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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散去,窦礼拜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扑在许红梅身上,倏地觉得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立刻爬了起来。可许红梅一把将他拉住:“我说的话记得吗?”刚才的惊险没有让工人们反省,反而还暧昧地扯着嗓子喊喔嗬,把窦礼拜与许红梅当成了野鸳鸯。窦礼拜叫许红梅松手,许红梅说:“答应我,就当开一个玩笑,反正他又打不过你。他打你就像给你拍灰尘一样。尤晓明说过,他打了你一顿后,就为麻将馆的事向你道歉。”窦礼拜哭笑不得:“好,我答应你。”
“不许反悔。”许红梅再说。
“不反悔。”窦礼拜应道。
许红梅这才松开手,然后爬起来,再与窦礼拜说了相应的如何给尤晓明戴一顶绿帽的事。窦礼拜听后,不知如何回答:“从你嘴里说出这些话,让我不认识你了。你还是不是许红梅啊?你是不是与尤晓明那个变态的人生活久了,心理也不健康了?”许红梅没正面回答他,只叮嘱:“记住,你说的话要算数。”然后就离开了窦礼拜。
窦礼拜一脸迷惑地站在工地上,猛拍自己的头:“是我有病还是许红梅有病?!”
这天晚上,尤晓明从步行街做生意回来,许红梅就叫住他:“跟你说句话。”尤晓明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要是再叫我向窦礼拜道歉,这句话就别说。”许红梅说:“我给你设了一计,让你顺顺当当地打窦礼拜一顿。”尤晓明几分狐疑:“他窦礼拜真的能让我打他一顿?”许红梅说:“是真的。”这下子,尤晓明倒是犹豫起来:“要真的打,我可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我还会被他狠狠地打一顿。”尤晓明说后又转念一想,“是不是你们给我设了圈套,叫窦礼拜打我一顿呢?”
许红梅说得很认真:“你听我说,是这样,我已与窦礼拜约好,今天晚上在赧水河边那棵樟树下相会,你早一点爬到树上去,待窦礼拜出现在树下时,你就跳下来,把他狠狠地打一顿。”尤晓明说:“他不会打我啊?”许红梅说:“他当然会打你,可你不要让他打你啊。你从树上跳下来,打了他就跑。”尤晓明说:“我往哪里跑?他不会追上我吗?”许红梅就烦道:“你是个文化人,脑子怎么这么笨呢?你往河的对岸跑啊!窦礼拜不会游泳,你一下了河,他会拿你一点法子都没有的,只有干瞪眼。”
尤晓明想了想:“这倒是个好办法。”
许红梅就警告地说:“你打过他后,你所承诺的话可不能食言。”
尤晓明说:“打过窦礼拜后,过去的是非一笔勾销,并且,我还会就麻将馆的事向他诚恳地道歉。”
晚饭后快到许红梅与窦礼拜相会的时间,尤晓明就去了赧水河边,早早地爬上了那棵樟树。许红梅这就给窦礼拜打电话:“我们去预定的地方吧。”窦礼拜在电话里的语气已没一点惊讶了:“你的心真野,怎么想到那个地方了?”说后,还嘿嘿笑,许红梅就想到了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你想去宾馆啊?要是碰上扫黄,你我可就出大丑了。那河边多好啊,又没人,又清静。”窦礼拜在电话那头还是嘿嘿的笑声。
许红梅到赧水河边,看到窦礼拜来了,就引他到樟树下。其实,在窦礼拜心里深处,是暗恋许红梅的,只是这层窗户纸不敢捅破,他怕一旦捅破了,许红梅大发脾气,朋友都没得做了。窦礼拜看到许红梅,嘿嘿笑了两声:“你今天怎么穿了个裙子?”许红梅就暧昧地说:“你还不明白吗?”
窦礼拜又嘿嘿笑:“这么多年,我对你生活上一些帮助,不是为了今天……而是……我觉得与你在一起,有话说,你做事很干练,说话也干脆。我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文化人,总是神经过敏,还有一股子酸腐之气。”
许红梅感知到樟树上埋伏了尤晓明,不敢说他的坏话,就转换话题,说河边安静,说河对岸的灯光照着流水的河面很漂亮。说了一会儿话,许红梅故作害羞的样子:“今天要玩就玩野一点,你看我都穿裙子了……你仰天躺下去……”
窦礼拜就意会这话的意思,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惊慌:“好,我仰天躺下去。”然后仰天躺了下去。这一躺下不打紧,他看到了樟树上似乎有一个人,立刻惊恐地呵斥一句:“什么人?”在树上的尤晓明看到这时机,就跳了下来:“你妈的大腿拐弯,今天我要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尤晓明伸手就去打窦礼拜,可窦礼拜比尤晓明反应还快,抢先给了尤晓明两个耳光:“他妈的尤晓明,你与你老婆联手设下圈套……”
尤晓明立刻还击,可被窦礼拜挡了回去。看这个情景,尤晓明真的会被窦礼拜狠狠地打一顿,许红梅就从背后将窦礼拜死死地抱住:“晓明快跑!”尤晓明就往河里跑,游到了水里。窦礼拜挣脱许红梅,举手想打她,但没落下,呸了一声,就气愤地走了。
许红梅站在昏暗的河边,看到尤晓明游到对岸:“我……我怎么导演了这样一出啊,这是我许红梅干的事吗?”
本来是想让尤晓明出一口气,打窦礼拜一顿,可没想到他却被窦礼拜打了两个耳光。回到家里,许红梅看到尤晓明落汤鸡似的回来,就迎上去讨好地说:“你洗澡吧,我已给你打好水了。”可尤晓明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气:“这是不是你们预设好的?明说叫我去打他,可他却把我打了,你……你……我跟你没完!我跟窦礼拜那个家伙也没完!”
尤晓明说后,就举起手向许红梅打去。许红梅就躲闪,躲闪不过时背上挨了一拳。于是,两人就对打起来。这时在房间里睡觉的宝珠被惊醒,就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两天,肚子老不舒服,一夜睡不了两个小时,有一点动静就醒来,再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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