以前的生活也不是每天都沉浸在杀戮与鲜血之中,偶尔也会打打游戏,练练钢琴(自身的兴趣),或者偶尔同一起训练出任务的女杀手睡睡觉也未尝不可。也并不需要多努力,在以前的比赛中,他就可以淘汰一大部分人。
但是对于自己完全没有意义上的把握,组织给出的评价是:
夏天晴,擅长近身格斗,伪装,潜行,有小范围控制能力。
这是上层管理给出自己的一张成绩单,自己也确实深信不疑。
但是能完完全全把握住的只是无须任何解释和客观性的事实,比如喜欢喝可乐,吃芝士蛋糕,爱弹钢琴等等。
在这个领域里,必须要与自己周遭的一切事物保持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至于所做之事是对是错,无从断定。对任何人,自己也可以完完全全做到亲切热情,但在同时也能精确的与对方保持毫米之差的尺度。
如此思来想去以快到正午,前方那几个女孩早已不知去向,也并不是百分百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如果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景,他还是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用任何东西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中午时,夏天晴走出图书馆,在附近简单的吃了午饭,沿街游游逛逛。晴空万里,天空没有一丝云,夏天的空气总是让人沉闷,应该要去哪里?现在还没有决定性的判断,于是走到海边的防洪大堤,坐在草坪上望着那辉煌的天空与大海交界的方向开始思考晚间的行动,无论如何,都要在去一次那间酒吧,沈曼也好,薛冰也好,杀人者也好,这一一的事情都需要从酒吧开是串联。
沈曼的身份无法确认,其实仔细想来也没有必要加以实施,怀疑也好,什么都好,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就是杀人者,至少目前是没有,在谁看起来我还是跟学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仰望夏日天空的时间里,不由想起以前训练赛中的一次情形,在某一时刻思想与肉体分离,灵魂与肢体分离,尽管心中一百,一万个不愿意,并加以阻挠,但手指却还是能扣动扳机,或把刀准确无误的插入对方的心脏,以夺取他人的性命,转身时,也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变的空白,若无其事,但每次都不能坚持很久,之后就会有一股强烈的痛苦感席卷全身,以至于会发昏呕吐。
至于是否真的能吧思想和肉体的动作上分离使用,这点夏天晴也说不清,若是脑生理学家也许会采用更为特殊的说法,但他不是,凭感觉而已。
自身的所有一切恐怕都是自己随心所欲捏造出来的扭曲物。
摇了摇头,让自己变得更为清醒,拿出手机看时间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二十分。
夏天晴走出海边大坝,在附近一家冷饮店喝了杯加冰可乐,慢慢悠悠踱往酒吧。
到达酒吧时,已是四点。
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玄那张迷人的笑脸,要了杯加冰可乐,在柜台尽头处坐下,开始默默等待,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着,音响中依然放着经典老歌:
可以爱的话
不退缩
可相知的心
哪怕追逐
当喝完第二杯可乐时,沈曼酒吧依旧温馨优雅,月色一般的柔和灯光,音响音量也适中,不会打扰到屋内窃窃私语的人们,当沈曼和薛冰推门而入时,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至少是所有男人的目光,夏天晴是这样认为的。
“男性的荷尔蒙徒然加剧,看起来就像是空调升高了温度。”
沈曼依旧是黑色连衣裙搭配酒红色高跟鞋,酒红色长发,妆容精致。而薛冰则是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外加一双白色高跟。
沈曼深深吸了一口空调机凉飕飕的气流,在屋内稍一打量,便直接拉着薛冰向夏天晴的位子走去。夏天晴是这样认为,很直接,为他而来。
路过柜台的中央时,跟玄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夏天晴身边位置坐下,而薛冰坐在她旁边。
“嗨,littleboy。”沈曼主动的打着招呼:“又见面了,每晚都来?”
“是,每晚都来的。”夏天晴回答,不禁侧目看了一眼沈曼身旁的薛冰,不难看出她整个人都被一种独到的气氛所包围,眼神迷离,忧郁感形成实体扩散开来笼罩全身,像是形成了一种极易被破坏掉的保护膜。
无法与照片相之结合。
沈曼又一次用手指叫来玄,吩咐为夏天晴来威士忌,给她和薛冰来玛格丽特。紧接着把夏天晴和薛冰两人彼此互相介绍了一番,其实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互相礼貌性的微笑过后,夏天晴又转过头去盯着柜台中的某一处,而薛冰则是接着玩弄自己的手指,稍显有些局促不安。
不多时,玄拿来酒,三人均小抿了一口。
“今天没有看书?”沈曼开口道。
“没有,已经看完了呀。”夏天晴微笑,一个孩子般动人的笑容:“在说,这种地方其实也并不适合看书。”
“嗯,也对。”沈曼拿起香烟,点燃。
接着两人开始天南地北的聊着,从学校到生活,再到喜欢的明星,甚至谈到个人的感情问题。
“同女孩睡过觉么?”沈曼问。
“睡过的。”玩弄着酒杯,夏天晴回答。
“哦,倒是看不出。”
“哪里?”
“帅固然帅,倒是怎么看你都不像会干坏事的男生呢。”
夏天晴无语,表面看,这也是事实。
这期间薛冰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只是默默地摆弄着手指,不经意的听着音响里播放的唱片《谁明浪子心》、《一生何求》、《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一位清瘦面孔,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青年男子走到柜台前,要求玄停止播放音响里的歌曲,接着走到酒吧中心的钢琴前坐下,开始弹奏,他弹了《卡农钢琴曲》,弹了《眼泪》,技术无懈可击,演奏也不甚有趣,最后,她弹了《克罗地亚狂想曲》,十分精彩,夏天晴鼓掌时,他投以两毫米左右的微笑,随机回到座位上,与同行的女伴开始交谈。
此时三人都已经各自喝光了三杯酒。
“喜欢钢琴?”沈曼问。
夏天晴点点头:“喜欢,也可算是兴趣吧。”
“上去弹一段怎么样?”沈曼说:“会弹琴的男生可是非常帅的呢。”
其实刚刚听完那位男子的演奏,夏天晴倒真是来了想上去弹一首的兴趣,并非是类似竞争的态度,也就像看到别人在打扑克、玩麻将,自己也突然想上去玩两把的感觉。于是点点头,走到钢琴前坐下。
挪了挪琴凳,调整了一个最适合演奏的姿势。
“献丑了……。”
深吸一口气,手指开始在琴键上波动,琴声流动,缓缓流畅,自酒吧中心徐徐蔓延,最后直指人心。八岁开始学习钢琴,也自认为拥有相当的音乐天分,假如不做杀手的话,一定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他懂得用什么方式,怎么样弹更能打动人心。
酒吧肃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低声交谈,注视着钢琴前俊秀的少年,更加不忍破坏这特有的琴声。和刚才那位男子浮夸的技巧,精彩的演奏方式不同,夏天晴指下的琴声更能给所有人流畅舒服的感觉,它好像懂得人心灵的渴慕,让人忍不住一听再听。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虚伪和包袱,需要这么一点清新和单纯,习惯压抑的灵魂,也需要一点自由。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都是给人一种清新的,玲珑的,如珠落玉盘。风掠檐铃的感觉。
一曲作罢,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下来,但丝毫不失去那种韵味。
“谢谢……。”
琴声完毕,语声响起,似乎回荡在整个酒吧当中,人们才从这清新无污染,心灵解脱的世界中回过头来,纷纷投以赞赏的目光,随后响起无以热烈的掌声。
夏天晴给每个人都投去五毫米左右的微笑,随机回到座位上。
“哇,相当好耶,简直帅呆了。”沈曼的回应更加真实。
“见笑了。”
“哪里,真得非常棒。”
于是又要来酒,继续喝。
其实在弹完很长一段时间里,薛冰仍旧好半天不声不响的盯视着空荡荡的钢琴,眼神或许比以前更加迷离。
沈曼用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她才回过神来,报以歉意的微笑,虽说是三个人在喝酒,但薛冰完全没有给人真实的存在感,只是肉眼看到酒杯中的酒在不断下降,但感受不到喝它的人在哪里。
在眼前?并没有,那只是投影仪照射出来的虚幻影像,离现实越来越远,仿佛有一股巨大漩涡般的能量在吸收着她,连骨带肉,消失殆尽。真想就这么一刀刺下去,斩断漩涡,打碎那层影像,完完全全触碰他的肉体,她就可以真实的存在了。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通,夏天晴看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对他来说,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想着离开。
交谈一阵后,沈曼叫过玄来付账,随后三人起身走出酒吧,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夏天晴转身离去,二人也驾车离开。
夜色很好,温度也适中,回家路上夏天晴一直在哼哼着歌曲,这是一支不知在哪听过的歌了,但名字却总也想不起来,正在用力想名字时,电话声响起,拿起手机,来电号码显示的是薛冰……摆出一个不知是什么表情的表情,于是拿起接听。
“夏天晴么?”电话那头传来薛冰虚无缥缈的声线:“我是薛冰,能在见面说说么,今晚……。”
站在路边,望着远处黑夜中的大海,猛然间想起那首歌名,是叫做《一生何求》。
“好的,格林小镇,等你。”夏天晴说。
随即挂断。
是李克勤的歌曲,歌词夏天晴想是这样:
“多少爱恨都能挽留,只是你用力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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