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熙噗嗤一笑,“小时候,说起小时候,哥哥可曾记得那年的老虎石?”
夙希冰一脸笑意,有时候他很羡慕拂绵,虽然他没有亲身体验那欢愉的童年,但是他可以从拂绵的话里感受到,他的童年,一家子是何曾的幸福快乐。即便拂绵现在不在了,但是夙希冰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
思绪至此,夙希冰似乎重拾旧梦一般,欢颜道,“如何不记得,那块老虎石还在家中园里头放着呢?”
十年前——拂绵十五岁,拂熙八岁。
当时拂逾还不是名动天下的第一首富,他只是一个夏国中的一方员外,日子自是比平常人过得富贵,但若是与那官家贵胄相比,怕是望尘莫及的。但一切的改变却在那一年开始。
青葱的八岁少女,姿色秀丽,笑语嫣然,她穿着粉色衣裙,束着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有到那盛放的年纪,但已是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少女嫣然巧笑,流光眸眼,看向远方那寻来的兄长,娇俏喊道:“哥哥,我藏好了,你来抓我呀!”
说那时间,十五岁年纪的翩翩少年郎闻声而来,四处寻找,听声辨位,回忆着起初声音的方向,一路往园子走去。
只当那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啊……”的一声,让少年闻声赶来。
此刻,少女双手捂嘴,大眼微睁,面色紧张,神情害怕,吓得竟然挪不动那发抖的身躯。
少年匆匆赶来,看那少女已经瘫软在地,便问道:“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玉臂一伸,小指一指,冲着前方的方向,那园子里草丛边蹲伏着一只猛虎,她结结巴巴道:“哥哥,哥哥救我,是老虎……是老虎…。。”
少年并没有因此吓破胆,他让少女冷静下来,小心退出台阶外,往那木柱之上将平常用的弓箭取下,他急忙弯弓搭箭,用尽力气,一箭射去。少年箭法极好,以为那老虎一定中箭身亡了,便上前将少女扶起,道:“妹妹不怕,老虎已经死了!”
少女微拍了自己的胸脯,一口长叹吐气:“吓死了我,哥哥!”
突然好奇心起,“家里怎么会有老虎呢?”
两人面面相觑,一同上前仔细一看,没想到那只老虎只是一个形状很像老虎的石头,而奇怪的是那箭却深深的扎进石头里。
后来,他们得知,这块老虎石头是拂逾花重金买下,装点园子所用。
老虎石已然稀有,但成为那街旁小巷的百姓们饭后畅谈的话题却是十五岁少年拂绵一箭射穿老虎石。那一年,拂绵被人广为知晓,被人说成是那“石破天惊”的箭神。
回想至今,拂熙道:“还记得当年哥哥的一箭让你名声在外,后来还成了辰王的侍卫!”
夙希冰听见辰王一说,心中怀疑不知是不是自己露馅了,让拂熙看出破绽,但他很镇定。他道:“熙儿今儿个是怎么了?”
拂熙转身,撇开众人,“你不是我哥哥!”
夙希冰听见辰王一说,心中怀疑不知是不是自己露馅了,让拂熙看出破绽,但他很镇定。他道:“熙儿今儿个是怎么了?”
拂熙转身,撇开众人,“你不是我哥哥!”
夙希冰一惊,身子一顿,表情微恙,他心虚着发笑:“说什么傻话呢?”
拂熙怒嗔:“哥哥是越发不疼熙儿了,我才不要认你!”
夙希冰一口浊气吐出,刚才那女人的话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他哈哈大笑道:“哥哥怎么不疼你了?”
“哥哥帮着别的女人说话?以前你从不这样?”拂熙道。
“哪有的事?”
“哥哥别拿妹妹当瞎子,你看槿妃的眼神很不一样!”
“哪有的事?”
“哥哥今儿个还帮槿妃说好话?”
“哪有的事?”
“哥哥只会说这句吗?”拂熙蹙眉,生气道。
夙希冰无法,他只想过来充当和事老,却无耐糟了盘问,他知道他不擅与女子交流,若换成以前,他是半分不会与女子接触,当然会除了小雪之外,若是有女子接触到他,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如今,已经有好几名女子命丧他手,当然还会有漏网之鱼,那年围场狩猎的顾潇,若非夙思羽相救,她早被银鬃马甩下,就算不死,也得半身不遂!现在如若不是拂绵临终所托,他是绝不会与拂熙说话,毕竟女人心海底针,他可猜不透。
“哥哥以前总是以熙儿为主,可是自从哥哥进了辰王府当侍卫之后,回来就完全变了,不但整天带着面具,还对熙儿爱理不理的?”拂熙郁闷,究竟他哥哥当年进了辰王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夙希冰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他不想有人再提起辰王府的事情,如今拂熙一再触碰,让他的伤愈发痛了,他冷着口气:“我不是说过,不要提辰王府,你不懂吗?”
在拂熙的眼里,刚刚她仿佛看到拂绵眼里的一抹杀意,是她的错觉吗?她小心拉着他的衣袖,似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绝口不提了!”
“总而言之,你别去招惹宸宫里的人,后宫的女人都不是善茬,要懂得明哲保身才是!”夙希冰说完离开。
此刻,拂熙脑门上的疑惑是越来越多,她本就是个好奇的姑娘,尤其这次是她的哥哥,作为妹妹,关心一下也是必须的,只是她该如何是好呢,完全没有头绪。她只知道自从他哥哥入了辰王府之后,每逢回家时候,他总会跟她说起辰王的秉性,还说他与辰王互相欣赏,结为异性兄弟,此间等等。那些期间,她的哥哥一切正常。
只是若说发生变化,那是五年前辰王于辰王府自缢之后的事。那年她还不是夙思羽的妃子,听说这么一件大事之后,她百感交集,夜夜担心,一日却听见小厮回禀说老爷带回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她好奇便去看了一眼,若非他胸间挂着长年戴的的玉佩,她几乎不认为那便是她的哥哥。因为除了身形像似之外,她找不到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