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夫妻 第五章家常便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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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莲英还在悠悠地说：“说真话，我是喜欢许怀德的，只是因为他的年龄与我的年龄太不般配。许怀德说，年龄算什么，我们一起生活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加上族人都在捉拿许怀德，我就答应了他，跟他一起跑了……”

    尤晓明看到宝珠听得很认真。

    肖莲英继续说：“跑出了村后，我们不知往哪里跑了。许怀德是村里的穷小子，我们都身无分文。先前几天，我典当了一些首饰，就在旅馆里住，可是这样花费太大，我说今后的生活怎么办，许怀德说有办法的。于是我们找到这座城市的大炮台，许怀德说，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大炮台当时还是城郊，是一片荒山，解放前这里曾架了几十门大炮。当时周围还有很多坟墓。许怀德就在这里支了个茅草屋，我们就住在茅草屋里。房子算是有了，可吃饭成了问题。我把我所有的首饰都当卖了，许怀德就拿着那些钱做小生意，后来生意做大了，就修了个较大的房子……”

    肖莲英环视一眼房子：“就是现在这个房子。房子修好了，我们依然过得很节省，许怀德每天在外做生意，很少与我一同吃饭。他太辛苦了。我说我们好好一同吃饭吧，许怀德总是说吃过了。我天天在家吃白米饭，后来我才发现许怀德不是在外早吃过了，而是偷偷地吃糠饭。我知道这事后，也偷偷地哭了。许怀德发现我哭，就说要去贵州卖盐，说利润很高。于是，许怀德就与他的伙计王追求去贵州卖盐……”

    尤晓明与宝珠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王追求。

    王追求点了点头。

    肖莲英的眼眶湿润了：“后来，我就生下了红梅。许怀德与王追求还顾了些伙计去贵州卖盐，卖了十多年，家里也殷实了很多。去贵州卖盐，来回至少两个月，有时三个月或半年。有一天，我算计许怀德该回来了，就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等着他，可是，王追求回来了，许怀德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肖莲英就擦了一把眼泪。

    宝珠也流泪了：“外婆的爱情，太让我羡慕了！”

    肖莲英再说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向屋外走：“怀德，你怎么还不回来……”尤晓明本来感觉丈母娘的病好转了，但看到这个痴情样子，就认定依然在病中，忙把她拉住：“妈，天黑了，别出去了。”这时许红梅在堂屋里没好气地喊：“吃饭了。”大家就回到堂屋里。

    王追求就回了他的偏房。

    宝珠说的话有几分哭腔：“外婆，外公怎么再也没回来？”

    外婆没说，痴呆地坐在桌边吃饭，把脸上都糊满了饭粒。

    许红梅因吵架还有怒气：“你问这个干什么？赶紧吃饭。”

    宝珠抓住这话题不放：“我想知道这个。”

    许红梅坐下来：“你外公从贵州卖盐回来的路上，过雪峰山时遇上了土匪，你外公腰上缠了很多银圆，不想让土匪抢了，就与土匪拼命，结果……你外公是被土匪打死的。这些事我很小的时候听王追求说过。可你外婆不信，现在她老了，只要犯病就说你外公没死，她梦想着你外公哪一天会回来。”

    宝珠听得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相信爱情，可我听了外婆的故事，我相信了……可我与那个雷发财……”宝珠禁不住地哭出声音，就捂着嘴跑开，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尤晓明便叫道：“你不吃饭了？”宝珠在房间里哭，没有回答，那哭声让尤晓明听得都不禁伤心起来：“这个孩子！”

    肖莲英吃饭把桌上洒了很多饭粒。许红梅也端上饭碗吃饭。尤晓明看到桌上还有一碗饭，就冲许红梅感激地笑一下，端上了那个碗，可许红梅一把将那碗饭从他手上抢过来：“这是宝珠的！家里的东西还没被你砸完，这里没你的饭吃，你只有去吃屎！”尤晓明尴尬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走进厨房，竟然看到灶台上一个碗里搁了一个鸭翘，顿时高兴得要跳起来了：“到底是夫妻，吵架归吵架，她心里依然还是爱我的。她知道我爱吃这个鸭翘，特意给我留下。上次我与雷发财争抢鸭翘吃，没吃出什么味来，这回可得好好享受一下了。”

    尤晓明就从厨柜里找出一瓶白酒：“这样的好东西，不喝口酒等于白费了这个享受。”他把白酒倒在杯子里，脸上就绽开笑意，“红梅我的老婆，我也爱你！”他喝了一口酒，吸了一口气，就夹上那个黑黑的鸭翘左右瞧了瞧，“鸭翘吃到嘴里，要包住，别上它跑气了。咬一口，那臊味，会让脑袋旋晕一阵子，那感觉就像成仙了一样。”

    尤晓明把鸭翘塞进嘴里，立刻包住，轻轻地嚼了一下，似乎感觉味道不对劲，就再嚼了一下，便立刻吐了出来，面容就变得狰狞起来，对着堂屋里叫道：“许红梅，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把鸭翘里放了什么？”许红梅在堂屋里听到这声喊，不禁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就对厨房方向说：“我把鸭翘里面放了屎！”

    尤晓明就觉得鸭翘真的有一股难闻的臭气：“你一个歹毒的女人，真的叫我吃屎啊！”尤晓明连连吐了吐鸭翘的残渣，突然一阵恶心，就对着垃圾桶一阵呕吐。吐过之后，用水漱了口，骂道：“许红梅，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没完！你就等着瞧吧！”

    尤晓明从厨房走到堂屋里，本想狠狠地骂许红梅一顿，但这时看到宝珠也回到堂屋里，就把怒火压了下去，心想：“许红梅，我发誓，决不会放过你！”许红梅看到尤晓明那个愤怒的样子，开心笑起来：“宝珠，快点吃饭，这血酱鸭是我炒得最香的一次，包你吃得高兴。”宝珠去厨房洗了脸，回来就围在桌边吃饭，一言不发。

    尤晓明强压着怒火，心里寻思：“许红梅让我吃了屎，我要怎样才能让她更为难堪呢？”尤晓明想了很久，没有想出恶作剧的计谋来。夜深了，大家都睡去，尤晓明还在想，想得自己都困顿难奈时，依然没有想出办法来。

    尤晓明不得不去睡觉。

    尤晓明睡到床上，却被许红梅一脚踢了下去。尤晓明更是激起了怒火，但他没有发脾气，而是苦想要一个怎样的狠招整治一下许红梅才解气。尤晓明就离开房间，睡在堂屋里。天亮时，尤晓明被内急给撩醒来，跑到厕所里方便后，突然灵光一闪：“许红梅也有起早床方便的习惯，我何不利用这个整治她一下？”于是，他找了一把锯子，把厕所木板锯得要断未断，然后在木壁上写上一行字：“尤晓明锯的厕所板，许红梅掉进大粪池。”

    没多久，许红梅真的内急了，就匆忙地跑到厕所里。尤晓明在堂屋里听动静，当听到厕所那边响了一声，同时也听到许红梅惊恐的一声尖叫，尤晓明就知道许红梅真的掉进大粪池了。尤晓明这回出了恶气，心里格外高兴。紧接着厕所那边传来许红梅的骂声：“尤晓明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让我掉进了大粪池……”

    尤晓明开心地大笑，迅速地跑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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